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会呢?”薛温如笑言,“哪有女孩子家不会嫁人的,等你遇到了你的心上人,你就知道了。”
风夕颜的心被刺痛了一下,脑海中全是昂沁多泽的身影,不禁一阵凄楚之意涌上心头,声音也带着几分轻微的哽咽:“心上人,我恐怕永远也等不到了吧。”
薛温如不明所以,不禁觉着风夕颜言行反常,不觉讶然:“阿颜你在说什么呢,你……”
“哎呀,阿颜,别胡说了。”夏侯穆清知道风夕颜的心事,走过去挽住了她的手臂,“阿颜就是喜欢胡思乱想,好了,别耽误了吉时。”
“阿颜你去帮我把梳子拿过来,我要给温如姐姐梳发髻了。”
“嗯,好。”风夕颜极力平复了心绪,将梳子递给夏侯穆清。
可是她眼中的哀伤却是掩盖不住的,夏侯穆清都看在了眼里,她何尝不明白她的苦楚,看着风夕颜这么久仍然没能走出阴霾,她也很是疼这个可怜的师妹。
这样的情伤,没有人真正能够帮她化解,一切只能靠她自己。
她接过梳子,认真的为薛温如梳发,口中并念:“一梳梳到头,二梳梳到尾,三梳梳到白发齐眉。姐姐,你一定会和阿北师兄白首偕老的。”
“师兄那放荡不羁的性子只有遇到了你之后才有所收敛,成亲后,你可要好好的管住师兄啊。还有,你们一定要幸福安康,我们所有人都会祝福你们的。”
薛温如脸上洋溢着温情,含笑道:“阿清,借你的吉言了,成婚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阿北,尽到一个妻子的职责的。”
“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呀。”洛水仙替她整了整发丝,脸上皆是慈祥之色,“你在积善堂整整五年了,这五年你一直任劳任怨,不嫌苦累帮我干活,我是真的心疼你这个孩子。”
“现在好了,你终于有一个好的归宿了,以后也有人疼了,再就不用这么辛苦了。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亲闺女,现在看着你嫁得良人,我也放心了。”
“洛神医。”薛温如转过身,握住了洛水仙的手,眼中闪烁着感动与感激,也带了些伤情:“温如不会忘记洛神医当年的收留之恩,若是没有洛神医,温如也不会有今天。”
“温如已经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娘家了,嫁了人之后,也会常回来看洛神医的。洛神医您和赵伯在一起,也要幸福安康啊。”
洛水仙拍拍她的手:“你有心了,放心吧,咱们都会好好的。”xǐυmь.℃òm
风夕颜虽然心中因昂沁多泽之事难过,但见得师兄娶了一个如此貌美贤良的妻子,同样也为师兄欣喜。”
“阿北师兄能娶到温如姐姐这样的妻子,是他的福气。阿颜在这里先祝温如姐姐和师兄白首偕老了。”
薛温如嫣然一笑,“谢谢阿颜妹妹。”
看着薛温如嫁给了莫北崖,夏侯穆清与杜从岳也是成双入对,只有自己与心爱之人不能长相厮守,风夕颜心中阵阵黯然。
也许,这就是命数吧,自己终究是没有师兄,师姐的福气,与心爱之人相依相守。
“砰砰砰。”听得一阵仓促的打门声,紧接着就是莫北崖的声音:“温如,你准备好了没有啊,让我看看你啊,我都快等不及了。”
“阿北师兄?”风夕颜震惊:“他不是准备迎亲的吗,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薛温如也惊慌:“他不能进来的,拜堂之前,新郎和新妇是不能见面的,不然会不吉利的。”
夏侯穆清俏皮一笑“放心吧,不会让他这么快见到你的,待我去把他打发走。”
她说着便走过去,将门打开,只见莫北崖急切的眼神,只差一步就要踏进屋中:“温如呢,温如在哪里,让我看一看她!”
“哎呀,吵什么呀!”夏侯穆清轻轻推了莫北崖一下,微嗔:“马上就要拜堂了,你急什么呀,以后温如姐姐够你看的了,还急在这一时半刻的呀。”
莫北崖心急:“她是我媳妇儿,马上就要嫁给我了,不能让我看一看她吗?”他说着就朝屋里大叫道:“温如,你在里面吧,快来,让为夫看一看!”
“嘘!”夏侯穆清将食指放在口间,示意禁声:“在这里大呼小叫的什么呀,哪有新婚当天,还没拜堂新郎就要见新妇的。你快安心的回去准备迎亲吧,一会儿有的你见的。”
莫北崖依旧不肯死心:“阿清,你就不能让我见一见她吗,我想看一看温如现在是什么样子的!”
夏侯穆清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就别想了,你是不可能在拜堂前见到新妇的。听我的话,回去准备着吧。”
“阿北。”话音刚落,他听到了薛温如温柔的声音:“拜堂前,你我是不能见面的,这样会不吉利。你听阿清的,快准备迎亲的事宜吧,一会儿拜了堂,你就能看见我了。”
“好吧。”莫北崖耷拉下了脑袋,只能不甘心地嘟囔了一句:“既然媳妇儿都发话了,那我就听媳妇儿的吧。”
他又瞪了夏侯穆清一眼:“你这个诡计多端的死丫头!”又对屋内的薛温如道:“媳妇儿,你等着我啊!”说着便离开了。
夏侯穆清失笑,走回了薛温如身边:“这个阿北师兄,也太心急了吧,还没拜堂呢,就想着见新妇,我们温如姐姐可是能让他这么轻松的就见到的。”
薛温如心中洋溢着甜蜜,脸上挂着笑颜,有些羞涩的低下头:“他也太急了,拜堂之前我怎么能够和他相见呢。”
“哈哈,好啦。”洛水仙站起身:“快到吉时了,该给新妇上盖头,准备着了。”
“好。”
片刻,便到了迎亲的吉时。莫北崖骑一批瘦高骏马,昂首挺胸,带着一众迎亲队伍,穿过街巷到了客栈,迎娶薛温如。
在一片锣鼓声中,薛温如头戴凤冠,罩一面绛红色的盖头,身着大红嫁衣,由夏侯穆清与风夕颜搀扶着,迈过火盆,送入了花轿中。
虽然薛温如罩着绛红盖头,不能与莫北崖对视,但彼此之间那浓厚的情意,早已印在了心中。
花轿抬起,夏侯穆清,风夕颜,洛水仙一同随着迎亲队伍进了积善堂。
到了积善堂,花轿由正门抬进,几人扶着新妇进了正厅中,与新郎共行拜堂之礼。
这场婚宴没有宴请太多的宾客,只有几位亲朋,但这铺天盖地的喜悦之情,却是无可替代的。
“一拜天地!”
“二百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随着主婚人的口令声,二人行过拜堂之礼,便将新妇送入洞房。
由于宴席上的宾客不多,莫北崖又一心惦念着薛温如,所以并没有与宾客们饮太多的酒。只是招待了宾客不到两刻钟的时间,便回到了新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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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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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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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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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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