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即墨杀诚身体里,最后一根绷紧的弦,似乎也被我这一声娇吼,给吼断了。
他直接双手向下,移至我的腹部,将我的身子,粗暴地一旋。
就把我端坐在了,一旁雕花云纹的桌案上。
唯有被褪下的裙子,以及贴身的薄衣,还掉落在原地,掉落在战若寒石像的脚下。
炙热的空气里,我醉生梦死。
甚至连视线,都是模糊的。
只记得浑浑噩噩中,即墨杀诚撤后一条腿,单膝跪在了,我坐着的桌案面前。
“蔻蔻,记不记得本君曾在金沙镇,说过什么?”
我早已意识模糊,垂着双臂弯下腰,捧起即墨杀诚的脸。wWW.ΧìǔΜЬ.CǒΜ
媚笑着,调侃他道:“我不记得了。”
“真的不记得了么?看来本君的蔻蔻,忘性很大呢~”即墨杀诚的双颊,被望火烧得通红,红得欲要喷出血来,“那本君只好让蔻蔻好好想一想~”
说罢,他向着我埋过来……
就这样。
我醉生梦死。
即墨杀诚的指尖,深深地硌入我的膝盖。
在我肌肤洁白的腿上,抓挠出一道道,猩红似血的指痕。
“杀诚…我爱你,真的真的很爱你……”
香汗缠身,淋漓尽致。
我根本不清楚,我们一共纠缠了多久的时间。
我唯独记得,一声声近乎扯裂喉管的嘶喊,充盈着房间,任何一个角落。
震得那泛黄的窗纸,都在一格格的窗棂中,随着声波轻颤。
明明晃晃的红色火烛,温暖又暧昧。
直到最后。
满屋狼藉,满眼都是大片大片的凌乱不堪。
即墨杀诚终是疲惫地将我揽进了,他被热汗浸染得滚烫的怀里。
“蔻蔻…”他仍然粗气未歇,胸口一起一伏,“你个小狐狸精,为什么会让本君这么爱不释手呢?”
浑身的骨头,都被这匹恶狼拆得欲要散架的我,向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又是含吻了过去。
“堂堂忘川魔君,果然不愧是坐拥四十六位夫人的男人,”我略带讥讽地嘲弄即墨杀诚,心底莫名酸楚,甚至是嫉妒,“真是过人。”
即墨杀诚又是朝我,捏了过来。
他稍稍与我拉开距离,望着我的双眸,认真地告诉我道:“本君要是说,从来没碰过任何女人,蔻蔻会相信本君么?”
我惊讶得,不由得瞪圆了眼睛。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即墨杀诚反笑道,“蔻蔻又不是没体验过本君的另外六个分身,碰那些骚货的,不过都是本君的分身罢了。本君真正的本体,可还是干干净净的呢~”
眼前的即墨杀诚,笑得像个撩人的狐媚子,惹人爱得寸断肝肠。
“真的吗?”
“真的,”即墨杀诚拉过我的手,覆在他的胸口上,感受他胸膛里的心跳,“本君的心,本君的身体,都只给一个女人。因为本君和别人不一样,本君是狼,狼的一生,只有一个配偶。”
说到此,即墨杀诚原本闪耀明亮的眼眸,又忽然黯淡下来,薄雾轻绕。
“不过,这也是本君最悲哀的一点。狼的浑身上下都是宝,每一寸狼骨,都可以镇妖驱邪。天界多少那所谓心怀慈悲的神明,却对本君的骨头虎视眈眈?蔻蔻,本君真的不知道,还能再在你身边多久…
所以,给本君怀个孩子,好么?就算以后本君不在了,可一想到你与本君还有个孩子,能替本君在你身边爱你,替本君感受着你的爱,本君就觉得好幸福呢~”
即墨杀诚说到最后,唇边攀上的笑容,都能闻出甜蜜且幸福的味道。
他的双眸,也再次转变得亮晶晶的,仿佛有无数颗漂亮的小星星,在里面闪烁。
他像个寻求母爱的孩童,将脑袋埋进了,我的胸口里。
可我,却十分地困惑。
喝掉了即墨杀诚,亲手为我摘下,并酿造的彼岸花汁的我,既没有失忆,又没有变傻。
我只是不明白,在之前即墨杀诚还欺凌我,怎么如今的他,又看似爱上了我呢?
于是,我哑着刚刚喊破了喉咙的声线,问怀里的男人:“杀诚,你爱我吗?”
即墨杀诚闻言,嗤笑一声。
“什么叫‘爱’?本君不懂,本君没爱过。本君只是觉得,世人对本君三叩九拜,但蔻蔻却从不向本君低头一次,这样子会让本君莫名觉得十分可爱。蔻蔻生气的时候,也很可爱。
蔻蔻还记得不记得,本君送你的第一份礼物?后来本君想了想,其实那也是蔻蔻你送本君的第一件礼物。
那是第一次,本君真正真实地感受到了人类的体温,原来人类的体温可以这么温暖~人的肌肤,可以这么细腻柔软~人的气息,原来也可以香甜到让本君彻夜怀念的程度~
所以蔻蔻,你告诉告诉本君,这叫什么?难道这就是直教你们凡人生死相许的爱么?”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即墨杀诚有朝一日,也会向我放低身份与尊严,对我说出,这么多心底的话来。
我更是从来没想过,这一生,我会有这么幸福的一刻。
比曾经在听到战若寒,答应带我远走高飞的那一刻,还要幸福千万倍。
“对啊,这就是爱,”我笑盈盈地捧起即墨杀诚的脸颊,吻了过去,“你爱我,就像我爱你一样。”
安静的寝房,余温都还迟迟没有散去。
可就在此刻,一声轰然破碎的巨响,从早已被遗忘的角落,乍然响起!
我急忙垂坐起了身子,循声望过去。
谁知,跃入眸底的,却徒剩那碎了满地的,青色石屑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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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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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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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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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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