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来。”
他这么主动受虐,倒是把她搞不会的。
“突然就不想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小算盘,你现在肯定不怕疼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大方地让我捶你。”
“主要是让你活动活动,你快乐了,我也就快乐了。”
楚揽月歪头一想,这话听着,好像是有点不大对劲儿……
“你还能下去,弄个结界啊,咒术什么的,把王城下面的地宫给封闭起来不?”
不能一直沉迷在这种暧昧的氛围中,事业要紧,事业要紧。
抱着这样的想法,楚揽月岔开了话题。
帝玄羽回道:“待我今夜好生休整,明日就能恢复。”
“那行,明天我们回东明,地宫出事,青黛那个小娘皮儿绝对已经收到消息了,她肯定会赶回来,我们要和她完美错开。
所以在走之前,就麻烦你弄个结界啊什么的,反正让青黛使尽浑身解数都没办法进去就行。
至于里头的东西,连天帝来了都没办法,那也就只能暂时放着了,你觉得呢?”
她说了一大长串,最后还不忘了问他的想法。
“也许……”帝玄羽沉吟片刻,神色颇为沉重,“也许你恢复了魔识,会有办法也说不定。”
“对,前提是我得先找到封灵珠,可是那玩意儿在哪儿都不知道呢!”
楚揽月叹了一口气,双手撑着脸,“它到底在哪儿呢?哎你说,它的本体是菜刀,那会不会在哪把菜刀里,就有它呢?”
说完,又摇头否定了她这个猜想,“也不对,我能想到的,青黛肯定也能想到,说不定她之前就已经把全天下的菜刀都找了一遍了。
所以,这个东西必定是青黛猜不到的,可这东西又是什么呢?”
唉……
她想破了脑瓜子,也没想出来。
索性不想了,躺在床上去了。
“来,宝贝,乖乖上来,可别让爷对你用别的手段,让你乖乖就范。”
帝玄羽听她这土匪一样痞气十足的语气,不禁笑出了声。
“好,不过我还没沐浴,你确定现在让我上去?”
闻言,楚揽月的脸色骤然从晴空万里变成了阴云密布。
“那你愣着干啥?还不快去?”
“好,劳烦夫人等为夫片刻。”
帝玄羽起身,朝浴房走去。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停下。
片刻后,帝玄羽穿着一身里衣,走了出来,躺到了她身边。
楚揽月立刻黏了上去,还在他的颈窝里蹭了蹭。
帝玄羽可受不住她这和小奶猫一样粘人的样子,喉咙上下滚动,声音低哑地问道:“要不要做一点有益睡眠的事情?”
“不要!”
她拒绝得十分干脆,语气还带着幽怨,数落他的不是。
“你有没有心啊,我今天差点没命,现在还虚着呢,你居然还想着那种少儿不宜的事情?”
帝玄羽很想说,他给他输送灵力,她早就恢复了之前的生龙活虎,反观他,还是虚着,他都认为有什么,她怎么还说他没有心呢?
不过,他却是不敢这么说的,他知道,一旦他这么说了,她指责的对象依然还是他,只不过这话术稍加改变罢了。
左右说不过她的歪理,还是算了吧。
帝玄羽只能压下自己的心猿意马,抱着她安心入睡。
“乖啦。”楚揽月怜爱地摸了摸他的脑袋,“我知道一旦开荤就会有点上瘾,不过君子嘛,就得有所为有所不为,这种时候,你得清心寡欲。”
帝玄羽看着她,眸光逐渐变得幽深。
他心想,不,他一点都不想清心寡欲,他想随心所欲,奈何条件不允许。
“好了,不是说明天要回东明?早点睡。”
他抱着她,舒了一口气,闭上了双眼。
楚揽月拿脸颊蹭了蹭他的脸,“晚安。”
他声音越发低哑,“晚安。”
两人相拥而眠。
他们是睡了,可今夜的南越王宫,是注定彻夜难眠的。
南越王醒了,本该是高高兴兴的一件事,可皇子公主们睡得实在是不太安稳。
他们有的人都知道,在南越王病重的时候,他们在床前尽孝的时间少之又少,甚至还为了继承人是谁,在背后疯狂给别人捅刀子。
要不是大皇子及时出来平衡局面,只怕现在闹得就很难看了。
他们也担心自己的行为会被南越王知道,故而没办法睡着。
而南越王也是无法入眠。
对他来说,他躺了好几年的时间了,在最后仅剩的一天时间里,他怎能浪费这么宝贵的时间用来睡觉呢?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选定王位继承人,比如对继承人耳提面命……
身在千里之外的青黛,也是注定难以入眠。
正如楚揽月所说的那般,南越王宫下的地宫出了差池,青黛必定会知道。
“揽!月!”
青黛恨得咬牙切齿,“本座一定让你为你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碧月进来,就听到了青黛这一番惊人发言,预感可能是出事了。
故而,她走上前问道:“祭司大人,可是出了什么事?”
“我炼化出来的活尸,全都被楚揽月毁了,就连南越王这个活尸王,也要活不成了。”
碧月大惊,“我们岂不是要失去对南越局势的控制?”
“本座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青黛放出豪言壮语。
“祭司大人是要回南越,亲自解决楚揽月?”
青黛摇头,“她还不能动,封灵珠还得指望她来找到,我回去,不过想看地宫如何了,虽然知道凭他们的本事,不可能动得了那最关键的部分,可终究还是要亲自瞧上一眼才能放心。”
“祭司大人,都这么久了,楚揽月还是不能找到封灵珠,这到底是为什么?找封灵珠,非楚揽月不可吗?”
她和楚揽月比,到底差在哪儿了?
碧月心里非常不服气,楚揽月这个名字本来就是她的,那具身体本来也是她的,结果却被这个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野魂魄,把她的一切全都拿走了。
真是该死!
青黛目光在碧月身上兜了一圈,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
“本座知道你在想什么,她这得来的一切本来就应该是你的,鸠占鹊巢,换做是本座,本座也会恨。
但楚揽月不能动就是不能动,这封灵珠必须是她才能找到。”
“是!”
被青黛训斥了一番,碧月逐渐冷静下来了。
“东明这边,你和白灵儿盯着,宫里还有傀儡协助你们,我希望在我回来之前,你说的一切,全都实现了。”
“祭司大人放心,碧月定不辱使命。”
“很好。”
青黛看着碧月,脸色晦暗不明。
楚揽月至今找不到封灵珠,会不会是楚揽月这一另一半的元神还分离在外?
若是这样,可就为难了。
让楚揽月元神合二为一,魔尊揽月就算没有恢复魔识,作为一个凡人,本事不容小觑,说不定连她都能轻易制服。
而她如今在凡间,怕引起天上众神仙的注意,特意封了自己的神脉,转而学了魔道,就是为了掩人耳目。
想她一个神仙,却自甘堕落学了魔道,若不是那位许诺她想要的,她也不会这般孤注一掷。
上玄,你一定会为你上万年前说的那句话后悔的!
睡得正香的楚揽月被帝玄羽叫醒了。
“干嘛呀,天亮了?”
她不满地嘟哝了一声,睁开一条缝儿,瞧了一眼外头的天色。
这天还是漆黑漆黑的。
她这暴脾气一下子上来了,“干嘛呀你,发什么疯叫我起来?”
“青黛要回来了,你不是说要和她完美错开,你确定不走?”
“现在?”她还是有些不清醒,“好烦走夜路。”
“不用走,一个瞬移便可。”
楚揽月愣了好一会儿,“哦对,我都忘了你会这个,那地宫……”
“我去去就回。”
帝玄羽一个拂袖,人消失了。
楚揽月看着他躺过的地方,慢吞吞地爬了起来穿衣服。
这时,门外传来了公鸭嗓那般的声音。
“女大夫,你歇下了吗?王上请你过去一趟。”
“找我干嘛?”
“王上没说。”
楚揽月砸吧砸吧一下嘴巴,“知道了,等会儿就过去。”
好困啊!
好想睡觉啊!
睡得正香却被人喊醒,是什么样的感受。
她现在深有体会:眼皮很重,全身上下懒得动,就想躺下睡回去。
“月儿,好了。”
正当她的眼睛快要眯起来睡过去的时候,帝玄羽回来了,这一出声,给她吓了一个激灵。
“哎呀我这小心脏。”
“吓到你了?”他一边出声关心她,一边伸手帮她穿好衣服。
楚揽月享受着他的伺候。
“南越王让我过去一趟。”
“什么事?”
“去了才知道。”
“好,不过我们可得快些了,青黛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她虽然瞬移没有我快,但一个时辰后,应当就要到了。”
“知道了知道了。”
楚揽月穿戴好之后,带着帝玄羽去见了南越王。m.xiumb.com
“孩子你来了。”
楚揽月也不知道为什么,南越王看到她总是笑着,看起来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并不是装出来的高兴。
“你找我有啥事?”
“过来。”南越王朝她招手。
他背靠在靠枕上,精神瞧着很不错,楚揽月却知道,这就是回光返照了。
楚揽月走到他跟前,“说吧。”
“给你。”
南越王给了她一个锦囊,并且有话交代道:“这个锦囊,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可打开。”
“如果我打开了呢?”
南越王笑笑不语。
楚揽月将锦囊攥在手里,“好,我知道了。”
“我还有一个请求,如果到了一个不能逆转的时候,南越的百姓,我希望你能尽可能地护住他们。”
这老家伙这临终遗言,可真是……
别人大多都求庇佑自家孩子,这老家伙倒好,希望她护住百姓。
害!
她有那么大的本事吗?
“我尽力。”
“多谢!好了,我知道你们要走了,去吧,一路顺风。”
“嗯。”
楚揽月拿着锦囊,和帝玄羽离开了南越。
一个瞬移,他们很快回到了摄政王府的长乐院。
屋里黑乎乎的,但很快就亮了起来。
不用想,就是帝玄羽捏了一个什么诀儿干出来的。
楚揽月并不关心这个,一心关注手中的锦囊。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才能打开?
楚揽月弯了弯唇,直接扯开了带子,拿出了里面的东西——一张纸条。
纸条上用南越的文字写着:元始之镜。
帝玄羽凑过来,看清楚上面的字,蹙起了眉头。
“元始之镜……”他喃喃道。
“你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吗?”
帝玄羽摇头,“不知。”
“啧,也不知道这个南越王是什么意思。”
楚揽月想不明白,干脆就不想了。
“他不是说只有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才能打开?兴许现在不是万不得已的时候,你才不知是何意。”
“他说的万不得已,和我理解的万不得已,可不是同一个万不得已,而且我也问过了,提前打开会有什么,他没说,那就说明,是可以提前打开的。”
她又语出歪理。
“只不过不懂这元始之镜是什么个意思而已,就当未雨绸缪咯。”
屋内的说话声传了出去。
芙雪闻声而来,提着个灯笼在外头小心翼翼地打探。
“王妃?是王妃回来了吗?”
“是。”
芙雪惊喜万分,“王妃,真的是你啊。”
她激动得推门而入,看到楚揽月和帝玄羽在屋内坐着,激动不已。
“把夜风叫来。”帝玄羽冷声道。
芙雪这激动的心被帝玄羽吓得冷静了,“是,奴婢这就去。”
夜风闻讯赶来。
一路上,他想不明白,王爷和王妃怎么就回来了,而暗卫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到了长乐院,见到屋子里真的是帝玄羽时,夜风还有些难以置信。
“王爷,真的是您?”
“需要验身?”
“不敢不敢。”夜风惊惧地摇头,又问,“王爷,您怎么回来了,暗卫却一点消息都收不到?”
“他们还在回来的路上,估计还有四五天就到了。”
“原来如此。”
“朝中如今情况如何?”
夜风恭敬地回道:“朱苗这个燕北王王妃和碧月勾结了,燕正把白灵儿找了回来,三皇子宇文厉最近动作频繁。
朱苗,燕正和宇文厉好像达成了某种合作关系,而皇上虽然还有心处理朝政,可大多心思都扑在寻求淑妃当年惨死的真相上。
对了,王爷,皇后好像不太对劲儿。”
“怎么说?”
“她已经告病许久,至今未出宫门,太子想着探病,也被拒之门外了。”
“呵呵,正常!”
楚揽月说着话,和帝玄羽相视一笑。
夜风却是丈二摸不着头脑,这怎么就正常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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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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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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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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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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