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的,还有奶奶撕心裂肺的哀嚎,我近乎都能听到奶奶的骨头,在一根根断裂的声音!
而丧心病狂的爷爷,已然红了眼,紧接着,他又抬起扫帚疙瘩,再次向着奶奶要狠狠打下去!
虽然奶奶从小待我,远远不及待阮茉那么好,也在我小的时候,时常二话不说,对我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唾骂。
但,再怎么说,也是奶奶孤苦伶仃一个人,亲手将我和阮茉拉扯大的。
如今,她本来就因为过度劳累,而满身疾病了,眼下我见到爷爷,对年迈体弱的她居然做出这般粗暴的行为,我顿时心头一软,调转身子,用尽力气冲了过去!
一把抱住爷爷高高抬起,正要揍下来的手臂,阻拦道:“爷爷您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
“好好说?好好说?怎么好好说!?”爷爷发指呲裂,下巴上的山羊胡,都快要被怒火点燃。
“蔻蔻啊,蔻蔻…快救救奶奶……”奶奶见到了救星,趴在地上向我求救地伸来,她沾满鲜血的手。
当她这样抬起脑袋,望着我的时候,我才发现,她的脸上也有淤青的伤,显然并不是今天留下的,看起来更像是昨天的旧伤。
可此时爷爷,彻底失去了理智。
我见根本拦不住他了,便灵机一动,带着身后阮茉连忙跪下身子,将奶奶护在我的怀中。
这样的话,面对爷爷的便是阮茉了。
“小茉?!”果然,爷爷落下的扫帚疙瘩,直接僵在了半空,“小茉你怎么受伤了?这、这是谁干的?忘川魔君呢?忘川魔君心疼了没有?!”
爷爷由前一秒的暴怒,转变成了这一秒的惶恐。
他急忙丢下扫帚疙瘩,焦心地弯下腰,查看阮茉的伤势。
我没心思听他们爷孙二人,在嘀咕什么,只顾着低头问奶奶,能不能坚持住,要不要去镇子里的小医院?
“蔻蔻啊,你爷爷疯了…疯了啊……”
奶奶泣不成声,她的嘴唇是肿的,浑浊的一双老眼也是充血的。
想必爷爷,昨天就已经对她动过粗了,倘若我没猜错,昨天即墨杀诚的忽然受伤,一定和奶奶被打的原因有关系。
刚才爷爷说,是奶奶擦碎了即墨杀诚的忘川花雕,如果真是这样的话……ωωω.χΙυΜЬ.Cǒm
我用衣袖,擦了擦奶奶顺着皱纹流淌的眼泪,对身后的阮茉,说了一句该站起来了,我要搀奶奶回床上休息。
“你敢?阮蔻你敢!”听了我的话,爷爷上前一步来到我的侧面,用手指着我威胁道,“你要敢管这老不死的,我就连你们俩一起活活打死!”
我仰视着爷爷这张六亲不认的脸,一时间恨得不行。
这短短的几天内,一切都因为即墨杀诚的到来,而改变了。
身后的阮茉,一言不发,没有心疼过,从小就对她疼爱有加的奶奶一秒钟。
于是,我咬了咬嘴唇,放开了怀中的奶奶,对爷爷仰首沉声地问道:“那爷爷可以告诉我和小茉,您为什么要这样毒打奶奶吗?”
“能有为什么?!忘川魔君千叮咛万嘱咐,忘川花雕上绝不可以落灰!这该死的臭婆娘,昨天给魔君的花雕擦灰时,也不知道她怎么擦的,竟然手抖将花雕擦裂了一道裂缝!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爷爷怒火攻心,一只手连连在胸口前给自己顺气。
我听在耳朵里,却暗自高兴在心里,怪不得昨天即墨杀诚的脸上,也是裂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既然这样的话……
“爷爷,快带我去看看魔君的花雕!”阮茉在背后,一语道出了我此时最想做的事情。
自从即墨杀诚出现以后,我觉得阮茉倒成了爷爷,爷爷反而成了孙子。
阮茉这话一说出口,爷爷便收敛了脸上的咬牙切齿,赶忙顺从地带着我和阮茉,来到了西厢房。
厢房里,亦如前天我们离开时一样。
满屋熏香弥漫,朱漆的檀木香案上,依旧摆放着好几盘子新鲜的瓜果梨桃,香炉里堆积着叠叠香灰。
只不过,唯一不同的是,香案中央那雕琢繁复精湛的忘川花雕,果真在栩栩如生的花瓣一侧,斜斜地裂开了一道裂口!
阮茉竖过身子,我倒退着黏在阮茉的背后,来到香案前,故作惋惜地与阮茉一起,给即墨杀诚的忘川花雕,上了一支新香。
不过。
就在我刚把立香,插在香炉中的刹那间,我趁一旁的爷爷没有注意,直接抓起手边的花雕,毫不犹豫地向着地面上,狠狠摔了下去!
结束吧,让一切都结束吧,即墨杀诚你去死吧!
可惜。
电光火石间,就在花雕向着地面砸落下去时候——
时间,忽然宛若凝固了一般!
即墨杀诚的忘川花雕,竟然硬生生地静止在了,仅仅距离地面一寸的半空中!
我听到了爷爷惊呼的呐喊,听到了阮茉痛心的呼喊,然而一切,都没有来得及让我思考。
一抹浓重的花香,随着我的双唇一紧,即墨杀诚的身影,乍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一双怒火焚眶的凤眼,泛出了杀人如麻的气息,斜飞入鬓的长眉,倒拧出最狠毒的弧度。
他一手托住他的忘川花雕,一手几乎用尽最大的力气,掐住了我的嘴唇两侧,掐得我口腔中的牙齿,都要脱落了!
“蔻蔻小姐姐,本君是不是过度纵容你了?!”即墨杀诚被怒火燃烧的满腔滚烫,几乎将我的脸皮燃烧,他眸底迸发杀气,尖锐的牙齿硌在他自己的唇瓣上,闪着血光,“你真以为本君看不穿你的小伎俩,就凭你这残废,还想杀本君?!”
此刻的我,根本说不出一个字。
即墨杀诚手上的力道太大了,只要他再施一分力道,我口中的牙骨,便绝对会在一秒钟内,全部粉碎!
我太疼了,疼得我两只手,抓在了即墨杀诚的手腕上。
我可以看到他的手臂,因为掐我的力量之大,而筋骨突显。
我痛得没有办法,只得用指甲,疯了般地深深抠进他结实的小臂上。
即墨杀诚见自己的手腕,被我抓出血印,他暴戾勾唇一笑,忽然向我压下脑袋,满口的獠牙利齿,直接咬在了我的左脸颊上——
顿时,剜心刮骨的疼痛,就从我的脸颊传遍四肢百骸!
我感觉到了他尖锐的牙齿,深深刺透了我脸上的肉,汩汩的鲜血,顺着他的唇边,从我的脸颊流淌下来!
我痛得尖叫,却无力再挣扎!
忍无可忍的疼痛过后。
即墨杀诚重新抬起了脑袋,此时的他,瞳孔的轮廓是猩红的,发梢是猩红的,不仅如此,我看到他的牙齿和唇瓣,也都被我的鲜血染红了!
“记住了,阮蔻,”他阴险一笑,用手背的壶口,抹去唇边我的血液,“这可是本君送你的第一份礼物呢,你要好好收藏诶~”
我早已哭不出声音了,只得用手指,抚上了我腥气冲鼻的左脸,呆若木鸡地一遍遍用指腹,摩挲着即墨杀诚咬在我左脸颊上,这两排刺穿了皮肉的齿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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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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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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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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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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