时刻注意她情绪的萧佑微顿,起身,抚摸她的脸,“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小腹一阵绞痛,刚才的迷情化为乌有,“将军,我,我小日子好像来了....”
这个时候来葵水,说出去都让人笑掉大牙,她觉得自己真是活够了,这辈子最窘迫的时刻都发生在萧佑面前。
疼痛和羞耻涌上心头,止也止不住。
“来人啊。”萧佑瞬间清醒,朝外边喊道。
“不哭了不哭了,可是痛的厉害?可要喊郎中来?”萧佑将她圈进怀里,轻抚她的后背。
“不喊郎中,喊嬷嬷来.....”柳姝婳痛得蜷缩着身子。
“好。”萧佑从来不知道女子来月事会痛得这么厉害。
秋然绿竹进来帮柳姝婳净身,换洗床被后,常嬷嬷端着碗熬好的红糖进来。
柳姝婳坐在床上神色焉焉,垂着头,青丝搭在脸颊上,柔弱又无助。
萧佑微微叹气,心里软的一塌糊涂,接过红糖水,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待屋里只剩下两人,萧佑坐在床边,沉吟片刻,“来,过来喝.......红糖水。”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乖巧地挪动身子,张口。
萧佑搅动勺子,盛了口,喂给她。
就这样,一个喂,一个喝,一碗红糖水就进了柳姝婳肚子。
漱完口,柳姝婳乖巧地躺在床上,见着萧佑也躺下了,迟疑道:“将军不嫌弃吗?”
“嫌弃——什么?”,萧佑不解。
柳姝婳微微瞪大眼,“就是葵水啊,常人都说很晦气的,夫妻这个时候都是分房睡的……”
说完最后闷闷不乐,在她看来这不过是男子寻欢作乐的借口,要是女子不来月事,怎么为他们生儿育女?
原来她在担心这个。
揽过她,两人共用一床被子,轻讽道:“那不过是常人自欺欺人,若真有那么一说,我一生杀人无数,煞气缠身,死后岂不是要进阿鼻地狱?”
“胡说,将军是大英雄,杀的也是坏人,保家卫国,死后才不会进地狱呢!”柳姝婳不赞同他这么贬低自己。
萧佑摸摸她的头,眼神柔和。
黑暗中,感官格外敏锐,因为难受,柳姝婳毫无困意。
第一次和男子同床共眠,有些羞涩,又说服自己这是正常的,夫妻本该如此,就像她爹娘,感情如胶似漆。
她侧头,黑暗中却还是能隐隐约约看到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那儿有一道疤,给这张脸增添了几分野性和狰狞。
她从小想,如果嫁人,就希望嫁给一个爱她护她惜她的男子,不求高门,不求功名,只求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但……
“哎。”幽幽叹了口气。
“睡不着?”听着她叹气,萧佑睁开双眼,问她。
“嗯,将军你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
“以前呢?”
“也无。”
“以前从未想过娶妻。”毕竟他待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军营,有了妻儿就是有了牵挂,他怕自己有软肋会分心,从而失去了敏锐的判断。
“现在,好像还不错。”
“将军,你说什么时候戎人才会不在频繁我们,百姓才能真正安居乐业啊?”
“快了。”就快了。
萧佑给她掖了掖被子,拍拍她,“睡吧。”
柳姝婳乖巧的闭上眼,入睡。
将军好像也是个不错的人。
窗外的月光透过帘子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安宁而恬静......
“夫人,这些事让下人去做便是。”常嬷嬷边给她擦汗边说道。
“这可是很重要的东西,我不放心交给其他人。”
柳姝婳满头大汗,脸上衣袖上沾满了泥巴。
玉米已经结了玉米棒,大概有四五个的样子;红薯和土豆因为是长在泥土里,所以她不知道结的果如何,但看藤苗茂盛的样子,应该在预期中。
她打算到了收成的时候告诉萧佑这件事,否则现在提前说了,万一是希望一场空呢?
“夫人这种的不是花吧。”柳姝婳平日里很宝贝这几株看不出是花是草的东西,都是自己亲自照料,生怕一不留神没养活。
她最初也以为是哪里来的名贵的花草,现在瞧着倒像是农人种植的作物。
“您看出来啦,的确不是花,是一种可以吃的食物,到时候长成了,嬷嬷就知道了。”
“好,奴婢等着。”
“话说您和将军感情如何了?倒不是嬷嬷多事,虽说女儿家要想在夫家立足,稳住地位,最要紧的是诞下子嗣,但奴婢还是还是希望您依照自己意愿来,莫要强求自己。”
“嬷嬷,这些我都省得的,我和将军.....关系虽好,但还没有达到那一步,您不用担心。”
“那就好,嬷嬷就放心了”
“欸对了将军是不是说今日午时会回。”自从拿到木牌之后,萧佑就格外忙碌,几天才能回一次,每次回来都是眉头紧皱,脸上满是倦容。
她知道他是在忙边防的事,她帮不上什么忙,所以也不去打扰他,她只想先把她的作物种植出来,这样,算是对他的一种相助吧。
对着自己从书上誊抄下来的笔录检查完它们的生长状况,柳姝婳长舒一口气,“终于忙完了。”
轻轻拍了拍有她高的玉米叶,“你们可要好好长大呀!”
微风吹拂,叶子轻摆,似乎是在答复她。
柳姝婳忙完后回房换了身衣裙,来到书桌前,摊开一本册子,翻到空白的一页,闭目,意识进入空间,拿出那本作物书,开始誊写,玉米成熟时玉米粒掐不出印儿,乳线消失,出现黑胚层;红薯成熟时,茎蔓大量枯萎.....琇書網
抄着抄着柳姝婳蹙眉,有些词她尚不理解,比如乳线,胚层...
看来种植也是门大学问,有机会去请教一下老农吧。
写了一个时辰的柳姝婳感到些许疲倦,恰好此时下人来报,说萧佑回到临枫院后再未踏出。
柳姝婳疑惑,吩咐绿竹准备食盒,她去看看。
临枫院顾名思义临靠一片红枫林,如今深秋,满树红叶,远远望去,似一团团火焰般。
脚踩在上面,沙沙作响。
柳姝婳却愈发困惑,为何不见一个奴仆?
连洒扫的下人都没有。
她提着食盒,来到正院寝房,推门而入,迎来的却是一声嘶哑的怒吼——
“滚出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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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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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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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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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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