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小七已接过曹静手里的拖盘,将粥递了过来,“六姐,瘦肉粥,温度刚好,你快吃一点……”
柳芸瞪了他一眼,“是不是都在看我笑话?”
捧过碗开始喝粥,嗯,曹静的手艺提升很快,这粥当真是好喝。
喝完了粥,就把曹小睿跟小七赶了出去,曹静也不用赶接过碗早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小夫妻。
柳芸噘嘴,“逗我好玩吗?”
白大郎低低地笑出了声。
脑子开机了,也反应过来那些先生的来处了,轻轻叹了一口气,“我要是这些孩子,我就使劲学好好学,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碰上这么牛的启蒙先生了!”
就好比清北最牛的教授,来了学前班!
嘤嘤嘤!
不过,转头又一想,说,“他们会教小孩子吗?别给我把孩子吓着了,都不来学堂了!”
白大郎拉她下床,“你啊,就别操心了,出去走走,你躺的太久了……”
就在这时,听到院子里传来了曹静的声音,“我说过了我不走,哥你放手……你放开我……”
柳芸急忙下了床,扒窗上就看到曹静被个衣着光鲜的男人拉着。
曹光宗?
“他才回来吗?”
白大郎,“应该是吧!”
好家伙!
这是游山玩水去了吧!
曹舒阳用这样的帮手,真好!一事无成!
门都没走,直接就从窗跳了出去,一把就将曹静扯了回来。
曹光宗看着只穿了里衣的柳芸,转头就唾了一口,“贱货!”
柳芸扬手推了过去,“贱货骂谁呢?”
曹光宗两眼一瞪,“贱货骂你!”
曹静那脸都红了,狠狠跺着脚,“哥你个大傻……嗯!”
那个字实在是不雅,她都没好意思骂出口。
曹光宗反应过来,他让柳芸给绕了,把自个儿骂了!
扬手对着柳芸就打了过来。
柳芸捏住了他的手腕。
曹光宗挣了一下没挣出来,而且被捏的地方已经开始发麻了。
他心就是一乱,“柳芸娘,识相地你就放手……不然,别怪我这个做大伯哥的不讲究。”
柳芸似笑非笑,冲着曹小睿喊了一声,“睿儿,你过来!”
曹睿哒哒哒地跑了过来,甜甜地叫了一声,“娘!”
柳芸柔声问他,“认识这个人吗?”
曹睿点头,“嗯,认识。”
“他前几天跟你爹说,回来把咱俩处理掉,你说,咱俩怎么对付他?”
这话一出,曹睿是皱眉沉思,曹光宗差点吓尿了裤子,“你你你胡说什么?”
柳芸看他,“咋?曹舒阳没让你做的干净点吗?”
曹光宗两腿打颤。
“你想怎么把我们娘俩做干净?嗯?用曹静这条路吗?可你又知道曹静不会就犯,所以,你就打算与她打个架,在我们都劝她的时候,把毒下到我家水缸里对不对?”
曹光宗气都不敢喘了,她怎么知道他的想法?
柳芸看着曹小睿,“他身上藏了包毒,你来猜猜,他会放在哪里?”
曹小睿左手抱着右胳膊肘,右手支着下巴,将曹光宗上上下下打量了几遍后,看着柳芸,“娘,你这个问题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以他的性格自不会将毒放到能威胁到自己的地方,最保险的地方就是腰带夹层中!”
说着,曹小睿就上了手。
果然在他右腰的地方扣出一个纸包。
他笑眯眯地,“娘,我找到了!”
柳芸揉了揉他的小脑壳,把纸包拿了过来,说,“去玩吧!”
就扯着曹光宗向外走。
身后,曹静早傻眼了!
她最渴望的亲情,却每每都被无情地踩碎。
艰难地迈开脚走向了大门口。
大门外,曹光宗两腿再也支撑不住了,他跌在地上,看着柳芸是满眼的惊慌。
柳芸打开纸包,轻轻地捻了一点放到了嘴里,看着曹光宗,“砒霜!也是难为你了,能想到用这个,可你就没想过,真把这毒下了,曹静还能有命吗?怎么说你们也是一母同胞!”
“她,她跟你是一条心的,留着有何用?”
门里,曹静浑身发抖,她还在期望什么?
不自觉地摸向了胳膊,那是她娘砍的,如今,她哥又想毒死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盛怒之下,她冲了出去,夺过柳芸手中的药包,就倒进了曹光宗的嘴里。
也好在柳芸比她还要快,一巴掌拍向了曹光宗的后心,不止把药吐了出来,就连昨晚的饭菜都一块吐出来了。
曹静坐地上好个哭,曹光宗却是一声没有,因为他吓掉魂了。
柳芸无语望天。
终于,曹静不哭了。
曹光宗也一点一点回神了。
柳芸问,“你是想活呢还是想死呢?”
曹光宗拼了命地磕头,“只要柳姑娘留我一命,你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柳芸点头,回头去着院里喊,“给我拿一百银子过来。”
白大郎将银票奉上。
柳芸对曹光宗说,“这个你拿着。”
曹光宗拼命地摇头,“不不不不……”
“不用跟我客气,让你拿就拿着,毕竟这事做不好,你可能依然会没命!”
曹光宗那身子瞬间就开始抖上了。
柳芸哼笑,“立刻马上给我滚回曹舒阳的身边做内应!”
曹光宗,“内内内应?”
“我也不怕你反水……”说着手向腰后摸了一下,本想把驽掏出来装一下,结果后腰空空!
她只好看向路边,那有个像大缸那么大的石头。
柳芸:“……”
“啊啊啊……我砸死你!”竟是曹静冲过去,在大石头后面抱起一个篮球大的石头,举过头顶,就要砸向曹光宗!
曹光宗抱着脑袋连滚带爬地,一边喊着,“你你放心,我一定做好这个内应!”
看着曹光宗灰溜溜不见的身影,曹静手一颤,石头从身后落下,她就像个孩子一样,再一次扑进了柳芸的怀里,“呜啊啊啊……我就长了张恩将仇报的脸吗,干什么一个两个都想我去害人?啊啊啊……嘎!”琇書蛧
她一瞬间从柳芸怀里直起了腰,一把抹去了腮边的泪,两眼直勾勾地看着柳芸,“我要学功夫,谁再他娘的的想利用我,我劈不死他!”
气哼哼地回了院子,一把就抓起了劈柴的大斧头,“穆公子,你教我两招吧!”
穆藜:“……”女人狠起来过于吓人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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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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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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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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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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