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红时。
左蓝南本就白的近乎透明的皮肤,更多了些病态的惨白,因为疼痛而死死咬住自己的双唇。
嘴唇都干燥起皮的没有一丝血色,此时更多了几个被牙齿咬破的血口子。
既破碎又狼狈。
左蓝南的脸色难看极了,豆粒似的汗珠子顺着脸颊一点点的往下落,像是随时都要昏厥了过去似乎的。
片段中的靖王用手抚过左蓝南滚烫的脸颊,左蓝南这才稍稍的垂了下眼帘,睫毛轻颤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像一只听话温顺的小兽在接受主人的抚摸。
空气有片刻的凝滞,安静到只能听见左蓝南的喘息声。
浑身都在颤栗,也不知是疼的还是怎么的。
模样极其惹人怜爱。
片段中的靖王伸手捏过左蓝南的下巴,细细的打量了番,说道“你这张脸,很好,你这眼神,也很好。”
虽说左蓝南的身材在这儿女尊世界太过高大,不过左蓝南与左喻之一摸一样的这张脸倒是相当的说得过去。
只是身形太过高大总是被说丑陋,其实如果忽略身高不计,其长相并不比宇尔宁差,只是更多了几分英气。
*
“咳咳”白咛轻咳了几声将思绪从回忆中抽回,一脸子的尴尬,垂着眼睛平复了好半天的心情都没有讲话。
薛若见白咛不说话,就更是将心提到了嗓子眼,趴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
白咛心中暗叹道,这与前夫一模一样的脸还真是有代入感啊!
只是这片段中的左蓝南更有女尊国男子的娇弱与羞怯。
这倒是与白咛的前夫恰恰相反,左喻之在这种事情上更喜欢占主导位置。
而且,还很..勇猛。
“这些话都是你说的?”
从激情片段中稍稍恢复了心情的白咛瞧了眼说话的苏慕后问薛若。
白咛的语气虽然听起来轻柔,眼神中却难掩狠厉。
“奴是奉了冉贵君的旨意,望主子明察。”薛若猛磕了几下头,脑袋上立马有起了个血口子,鲜红血液从额角划过,即使是鲜血迷了眼睛,薛若也不敢抬手去擦。
“奉了冉贵君的旨意。”重复了句薛若的话后白咛便往后仰了仰,将背靠在椅背上。
本就是戴了一天好多斤重的冠子在头上,白咛的后背脖颈处已经是酸涩的厉害了,便下意识的转动酸涩的脖子,来缓解不适感。
“哦?我父妃旨意里竟说的如此明白。”白咛轻笑了下,伸手捏了捏自己酸涩的眉心继续道“竟连我与侍君小郎在床榻上的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就连那白帕子上有没有落红都写进了旨意里?那赶明儿,我进宫请安的时候一定要问一问我父妃到底是为何知道的如此清楚的。”
话音直指被冉贵君安排在自己院子中的薛若。
不管是以前的靖王还是现在的白咛都不喜欢在背后偷偷打报告的薛若。
薛若的脸色一白,跪着往前几步就想要抓住白咛的裙摆。
“冉贵君的旨意里并没有写这些,这些都是奴才的猜测,不作数的不作数的。但是留子去父的确是冉贵君的旨意,望主子明察。”
“既不是我父妃的旨意,又是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如此编排我与侍君间的事情,又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在这里怀疑我孩子的血脉?”
“主子饶命!主子饶命!奴才怎么敢编排王爷!奴才只是觉得小公子早产必有蹊跷,说了那些混账话只是想要诈出实情,维护皇家血脉的纯正,并不是有意编排,望主子明查啊!”
薛若定是想不到王爷会为了左蓝南动气至此。
明明之前连他的名字都不愿意提起,像是吃了苍蝇般恶心。
“天气也晚了,我也是实在乏的厉害了,不想再与你多费口舌。为了你让一大家子的人在这儿陪你挨冻不值得。”白咛摆了摆手。
一旁的戈荔便上前。
“这事情交给你了,带他下去了吧。就由他编排家中公子,私自揣测家主与侍君床榻间私事,污蔑侍君清白这几条,按家规去处置吧。”
“是的,王爷。”
戈荔眼神示意后,薛若便被几人拖了下去,白咛对薛若的嘶吼的求饶声音充耳未闻,甚至伸手掏了掏耳朵。wWW.ΧìǔΜЬ.CǒΜ
“天色不早了,都散了吧。”白咛道。
“王爷奔波劳碌一天了,天气寒冷一路过来又发了好大一通的脾气,进屋喝杯热茶暖和暖和身子吧。”苏慕高声道。
白咛抬眼望去见苏慕扶着左喻之站在房门前的檐下,左喻之也抬眼往这边看,两人视线相碰,白咛脑海中又闪过刚刚那些片段,掩饰性的轻咳了声后率先收回了视线。
倒是没想到自己前夫的那张脸竟然也能有温顺,惹人怜爱的的表情。
“也好,我本来就是来看看洛儿的。”
*
因为屋内大都是男子,且左喻之还在月子中,莫桑晚也时常要给白洛喂奶。所以每次白咛过来,戈荔等人便都是在外间候着。
此时已经哭的筋疲力尽的白洛窝在莫桑晚的怀中睡得香甜,一时半会是醒不来了,白咛看了几眼后便让莫桑晚先带白洛回去休息。
苏慕在忙着给白咛沏茶。
白咛与左喻之两人坐在塌上,屋内暖和如春,这阵的白咛正托着腮于案上,有些昏昏欲睡,左宇之瞧着白咛闭眼垂睫的模样有些出神,接着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披在了白咛的身上。
白咛迷糊间转醒,瞧了眼左喻之说了句谢谢后却并没有再睡,只是又闭目养神了会才又重新将眼睛睁开,神情倦怠。
白咛的眼眶通红,布满血丝。
“你休息的不好吗?”左喻之问白咛。
白咛意识模糊听着与自己前夫一模一样的声音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脱口便道“我的事与你何干?”
“...”
左喻之见白咛如此,便没有再回话。
白咛逐渐回过神来,第一眼看见的便是左喻之搁在案上的手,与其说是左喻之的手不如说是左蓝南身体的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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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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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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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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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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