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昱珩站在前面，眼前的风光一览无遗，女人似乎没有看见乌戈在，直接伸手拽住了严昱珩的领口，红色的指甲划在他的脖梗，诱惑十足。
“这位哥哥来找什么服务？”
乌戈干咳了两声，明显地感觉到女人的手僵住了，门完全打开，女人看清楚了严昱珩身后的他。
女人嗲怪出声：“这不符合规矩吗，打野食还带主菜出来？”
严昱珩沉声笑了：“进屋说吧。”
一室一厅的房间，客厅乱糟糟的，沙发和椅子上，堆着各式各样的衣服，茶几上堆着泡面盒和吃剩一半的外卖盒，垃圾桶里也是什么东西都有，屋子没开窗，虽然开着空调不会太热，但味道着实有点令人昏头。
孙丽娟一点感觉都没有，走到茶几前从开封的饼干袋里掏出一块饼干吃下去，又随手拿出来一块递给乌戈：“要来一块吗?”
把垃圾桶踢到角落里，看也不看，直接把沙发上的衣服卷成一团丢到一边，空出一片位置坐了下去：“你们什么人，不知道我白天不做生意吗？”
“你是孙丽娟本人吗?”
“不要叫我孙丽娟，叫我爱美丽。”
乌戈有点楞，但还是改了口：“爱美丽，我想问，七月二十八号那天，你在野鹿酒吧是不是遇见了明星王安妮，并且你们在一个包厢？”
“二十八号，那都是一个月之前的事了，我怎么可能记得那么清楚。”
严昱珩从门边走过来，站在乌戈身侧，声音沉稳略带攻击性：“我劝你仔细想想，你视频里拍下的三个女生相继遇害了，下一个可能就是你！”
孙丽娟“啊”一声，眼睛瞪得很大：“什么意思？”
“你没看新闻吗，高速路上的出租车命案，死者就是视频里的那三个女人。”
“怎么可能，为什么被杀，就因为我们开了个小玩笑？”
乌戈不太喜欢孙丽娟的口吻：“你真的觉得那只是小玩笑吗？因为那条视频，王安妮被冠上了‘坐台女’的称呼，各类合作都被叫停，光赔偿款就掏出了几十万。”
“太小题大做了吧，说她坏话的人有的是，我们那点话算什么？你们自己上网搜就知道了，不是有那个换脸的软件，王安妮的脸都被换到了小黄片上了，我们这个真不算什么。”
乌戈看眼严昱珩，严昱珩心领会神：“最近有没有人在跟踪你？”
“跟踪？”孙丽娟摇头，“没有吧，我最近天天坐客人的车回来，不可能有人跟踪啊。”
门外有人摁门铃，孙丽娟伸脖子听了会儿声，嘴里嘟囔着：“今天倒是很热闹，一个两个的都赶着这个时候找我。”
孙丽娟边说边往门外走，几步路走得跟在t台上一样，摇曳生姿，两个人站在客厅看不到门外的人，但能听到来人是个男人。
“有客人在？”
“哪有的事，两个朋友来找我问点事。”
“不方便的话，我就先走了。”
“有什么不方便的，你才是座上宾，他们现在就走了……”
孙丽娟把人领了进来，是个戴眼睛的高个子男人，肩上挎着黑色的公文包，朝着他们两个人微微点了点头，熟门熟路地走向卧室的方向。
孙丽娟开始撵人：“没你们说的那么严重，我和那三个人也不熟，指不定是因为其他什么事，我生意上门了，就不送了。”
“我们需要确定你的安全。”
“看不出来吗，我很安全啊，里面那个是我熟客，安心吧，有什么事我自己担着，不赖在你们头上。”
乌戈被推出门外，严昱珩跟在后边慢慢走，临关门时，细长的手指点在严昱珩的胸口：“想换口味的话，记得来找我哦。”
门“砰”地一声在眼前关上，乌戈揉着耳朵，回头看向楼梯间：“走吧，陈意农他们很快就到，孙丽娟是安全的。”
两个人下楼，乌戈坐在驾驶座发动了车子，却不知道下一步该去哪里，守着孙丽娟等着抓凶手吗？
她从严昱珩那要回自己的手机搜索孙丽娟所说的换脸，果然看到网页上蹦出不少黄色片段，女主人公的脸被替换成了王安妮，尺度之大，确实要比孙丽娟拍摄的视频要严重得多。
凶手真的是脑残粉的话，不去找这些人，怎么偏偏找上了她们？
“你知道王安妮经纪公司的地址吗？”
“经纪公司那边说对这件事情并不知情，爆出视频后也做了积极的处理，估计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今天的地步。”
“如果他们说谎呢？”
“不至于吧，这关系到好几条人命……”
“带路吧。”
王安妮签约的经纪公司在全国都数得上名号，不少明星网红都签约于此，无论是塑造人设，还是营销手段都是一等一的高，堪称“造星王国”。
两个人直接被拦在保安处，乌戈不得已亮了陈意农的身份，才得以放行，前台的小姐姐送进来两杯茶，嘱咐她们稍等片刻，便出去了。
会议室的墙上挂满了明星的照片，正中间则是巨幅的大合照，严昱珩站在照片前看了会儿，掏出手机拍了照片，乌戈有点意外严昱珩居然追星，但也不好开口问。
“这家经纪公司换过股东？”
“为什么这么说？”
“照片是新的。”
“不是很正常，这么大的公司，又不缺钱，想换就换咯。”
“那些明星的照片都有些年头，目测是同一批次，如果真的是普通更新，大可全部都换掉。”
乌戈哑然，被他的逻辑惊道，用手机搜了一下：“你说得没错，在今年五月的时候，被浩瀚文化公司收购了。”
“王安妮从什么时候开始没人气的？”
这些问题都超出了乌戈的知识范围，只能依靠网上的搜索。
“人气下滑是从六月开始，不少已定的戏都被换了角色，几个广告也是公司的后辈接手了。”
“嗯，王安妮换过经纪人吗？”
“久等了久等了。”会议室的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矮胖的男人，身上无一处不是品牌，公式化的微笑：“我是安妮的经纪人乔山，最近公司也不少项目推进，有点忙，耽误你们的时间了。”
乌戈回道：“没事的，你客气了。”
“你们的同事刚走没一会儿，是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严昱珩上前一步，站到乔山面前，缓缓开口：“王安妮自杀前，为什么通告都被其他人代替了？”
乔山不知道是被严昱珩的身高还是气场碾压了，开口的声音都变弱了：“这是公司安排，老人让着新人的正常操作。”
“按道理，你是她的经纪人，这些不是都该为她争取吗，毕竟对一个女艺人来说，趁这年轻，要增加曝光率，把机会让给新人，无异于堵自己的后路。”
乔山咳嗽两声，往旁边站了站：“安妮不是计较这些的人，她既然答应了，我肯定也不会强迫她。”m.χＩùmЬ.ＣǒＭ
“据我了解，王安妮平常出入什么场合都是需要经过经纪人的允许的，七月二十八号，王安妮被拍下视频的那天，你为什么不在现场？”
“这话有失公平了，艺人也是人，也要有自己的空间，我们做经纪人的，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地跟着啊，我也不知道安妮怎么想不开，会去参加那么low的活动……”
“你既然不知道她在现场，为什么会知道她是为了参加活动才去的？据我了解这个活动是秘密进行的，除了酒吧内部人，外人根本无从获晓。”
乔山身体颤了下，惊慌失色，手上直比划：“这些都是视频报出来后，安妮告诉我的，不然我怎么会知道呢！？”
“我没有问题了。”严昱珩嘴角慢慢上扬，“我们走吧，就不耽误你忙碌的时间了。”
从公司出来，乌戈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严昱珩垂头在手机上不知道在敲敲打打什么，很快收起手机：“这个经纪人在说谎。”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乌戈拿起手机看清来电者后，立刻接了起来，没等开口就听见陈意农的声音：“孙丽娟不见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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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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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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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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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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