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那句:难怪爱卿的眼睛……
柳芸第一反应就是身边有眼睛,便左右看了看,膝黑的夜色下,只余下道道阴风!
心尖颤了颤,瞄了眼乱成一锅粥的曹家,她转身就跑了!
看到她回来,莫怀之还挺愣的,“这么快?”
柳芸喘了两下,说“我家有急事,先走了。”
莫怀之拦了她一下,“城门早已下钥你往哪走?你遇上什么事了,脸色这么难看?”
柳芸摸了下自己的脑门,一手的冷汗。
她轻轻咳了一声,“你们家皇上,是不是在你们的身边都按了眼线?”
莫怀之颇无奈地笑了一下,“你乱说什么呢?”
“没按眼线怎么会知道所有人的动态?”
“你怎么知道他按了眼线?”
“我分析的!”
联系曹舒阳被打,以及问一个三品官员眼睛的问题,柳芸分析,皇帝对于曹舒阳的身份是一清二楚,那自然也清楚她的一切,所以,她才有点怕的啊!
莫怀之,“你分析的,那他会不会分析……”
柳芸愣了一下。
“他每天要处理的问题无数,你觉得他有精力在每个人的身边按个眼睛吗?不过就是专注谁罢了。”
专注……
柳芸有点想哭了,“那我指定是他专注的对象啊!你看我身边那一个两个,哪个是普通人了?啊忘了告诉你,太子也在我家了……”
莫怀之:“……”
当朝太皇上,太子殿下,他国皇长孙,前朝帝师……莫潇芸,你这是什么体质?
不想说话。
——
枫院里,周嬷嬷脸色苍白地跪在了地中央。
老夫人绕着她走了几圈,“她没有出手?”
“是!”
“她没出手你便受如此重的伤,周娘,你是真的老了……”
周嬷嬷不敢说话,只是那颤抖的身体说明了一切。
老夫人坐到了椅子里,端起了茶杯,“她不是个草包,不要再轻视她了,而且,我的时间不多了。”
周嬷嬷说,“京里的药人已经折的太多,二爷非常的生气,奴婢怕再动手会留下隐患……”
老夫人瞪了她一眼,“二爷?周娘,你在拿二爷威胁我?”
“奴婢不敢!”
“你不敢?你若不敢又怎会背着我给二爷送衣服?周娘,别觉得他是从你肚皮里爬出来的,你便可有无恐!”
周嬷嬷顿时磕了两个头,“主子,奴婢不敢,奴婢更没有其它的想法。”
“你最好是没有!”
话落,老夫人捏碎了手里的茶杯。
周嬷嬷那脸更白了。
——
天色一亮,柳芸就离京往家跑了。
跑的那叫一个快啊!
快的宫里都得到了消息。
刚要上朝,言舟就对轩辕烈低语了几句。
轩辕烈眉头一皱,“跑了?这完蛋玩意,你不敲闷棍,朕今儿听什么乐子?”
言舟嘿笑了一声,“听说,修撰撞的不轻一直在晕迷着……”
“哼!告诉他,没有那金刚钻别揽那瓷器活!”
便上了步辇。
言舟抹汗啊!
曹修撰,您好自为知吧!
据说,第二天一大早,曹修撰就顶着一身的伤上职工作了。
——
柳芸风餐露宿快马加鞭赶到了家。
“我回来了……”
可惜,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哎?
挨屋看了看,并没有发现异样,她便安了心。
一边给自己做点吃的,一边寻思,这曹光宗走的会不会太慢了?
她中间还办了那么多的事呢,这小子还没到家?
捧着碗呼噜呼噜吃光了面,才发觉自己真的是又乏又累,洗了个澡倒床上便睡了。
本来她睡的极香,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身上的汗毛是一根一根地立了起来,终于没忍住张开了眼睛,就看到床边缩了,一二三四五六……双眼睛!
“你们干嘛?”
她儿子曹小睿,她弟弟莫小七,她相公白大郎,她“亲爹”加“公爹”,还有一个端着拖盘一脸状况外的曹小静!
六双眼睛齐唰唰地盯在她的身上,难怪那么不舒服!
白大郎上前,扶着她坐了起来,一边拿过枕头放在她的腰后一边说,“你睡了三天了!”
柳芸是相当的诧异,“这么久?!”
她就觉得才眯了一会,哪能想到竟睡了三天?
老柳头突然伸手对向了老白头,“你输了,给银子!”
“这怎么就叫我输了?都赌芸娘能睡三天,这只能说咱俩打个平手!”
老柳头嘿嘿一笑,“我说的是三天内,你说的是三天,那能一样吗?前天昨天加今天,你算一下,是不是三天内?赶紧拿银子?”m.χIùmЬ.CǒM
老白头被他气笑了,“你这是偷换概念,要这么讲,我的三天也没有输啊,前天昨天加今天不正好三天吗?该是你给我,二两银子不许赖账……”
说着就上手去掏。
老柳头一边躲一边骂他,“你这个臭不要脸的……我警告你,给我停手,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你什么时候对我客气过?昨晚还欺负我洗脚慢让我倒的洗脚水呢,姓柳的,你才是不要脸的……”
两老的一边吵一边出了房间。
站在堂屋门口的轩辕十方背手望着天边那泛起红霞,轻轻点了下头,“明儿是个大晴天!”
而屋子里,曹小睿早喳喳地开始讲这些天发生的生了,一件件一桩桩,逗的柳芸直笑。
“娘,咱们蒙学里现在好多好多的小朋友!”
柳芸看了眼白大郎。
白大郎笑着点头,“说是有一百多!”
柳芸原本依着枕头靠在白大郎的怀里,听这话一下坐了起来,“怎么这么多?”
要是这样的话,她的蒙学就不会赔钱了,不但可以做到收支平衡,甚至还小有结余!
白大郎抹了下额前碎发,“也来了好几十位先生!”
“噗!”
柳芸脸都红了,“啥?”这是要赔的底掉吗?
“全是世家大儒!还来了两前武林盟主!”
柳芸那脸一下子皱到了一起,“……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我得做多少手术才能付得起月钱啊!”
想着把身上的银子掏了出来,“快,赶紧打发了,这些菩萨我供不起……”
她这才赚了一万多两,还没的捂热呢,就这么没了!
白大郎低低地笑了两声。
“当局者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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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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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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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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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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