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极度虚弱的状态,就算有刀在手,也绝无可能正面抗衡追杀者。虽然程远洲现在也很虚弱,但追杀者的背心朝向他,毫无防备,把刀给程远洲是最好的选择。
生死之际程远洲没掉链子,他接住了匕首,也抓住了她抛来的最后一次机会,用尽全身力气朝追杀者后心刺入。
追杀者未及回头,就感觉背心一凉。
宁檬眼睁睁看着他头顶的八格蓝色血条“唰”地一下,清空到底。
看来是正中心脏了。
追杀者的嘴唇半张,仿佛不可思议。
然后身体颓然跌倒,触地的瞬间化作飞沙,空余一把匕首“扑”地落在楼梯铺的暗花地毯上。
程远洲也随之倒在楼梯上,目光涣散,只觉得浑身剧痛,呼吸困难,有那么一会失去了意识。但他心里挂着什么事,在濒死的感觉间硬生生逼迫自己清醒。
宁檬正在抱着他的头喊他的名字,浑身抖得筛糠似的,眼睛惊惶地睁大,脸上血和眼泪混在一起,一塌糊涂。
“你怎么了……你怎么了?”程远洲努力聚焦眼神看她的脸,在艰难的喘息间,用微弱的气声发问。她为什么一身血?伤在什么地方了?
宁檬怒道:“还顾得上问我怎么了,也不看看自己……”她哽了一下,说,“我没事,这不是我的血,是时贤的。他死了。”
程远洲睁大眼看着她:“……”
她看懂他眼神,赶忙解释:“不是我杀的。先别说这个,你伤得很厉害,你别说话,保持体内……”她努力做出镇定的样子,其实内心已急得发疯。这孤島之上,如何抢救一个生命垂危的伤者?
程远洲靠在她手上,喘息了一会,呼吸渐渐平稳。忽然手撑着地,在她惊异的目光中慢慢坐起:“好多了。”
他按按自己胸口——这里不久前正中追杀者一脚,当时胸骨好像都塌进去了,肺部似被挤爆,口鼻喷血。但现在不知不觉恢复了。
他坐着稳了一稳,感觉疼痛退潮般从身体上消失。还染着血的嘴角欣喜地冲她一笑:“我又自愈了!”
她看了看他头顶仅剩的一格血,心有余悸,笑不出来。
程远洲摆脱疼痛,舒适地伸展一下手脚:“找到胸针了吗?”
她摇摇头:“按这剧情的尿性,应该是被杀他的人拿走了。”
“谁会杀他呢?”程远游心中飞快地掠了一遍别墅中的几个人,“难道是任衍?”
这座大宅中的三个人,贺晓蒲被喂致*幻剂、夺家产;仆人阿珍被利用,亲手给她敬重的女主人喂毒药,如何不恨;管家任衍更是暗恋贺晓蒲,如果知道时贤做过的事,难免起杀心。
三个人都有杀人动机,但按时间算,在地下室放映厅的贺晓蒲和阿珍没有作案时间,那就只剩下任衍了。
两人强打精神,收拾一下想去找任衍,宁檬的动作忽然一顿:“你听。”
程远洲:“什么?”
她侧耳倾听:“钢琴声。”
远处,湖边码头的方向,传来隐隐的钢琴弹奏声。
《水边的阿狄丽娜》。
两人对视一眼:“去看看。”走了两步,宁檬又回去捡起那把匕首,刀尖朝下递向程远洲,“拾个装备。”
程远洲嫌弃地躲了一下:“不要!有血!”
“哎呀毛病真多,你给我收着!”她把它硬塞进他手里,“这可是能救命的道具!”
他委委屈屈拿两根手指捏着刀柄,犹豫着不知该把它收在哪里。
眼前忽然凝起一行字:“得到武器:匕首*1”。
然后匕首从他手中消失。他愣了一下,感觉到腰侧硬硬的,撩起黑西装下摆一看,腰带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皮刀套,匕首已妥妥地收在刀套里。
程远洲喃喃道:“真的可以捡装备啊……”
虽然宁檬还有九格血,但她看上去比只剩一格血的程远洲虚弱得多,一站起来腿直发软。
站在她下方台阶上的程远洲自然而然地伸手,又想抱着她走,被她坚定地拒绝了。Χiυmъ.cοΜ
他脸上露出不解和一点不开心。
她正色说:“我还是自己走吧。万一把你这一格血累没了就麻烦了。”
“没事,我体力已经完全恢复了。”
“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领导?”
“……”
他只好放弃,改成扶着她朝门外走去。这时她才发现,这家伙已经学会控制力度,扶在她胳膊上的手动作平稳而力度适中,手掌温暖干燥。
进步还是有的。她很欣慰啊。
两人走出别墅,沿着灯光昏黄的路,穿过笼罩着岛屿的浓稠夜色走向码头。
那艘游船停靠在码头,船舱内有灯光,钢琴曲从其中传出,流淌向湖面。
月亮不知何时钻出云丛,细碎月光在湖面轻轻跳跃。
他们怀着满心忐忑,轻手轻脚登上船。
就在他们踏上船的一刻,船身动了,它航行起来,漂在平静的湖面上滑向黑夜深处。
虽然诡异,已经过多种刺激剧情的两个人,并没有惊慌,只是有些紧张地握住了对方的手。
船上情景还是他们离开时的样子。
而甲板边缘的栏杆上,坐着穿红色小礼服裙的少女。
她已不是之前可怖的模样,小礼服裙干干净净,眼睛完好而明亮,静静地望向船舱景观窗,赤着的双足随着曲子的节奏一摇一晃。
宁檬和程远洲看着她,均不由自主保持了安静。
那是林迎迎遇害前的样子。她真的很年轻,很漂亮。
再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客舱景观窗,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钢琴前,穿一身深蓝制服,正在弹奏那首《水边的阿狄丽娜》。
这个人物第一次出现。他是谁?
“那是我爸爸。”少女轻轻的声音传来。原来那是船长。
“那天的游船宴开始前,爸爸用拍立得给我拍了一张照片。拍得好看吗?”
宁檬轻声答:“特别美。”
少女嘴角弯起甜美的笑,接着说:“我落水时,钢琴师正在船舱里给客人们弹这首曲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我的守护者情绪不稳定更新,第二十章 船长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