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已与莫北崖相处了很久的时间,但这一次是真正的嫁给了他,心中还是忍不住的忐忑。
想到他一会儿便会回来掀起她的盖头,她既欣喜,又紧张,然而更多的,是满心洋溢的幸福。终于等到了这一日,自己能够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子。wWW.ΧìǔΜЬ.CǒΜ
她已经听到了莫北崖的脚步声,心跳不由得加剧了起来,不禁闭上了双眼。莫北崖走进新房时,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拿着秤杆挑起了薛温如的红盖头。
睁开双眼,望见莫北崖那含情的双眸,她不禁含羞,脸上浮着那若隐若现的红晕,如夏日里含苞待放的荷花一般楚楚动人。
那含羞的容颜如出水芙蕖,比平日里更甚美艳几分,莫北崖望着妻子那身着嫁衣,头戴凤冠的倾世容颜,不禁心神荡漾。他坐下,抚摸着薛温如的脸颊,心情激动:“温如,你今天好美,你是这世间最美的女子!我终于能够如愿以偿,娶你为妻了。”
“是呀。”薛温如亦满心激动,执住了莫北崖的手,眼中脉脉含情,“以后,我就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子了,今后,我们荣辱与共,这一生都不会放手!”
“好!”莫北崖将妻子环在怀中,“你已经成了我的妻子,我便永远都不会辜负你。这一世,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会用我的一生来疼你,爱你,永远都不会让你受委屈。”
双手紧握,望着眼前的一心人,这一刻终于如愿以偿,薛温如既欢喜又激动,一瞬间,泪水涌上了眼眶:“阿北对温如这样好,温如何德何能。”
“温如,你别哭啊。”莫北崖拭去了薛温如眼角的泪:“从此以后,你就是我莫北崖的妻子。你相信我,我这一生都不会辜负你。”
薛温如亦抱紧了莫北崖的背脊,含着泪的双眼中荡漾起了温情,柔声道:“我相信。”
莫北崖与薛温如拜堂成亲的时候,风夕颜全程都在默默的看着。
她心中很为自己的师兄能够娶到一位温柔漂亮的妻子而高兴,她也很羡慕薛温如能够身着凤冠霞帔,嫁给自己心爱的男儿。
可看着旁人有情人终成眷属时,她便会想到自己,想起自己与昂沁多泽那一场错爱,心就会猛烈的痛着。
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了,但她还是不能彻底的忘记昂沁多泽,每当午夜梦回,梦中总是会出现他的身影。
醒来后,发现一切都已经不在之时,心便会被刺痛,泪,已打湿被襟。
她纵然恨昂沁多泽欺骗了她的感情,却忘不了那不到一个月的温存,哪怕是恨,可心底却依然深深的爱着。
在莫北崖与薛温如拜堂之时,她无意间朝窗外一望,却不想,竟瞧见了昂沁多泽的身影。而他,正在全神贯注的看着自己。
她心猛然一惊,忙回过头,不去看那个方向。过后她才想,那一定不可能是昂沁多泽,他早就离开了,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一定是自己太过于想念他,而出现幻觉了吧。可是,越是这样想,她的心便回越痛。
宴席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沉浸在了喜悦之中,无人知晓她心中的伤痛,此时黯然神伤的,也只有她一人。
她因为心里难过,便多喝了些酒,可是她有先天的哮症在身,饮酒过多,身子便回承受不起。
她没有喝醉,胸腔就开始剧烈的难受了起来,她不想让别人看到再为她担忧,便一个默默离开了宴席,出了积善堂的院子,到街巷上透风。
此时,已至深夜,街巷上空无一人,寂静得连一声鸟鸣都没有。寒夜如漆,镶嵌着一轮若隐若现的缺月,一阵冷风拂过,不禁让她打了一个寒颤。
一个人落寞的在街巷上,她心底生出了一阵凄凉之意,左手抚上梧桐树的枝叶,脑中竟又一次浮现了昂沁多泽的身影,那忍了许久的泪,终于从眼中溢了出来,“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是不能忘记你?”
“阿颜!”忽然听到背后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她的名字,这声音仿佛带着一种天生的魔力,让她寒凉的心,骤然添了几分暖意。
她只觉得自己似被一双坚实的臂膀拥住,那声音也带着颤抖:“阿颜,我也忘不了你呀。”
她转过身,竟瞧见了昂沁多泽那熟悉的面孔,心头一惊,眼中闪现出了亮光,手附上了昂沁多泽的脸颊,声音夹杂着颤抖:“多泽,是你吗?”
昂沁多泽握住了她附在自己脸颊上的那只手,阿颜,是我,是我呀。”
“不,不可能。”风夕颜推开了昂沁多泽,眼中的光黯淡了下来,转过身,心生凄然:“我一定是喝醉了吧,我怎么可能在这里遇见多泽呢。一定是我太想他而出现幻觉了吧。”
“不,阿颜,我是真的,我真的是多泽啊。”多泽忙上前去,抱住了她,并拉着她的手,摸着自己的脸颊:“是我,没错的,你摸一摸,我是真实的!”
“多泽……”风夕颜摸着昂沁多泽的脸,又摸着他的臂膀,这感觉着实真实,她的意识清醒了过来,知道了这不是幻觉,心中竟骤然一喜,“多泽,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昂沁多泽执起了她的手,亦兴奋,“阿颜,你终于肯认我了,我这些天,一直都在这里呀。”
“我知道了你在这里,便不顾一切的来看你,我生怕你不会接受我,所以一直在远处瞧着你,没敢见你。”
“阿颜,我一直都没有忘记你,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我知道你也没有忘记我,让我放下一切,重新开始好不好?”
自那一日,风夕颜知晓了他的身份后,他怕刺激到风夕颜让她因他而发病,便离开了鸾湘阁。
他没有别的去处,又怕塔塔尔将军找到他后会重罚,便只得主动回到了塔塔尔将军的军营之中。
他自然是不愿意再帮主塔塔尔将军做侵犯懿朝的事,但他别无去处,哪怕是心中千般不愿,却也没有他法,只能回到他的身边。
事后塔塔尔将军问他去了哪里,他便随意找了个理由,说自己受了伤又迷了路,被一个农民所救,在他家中休养了一个月,痊愈后,才回了来。
关于这件事,塔塔尔将军没有多问,念在他没有出逃之心而主动回归,便没有再责罚他,此事便到此了之。
但他的心里却仍然没有忘记风夕颜,想到自己隐瞒了风夕颜,让她伤心难过,他的心里便会万分难过。
他一直想找个机会,想与塔塔尔将军请求辞去蒙军统领的身份,不再管征战之事,只愿回到风夕颜身边,与她永远相守在一起可是塔塔尔将军的脾气他了解,他对他说了此事,他未必那么轻松的就答应他。
若是搞不好,他也有可能会大发雷霆,再将他一顿重责,也犹未可知。因此,他不知该如何开口才能让塔塔尔将军同意,所以此事便一直拖着没有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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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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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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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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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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