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打探得知,她是到绍靖县来陪人送亲的,她要在绍靖县呆上些时日。
得知这个消息后,他是开心的,终究是命中注定的缘分未尽,让他们又一次相遇。
可是因为自责和愧疚,他只在远远的看着她,不敢上前打扰她,一是怕她见到自己会触动心绪,再发哮症,二是自己愧疚,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在婚宴的时候,竟不想被她瞧见了自己,他心一惊,料想她定然是知道了自己一直在这里。
便一直跟着她,走到了这条小巷,看着她一个人默默伤情时,他亦心如刀绞,再也忍不住心中的苦思,终于再一次走到了她的面前。
这一次,他没有着懿兵服饰,而是穿着北国部落的装束。
风夕颜刚生出了一丝喜悦之情,可看到他的北夷装束,随即脑中便一震,想起了他对她的欺骗。
她抑制住了心中的情感,推开了她,向后退了几步,防备的看着他,眼中亦带着冷漠与疏离。
昂沁多泽怔了一下,望着风夕颜,“阿颜,你这是做什么?”
“哼,我做什么?”风夕颜望着他的眼神中,布满了幽怨,声音也带着几分无力的苍凉:“你又来做什么,我们都已经恩断义绝,再无瓜葛了,你为何又要在这个时候出现!”
“阿颜。”昂沁多泽上前了一步,眼中凝结着虔诚,“我知道你为那日的事怪我,我应该和你说对不起,可是我对你的感情重来都没有掺过假。”
“阿颜,我也知道你还是爱我的,你原谅我,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原谅?”风夕颜冷笑一声,“你欺骗了我这么久的感情,你以为你一声对不起,三言两语我就能原谅你?呵,不可能的,我风夕颜不可能再受你的骗了。”
“我没有杀你这个北夷人,已经对你仁至义尽了,你如果再对我纠缠不止,休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风夕颜依旧这般决绝,昂沁多泽的心痛了一下,“阿颜,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呢。我向你隐瞒了身份是我的错,但是我对你的感情都是真的。”
“我从来没有欺骗过你啊,那几天的相处,你难道不明白我对你的感情吗?我是爱你的,这几天我没有在你的身旁,可我却没有一刻忘记过你!”
“够了,不要再说了。”风夕颜看着他的北夷装束,心中起了一阵寒凉之意,“你是北夷人,我是懿人,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是你穿成这个样子来找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
“我……”昂沁多泽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也是阵阵愧疚,“阿颜,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样的装束,大不了我以后再也不穿成这样。”ωωω.χΙυΜЬ.Cǒm
“我可以着懿人的装,可以和你一样。只要你喜欢,我可以为你你变成你想要的样子。”
“那又如何?”风夕颜转过了身,不去看昂沁多泽,望着月光,声音冰冷:“可你终究不是懿人,你是残害我大懿同胞的北夷兵。”
“你是我的敌人,这是不争的事实。任由你想怎么改变,你都不可能变成懿人的。”
“不,阿颜。”昂沁多泽绕道风夕颜的面前,双手握住了她的肩:“你知道我从来都不想做北夷兵,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报答将军的养育之恩。”
“如今恩已报,我对那个充满血腥的地方已经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我改日就像将军请辞,再不做什么北国统领,再也不做伤天害理发事。”
“我只要在你身边,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阿颜,你答应我,等我些时日,到那时我卸下了一切来找你,我们还能在一起的。”
“别碰我。”风夕颜挣脱开了昂沁多泽,退后了一步,“你不要再白费力气了,我们两个永远都不可能的。”
“昂沁多泽,你不要再自作多情的以为我对你还有感情,自从我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那时起,我对你便只有恨,再无爱了!”
“不可能!”,昂沁多泽的心震了一下,却仍旧不肯相信风夕颜的话,直直的看着她:“我不信,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怎么可能不爱我了。”
“你若真是不爱我了,你怎么可能会在别人的婚宴上一个人黯然神伤,又为什么明明不能饮酒还要饮那么多酒,又会在所有人都在畅饮时自己一个人跑出来对着寒夜默默伤情。”
“你还要对我说你不爱我了吗,阿颜,你知不知道我看着你这个样子我有多心疼!”
他越说情绪越激动,直接上前一步,揽住风夕颜发腰肢,“好,风夕颜,你不是说你不爱我了吗,那你敢不敢看着我的眼睛,亲口告诉我,你风夕颜不爱我多泽了。”
风夕颜不肯,在昂沁多泽的臂弯里猛烈挣扎:“昂沁多泽,你这个疯子,放开我!”
“我不放!”昂沁多泽紧紧的揽住了风夕颜的腰肢,已经激动得红了双眼,声音几乎已经变成了厉喝:“我就是疯了,疯了一样的喜欢你,你不明白吗?我要你看着我,告诉我你不爱我!”
“我……”风夕颜情绪受了波动,不由得一阵气闷,便是哮症又要发作,突然间说不出话来。
“阿颜,你怎么了?”昂沁多泽察觉到了风夕颜的异样,不禁紧张了起来,懊恼自己的激动,将她抱到了怀里:“阿颜,对不起,是我混蛋,是我不好。”
“我不该强迫你的,对不起,对不起,阿颜!”
片刻,风夕颜的气闷好转了些,却还是虚弱,低声命令他,“你放开我。”
“好。”这一次昂沁多泽依言放开了她,害她哮症发作,着实非他预料,他实在懊恼自己伤到了她,不免有些手足无措,“阿颜,对不起,我没想到我会伤到你。”
风夕颜只是转过身,背对着她,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别说了,你走吧。”
“不,阿颜。”昂沁多泽仍然不甘心,站到了风夕颜的面前,和她保持着三尺的距离:“阿颜,我对你说的话都是真的,我真的打算向将军请职,再和你在一起的。”
“阿颜,你根本没有忘记我,你还爱着我,对不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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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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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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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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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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