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子去父,我奉的可是冉贵君的旨意。”
“你!”
苏慕气的脸通红,上前几步就是要与薛若撕打,却被薛若随身带着的几个家奴给一下子推倒在地“薛若哥哥你同样是身为男子,岂能空口白牙的污蔑我们主儿,你说的的字字句句岂不是要陷我们主儿于...”苏慕眼眶通红,声音已然哽咽。“想让我们主儿去死吗!”
“苏慕。”
左喻之的脸上依旧是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吩咐苏慕道“你同那些人一起把东西都收拾好。”
“主儿!”苏慕不甘心,本以为是苦尽甘来,却没想到今日却要被赶出王府。Χiυmъ.cοΜ
“咳咳,就按我说的办。”,左喻之伸手掩住口鼻轻咳了两声,瞧了眼窗外的天色,窗外天色黑如墨,夜已深。
苏慕只能是不情愿的收拾起行李。
就以目前左喻之的身体状况而言,或是说面对阶级尊贵分化严重的封建贵族,不论是以寡敌众或是抵抗强权都是不切实际的。
眼前这事明摆就是有人想要趁着王府中清理后院的这个混乱的档口收拾他们。
现在的他什么都做不了,身份地位就如同蝼蚁一般,谁都可以来踩上两脚。
左喻之自然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
左喻之刚站起身没多久就已经觉得双腿酸涩的厉害了,便稍稍扶了扶榻上的桌案坐了下来,案上还没来得及喝完的茶水已经凉透,左喻之垂下眼帘,睫毛轻颤依旧看着杯中沉底的茶叶梗。
也不知道究竟这茶叶梗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
白咛嫌脑袋上的钗冠太重,便拿了下来,及腰的长发就随意的散着,这阵靠在轿沿上小憩,等到了王府,戈荔在轿子外面轻唤了几声后,白咛才迷糊转醒。
“到了?”白咛问。
“是,天色已经很晚了,主子是否是直接回‘玉卢院’休息。”
白咛也是困的厉害半天也没回复戈荔的话,过了好半晌才说道“先去竹文阁,一天没见洛儿了,心里头想的紧。”
“是,主子。”
白咛刚一进了‘文竹阁’的大门,就听见了白洛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时不时的还会咳嗽几声,声音听起来甚至都有些沙哑了,可见是哭了很久了。
被白洛这么一哭,白咛满脑子的困意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快走几步便往左喻之的院子去。
还没到门口了,就瞧见大敞着的门和门前院子里摆放整齐的行李箱子,苏慕正在清点收拾好的行李,左蓝南本就是个粗使下人出身,之前也不得王爷宠爱,又是刚刚搬到这‘竹文阁’,也没太多的行李需要收拾,唯一值钱的只有前些日子,白咛赏的一些金银布匹。
“王爷!”苏慕一眼就瞧见了刚进院的白咛,高声道“奴给王爷请安。”
苏慕的声音颇大,就连屋内的薛若等人也听见了,便忙的出来给白咛请安。
“奴请王爷安!”
屋内的左喻之身形微动,从窗子中看了眼屋外,白咛身上穿着青色的宫服,头发就那么随意散着,一旁的戈荔很快了上来站在白咛的身侧,手中捧着的是白咛嫌重摘下的钗冠,身后跟着乌泱泱一片的仆人。
白咛先是抬眼看了眼缩在人群后面抱着白洛的莫桑晚,厉声道“你进去去把孩子哄好,我不要再让我听见他的哭声!”
“是,王爷!”
莫桑晚进了屋,白咛扫了眼跪在自己面前以薛若为首的十来人,下意识的转了转自己指间的戒指。
屋内的左喻之瞧着白咛动作稍稍抿唇,白咛下意识转动指间戒指的动作,也是左喻之前妻白咛时常会做的小动作。
“你们这深更半夜的在这里做什么?”白咛问跪在地上的薛若等人。
还没等薛若回答,刚刚打发了一批侍君小郎的戈芙便一路小跑着进来,先是给白咛请了个安,接着伏在白咛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什么。
白咛听后微蹙眉。
“的确是冉贵君的意思,晚膳过后来的旨意”戈芙又道。
白咛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自己明明已经嘱咐了,这竹文阁的还没有出月子的左蓝南可以先不用管,让他先安心住着,等出了月子再说,回来却还是如此场景。
屋内的左喻之往门口走。
左喻之的伤口还没有好利索,之前伤口裂开后甚至比一开始生完孩子的时候,还要更严重些,虽然将养了些日子,只要是大动作还是会疼的厉害,甚至还影响到了正常的排泄。
“奴,给王爷请安。”
左喻之的声音一出,白咛竟然有片刻的愣神,眼前的左蓝南不仅是模样,竟是连声音都与自己的前夫一模一样。
白咛这是第一次听到左蓝南的声音,也是第一次见他如此标准的给自己请安。
左喻之身上穿的单薄,仅仅只是披了一个披风,脸色也是白的厉害。
哼,白咛瞧着眼前人顶着自己前夫那张不可一世的脸,不仅自称为奴,还卑躬屈膝的给自己行礼请安,白咛眉毛微挑,心中倒是多了些莫名的快感。
白咛定睛瞧着片刻后才道“你出来做什么,回屋去。”
两人视线相对的片刻,左喻之甚至可以猜到自己眼前这位前妻的脑袋瓜子在想些什么。
“王爷要赶我走,我认了,只是洛儿...洛儿那孩子...”左喻之轻咳了几声扶着门框,抬脚迈出了屋子,古代时候的门沿都高,左喻之明显感觉到下身没有好的伤口被牵扯着,疼痛感明显。
左喻之眉毛微蹙,缓步上前“洛儿那孩子虽是早产了些日子,但却是王爷血脉,那日缱绻床榻...”可能是性子所至,即使左喻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弱一些,可是在别人听起却只像是在陈述事情的语气。
左喻之边说着话边又往前踉跄了几步。
“够了!”白咛连忙阻止对方要说下去的话,她并不想听黄段子。
原著中靖王与左蓝南那点子亲密事情,仅仅只是用‘爬床’二字所替。靖王大发雷霆下命要将其乱棍打死,谁知做惯了粗活的做蓝南身子硬朗,竟然活了下来,深冬的季节里,靖王就由着他自生自灭。
不过小说中后来就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个人了,所以白咛对眼前的这个左蓝南并不了解,却也大概能够猜到爬床的奴才是个什么样的性子。
“你去扶他。”白咛指了指苏慕。“拿件厚实的衣服给他披上。”
左喻之心里清楚,他这位前妻啊,心肠最好了,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
白咛来回踱步,心中也有思想,原著中的靖王的确是到死都没有子嗣,前期是因为后院手段,后期是因为嫁入王府的宇尔宁。
后院中的人或是怀着孩子生不下来,又或是孩子出生后早夭,反正在原著中靖王是到死都没有子嗣,可是为何现在的左蓝南却顺利的生下了孩子?
戈荔安排人抬了张椅子来让白咛坐下,又替白咛披了件厚实的大氅,。
白咛坐下同时接过戈荔递过来的暖炉,白咛指间摩挲着暖炉,过了半晌后才问着跪在自己脚边的薛若“是你说洛儿并非我血脉?”
左喻之这才默默的松了口气,他抬眼看了看不远处的前妻,他与白咛两人相识多年,又是多年婚姻,同床共枕多年,没有人能比他更了解他的这位前妻。
既然白咛能给自己生下的这块肉为‘洛’,即使原因自己不明,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这块肉在她心里有一定是有分量的。
因为左喻之太清楚这个洛字对于白咛的来说有多么的重要,他永远都不能忘记白咛站在儿子墓前的落寞背影,保养得当的白咛,竟然一夜之间竟多了许多白发,老了许多岁。
“....”薛若匍匐在白咛脚边,声音颤抖道“主子,奴也是奉了冉贵君的旨意。”
“他污蔑我们主儿不是清白之身伺候的王爷,伺候王爷那夜白帕上没有落红,还说我们小公子说是早产,却并无早产之姿,是不是早产,唤了那日给我们主儿把脉的大夫便知。”
左喻之拍了拍苏慕的手,摇了摇头。
苏慕的声音稍减了些,却依旧继续说道。“至于我家主儿伺候王爷那日是否是清白之身,帕子是否落红,王爷心中应当自有分辨!自然不会冤枉了我们主儿的清白!”
左喻之的表情微动扫了眼白咛,白咛也是一副表情尴尬的模样。
生孩子时候才穿越过来的左喻之并不知道关于这件事的实情。
这也是他今晚牵涉此事的原因,对方言辞凿凿,倘若这孩子真的不是这女王爷的孩子,不要说这个孩子,就连自己也活不了。
是不是,都得是。
白咛脑中陡然间闪过几个片段,片段中放大的是左蓝南的脸,左蓝南满脸绯红,眉毛紧蹙,扼住对方下巴逼迫他与自己的手正是自己的手。
左蓝南的衣衫不整,身上的腰带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吧嗒吧嗒’
‘吧嗒’
‘吧嗒’
白咛的汗水一颗颗的滴落在对方的胸膛上...泛起一圈圈的水渍。
“唔..”
白咛只见眼前的左蓝南,蹙了蹙好看的眉毛。
就连脚趾头都蜷缩的紧紧的,床单被揉的乱七八糟。
“够了!我受不住了...”
男子声音好娇媚的过分,再加上那副讨饶的风情,伸手掩住腹部的模样还真是...
真是能让人的骨头都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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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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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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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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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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