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采访完进来的时候,她正在玩游戏,谢晚代言的。
“好玩吗?”谢晚走路没声儿,一开口吓了陆裴一跳。
陆裴拍了拍胸口,扭头看着谢晚,“谢影帝你有演鬼的天赋啊,走路自带消音。”
“多谢,”谢晚欣然接受了这个虚假的夸赞,眉眼半弯,“我记得你之前不怎么玩游戏的。”
陆裴下了线,把手机揣进兜里,“不喜欢,也不讨厌,最近比较闲,没事儿会玩儿两把。”
谢晚哦了声,“我再拍几条就收工,晚上一起吃饭?”
陆裴原本是要答应的,但想了想还是拒绝了,“还是算了吧,我晚上准备去撸串儿,那人多眼杂的……”
“没事,我跟你一起。”谢晚打断道。
没等陆裴再说,场务就匆匆跑了进来,“谢老师,该换装了,马上要拍下一条。”
谢晚应了声,抓起外套跟陆裴打了个眼色就走了。
陆裴木愣愣的坐在小马扎上,这算不算是邀约?大概算是吧……
她掏出手机,在课堂群里发了个作业提交公告,尔后又找了个插座,连上充电器,一边充一边玩儿,直到谢晚收工回来。
“辛苦了!”谢晚朝一边的工作人员鞠了个躬,走到薛川身边,“今晚不会临时加戏吧?”
薛川眼珠子一转,把剧本卷成个卷儿,在掌心敲了两下道:“怎么,我要是加戏,你还敢罢工”
谢晚一愣,旋即笑道:“没有没有,只是晚上有约,怕有冲突。”
“我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人吗?原本晚上是要加一条的,但念在某人暗恋辛苦,给调到明晚了!”
“多谢!”谢晚跟薛川点了个头,就往简易休息室走。
身后传来薛川嘴碎而发的叮嘱:“长个心,女孩儿都喜欢浪漫!”
话音还没追上,谢晚跟江天已经拐弯了。
这边,谢晚换了身轻便衣服,为防有狗仔跟踪,让江天先开着保姆车从西门出去了。
看着谢晚换装,陆裴一个劲在旁边儿笑。
“笑什么?”谢晚抓了抓头发,扣上顶黑色鸭舌帽。
“没什么。”陆裴抓起背包:“就觉得你们这圈子成天跟特务似的。”
谢晚眼睛浅弯:“习惯就好了。”
陆裴原本打算直接去路边的敞篷摊儿的,但考虑到谢晚的身份,还是找了个四面遮风的小店子。
老板娘趴在柜台打了个盹儿,脑袋一下子栽醒了,抬眼就瞧见一前一后进来的两人。“阿裴!”
现在刚四点,店里客人还不多。
陆裴朝老板娘招了招手:“张姐好啊。”
打招呼的空当,张姐就绕过柜台迎了上来,一错眼,瞧见陆裴背后一身黑的谢晚:“这是……”旋即朝陆裴眨巴了下眼,“男朋友?”
陆裴连忙解释道:“不是,就一朋友。”
谢晚脸色一冷,来了个不甚明显的晴转阴,张姐开店十几年了,各色的人都见过,一瞧这脸色就猜了个七八,攥拳在嘴边笑了下:“朋友啊,朋友好,哈哈,今天吃点什么?”
陆裴把谢晚带到了一处比较隐蔽的角落,要了点肉制品和鸡心。
小店的墙壁上挂着台电视机,正在播一个娱乐访谈节目。
陆裴刚撸了两串,就被屏幕上那张俊脸给吓了一跳,肉串儿上撒的辣椒粉直接呛进了喉咙,旋即就是一阵铺天盖地的咳嗽。
谢晚正斯文的嚼着串串,瞧见陆裴那张憋红了的脸,赶紧递上杯饮料:“怎么了?”
陆裴伸长了胳膊摸到了杯子,咕咚咕咚灌下去长长的舒了口气,眼里还含着热泪,两颊的红晕尚未全消。
“怎么了?”谢晚又问了遍。
陆裴一脸虚弱的笑道:“没怎么,就是一激动,辣椒呛喉咙了。”
说着,她指着旁边墙上的电视机笑道:“你的采访。”
谢晚一愣,是因为看到了自己的采访,所以才这么激动的吗?
他慢吞吞的扭过头,就是今天在片场录的那段儿。
电视里。
谢晚优雅的坐在剧组的简易沙发上,笑道:“具体电影情节暂时不能透露,但……很刺激。”
主持人一脸惊诧的睁大眼:“哦?看来很值得期待啊!”
陆裴白眼一翻:这话说得,谢晚的哪部作品不值得期待!
主持人翻了下台本,笑问:“最近您跟当红小花岑雯的绯闻炒的很热,您对此能否作下回应?”
谢晚一手支着头,半靠着沙发帮:“《南唐》剧里确实是一对儿。”
这句话,他说的意犹未尽,但眸光一凛,嘴角不屑的嗤了声。
主持人朝镜头抛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谢晚虽没正面回答,但结果已经很显然了,什么谢影帝恋上岑小花,纯属子虚乌有。
主持人:“前段时间您的一条微博引发热议的事儿您知道吗?”
谢晚点点头,依旧笑的得体:“知道,粉丝们战斗力很惊人。”
“哈哈哈!”主持人十分捧场,“大家都很好奇,您微博里提到的那个好人,究竟是谁?”
又在扒谢晚的私人情史。
谢晚半遮半掩,语调有点不耐烦:“一个朋友。”
“同性还是……异性呢?”主持人挂着笑面穷追不舍。
谢晚含笑摇了摇头:“友情还要因性别而异吗?”
抛出的问题又被反抛了回来,还携带了两三分意味不明的敌意,主持人自然不会自讨没趣,没再刨根问底。
后面的问题大都是围绕着《逃亡》来的,偶尔涉及谢晚的私事,也问不出个一二三。
陆裴喝了口果汁,敲了敲桌面:“我也好奇,你说的那个好人到底是谁?”
谢晚伸手拿肉串的手顿了下,沉默了两秒才道:“经纪人。”
“李边?”陆裴想了想,恍然:“额……他确实是个好人,当年你离开原公司的时候,他不是跟着你一起走了嘛,说实话,我挺佩服他的。”
辣椒放的太多,陆裴额头冒了层细汗,嘴里呲哈呲哈个不停。
“你知道?”谢晚眼睛一亮。
陆裴理所当然的点点头:“知道啊,当时虽然不在国内,但还是经常关注你新闻的。”
两人吃完,刚到五点,谢晚第二天的戏在下午,不急着回去,原本想约陆裴去别处走走,但想来想去又想不到很好的地方,脑子一岔,就被陆裴拉上了出租车。
“去哪?”谢晚坐在车里,迷茫的看了眼窗外。
陆裴从兜里拿出张会员卡:“洪小胖子虽然是我发小,但谈感情伤钱,会员不能白充,今天刚好有时间,打局游戏怎么样?”
怎么样?我已经上车了!还能怎么样?谢晚看着先斩后奏,还一脸得意的陆裴,干巴巴扯了下嘴角:“也好。”
烧烤店跟欣欣网咖隔了好几条街,一东一西,打的士至少也要一小时,好巧不巧,上个月刚撤了限号令,再加上下班高峰期,车子光在在高架上就蠕动了半小时。
等到欣欣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
他们进去的时候,洪欣正坐在前台的电脑前玩儿蜘蛛纸牌。
“上机,两个人,要三小时的套餐。”陆裴把他和谢晚的身份证递了上去。
洪欣一抬头,这俩祖宗怎么一起来了?气氛……好险还很和谐?!
“你们怎么一起来了?”洪欣取过身份证,心有余悸的给两人登记。www.xiumb.com
“不行?”陆裴从前台柜子上的糖盒里取了颗糖,剥开填进嘴里。
洪欣连忙抬头觍笑:“不是,只是平时没见过你俩一起,有点儿好奇。”
陆裴切了一声,催他快点儿。
谢晚倒是不紧不慢道:“慢慢就习惯了。”
陆裴:“……”
洪欣:“……”
登记完,陆裴就带着谢晚往竞技区角落去了。
“玩儿什么?”谢晚问道。
陆裴从兜里掏出两根酸味儿棒棒糖,刚才从洪欣的柜台上顺的,随手递了一根给谢晚:“绝地求生。”
下好游戏,陆裴给闺蜜发了条消息,正在家里闲的发慌的闺蜜迅疾上线,前后不过五分钟。
进了游戏,陆裴才想起来问:“那个……你先前玩儿过吗?”
谢晚点点头:“玩儿过,但不熟。”
陆裴一笑:“没事儿,爷爷带你飞!”
陆裴砸了咂嘴,也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话匪气太重,尴尬的咳了声,试图转移谢晚小萌新的注意力:“我拉了梁静来,梁静你还记得吧,就我大学死党,个子矮矮的,眼睛大大的。”
“有点儿印象。”谢晚进入游戏界面,“开麦吗?”
陆裴想了下:“别了,万一被人认出来不好。”
“我们只有三个人,还要随机排一个,不开会影响的吧?”谢晚疑道。
陆裴松开鼠标,朝他摆摆手:“随便。”
“那开吧。”谢晚笃定道。
第一局,排了个叫“村花儿”的青年,一见他的ID,陆裴就觉得眼熟,开小窗问梁静:“这人我是不是认识?”
梁静那边咕咚了两口水:“嚯!可真瞧得起自己,真当您老人缘好到亲友遍布全天下啊?”
陆裴回怼了两句,悻悻关了小窗,刚切回游戏,第一局就开始了。
“裴爷!高飘直接飘机场?您当自己是职业选手呐!”
刚开局,梁静的抱怨就像十块钱一把的劣质鞭炮,霹雳啪啦的在耳机里炸开。
陆裴下意识往后缩了下脑袋:“机场物资充裕。”
“废话,我知道充裕,但人也多啊!你想开局死吗?”梁静翻了个白眼。
谢晚:“噗!”
“你笑什么?”陆裴趁机捣了谢晚一下。
谢晚:“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
“好狂是吧!”村花儿热情的帮谢晚补上了后半句,他瞄了眼左上角的队伍详情,嚷道:“我去,谢晚?!兄弟你够飘啊,直接用谢晚的名儿当ID!”
陆裴:“……”
梁静也刚反应过来,立马小窗给陆裴发了条消息:“这是真的谢晚?”
陆裴发了个省略号,道:“他开了语音,你听不出来?”
“我滴妈!真的啊!你们俩怎么搞到一起了?”梁静惊了。
陆裴嘴角一抽,飞快打字道:“注意措辞!什么叫搞?恰巧碰见,来场友谊赛不行吗?”
梁静发了个沙雕的微笑表情:“行,谁让你是爷,他是爹呢,长辈说啥就是啥。”
陆裴略一得意:“你别说,我辈分还挺高的哈!”
人一膨胀,就容易不知天高地厚,陆裴控着鼠标,一顿骚操作。
“我艹了!那个叫裴爷的,你抢我突击位干嘛?”村花儿吼道。
梁静转脸,陆裴就把人突击位抢了,她看了看周围,瞬间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是要造反吗?”梁静隔着耳机咆哮道。
“……”陆裴目光一斜,觑了眼身边安静如鸡的谢晚:“顺便抢的,怎么样?我手操还行吧?算不算业余级别的——神之右手?”
听见这句略带炫耀的疑问,梁静跟村花儿都快疯了。突击位要跟敌人正面刚,对动态视力要求非常高,而陆裴的视觉暂留时间早就提前老龄化,进入中老年水平。
“很好。”谢晚淡淡赞道。
村花儿:“……”这兄弟是相声团专门捧场的吗?这种让人呕血的骚操作也叫很好?!
梁静:“……”谢晚是不是被勒索了?不然怎么会说出这种违心话!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啊啊啊啊啊!我滴妈!那个裴爷,你做梦呢吧?你枪走火啦知不知道?”村花儿的血piu,掉了一截。
话音未落,系统上就飘过一条公告。
【“谢晚”使用mini14杀死了“村花儿”】
梁静:“……”
陆晚:“……”
其余玩家:“……”
“我艹艹艹了!老子今天真是日了狗了,先被队友走火干了一枪,又被队友收了人头,我……你们是不是商量好的?”村花儿怒了。
这边,谢晚眉头一皱,淡定的摘下耳机,反正只剩下两个队友,最重要的一个还坐在他身边,开不开麦,带不带耳机,已经无关紧要。
村花儿死了之后,又嚷嚷了半天,但看到陆裴桥底的那波神操作,当即就闭了嘴。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怀疑陆裴是哪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似乎开局的那场闹剧只是她兴之所至,有意为之。
一局结束,陆裴他们顺利吃了鸡。
春节小剧场:
谢晚穿着小熊围裙,趿拉着毛绒拖鞋,把菜在餐桌上摆好:“老婆,开饭啦!”
陆裴含糊的嗯了一声,手指不停地刷消息抢红包,脑袋一直耷拉着。
忽然,屏幕上方弹出一条消息:【你老公被我绑架了,不想让他死,就赶紧交两百块赎金!】
陆裴的下巴被一根骨节分明的手指勾住,轻轻一挑……
吻完,谢影帝还不忘在陆裴下唇轻咬了下:“你已经被我标记了,别想跑。两百块赎金可以慢慢交,但现在……”谢影帝将人打横抱起,“先给我吃饭!”
ps:秀恩爱不忘给大家拜年的谢影帝和裴爷恭祝各位读者宝宝们新年快乐,吃好喝好,新的一年变美变帅变瘦变有钱,都能谈一场“焦糖味”甜甜的恋爱,爱你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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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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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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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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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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