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贵觉得,以外面的传言来看,殷元应该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因为他生死之际都能够保持镇静并且做出最优的选择,就已经说明他并不是一个特别容易情绪化的人。但是现在看来,生活中的殷元,和外面传言并不相同。xiumb.com
事实上,在生活中,殷元热烈而健谈,有时候别人一句话说出来让他不高兴,他会马上回嘴,绝不忍着憋着。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让人觉得真实,也才能交到很多朋友。
殷元和薛仁贵在校场上打了一阵,直到流汗之后两个人才离开校场。
回来之后刚歇,芳桃走进来,拿着一把菜刀,看着殷元道:“没天理了,这年头谁都敢来郧国公府撒野,真是以为我们府里没有男人了。”
殷元很少看见芳桃如此暴怒,流连薛仁贵也被吓了一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大事。什么人,居然敢在郧国公府撒野?
殷元道:“你且莫要着急,慢慢说,到底是什么事情?”
芳桃怒气冲冲道:“有贼呀,而且是个大贼。府里别的什么都不偷,就偷府里的兵器,公爷的马槊被人偷了两支。这可是贵重东西,平时根本就没有人会开那里的门。”
殷元和薛仁贵互相对视了一眼,顿时都有了一种心虚的感觉。因为他们两刚从校场回来,而他们去校场之前,便是在里面拿的兵器,而且好像忘了关门了。如果马槊真的被盗,那他们俩是脱不了干系的。
殷元觉得,自己粗心大意,也许是自己和薛仁贵去之前就被偷了呢。于是道:“你可看清楚了,是什么时候丢的?”
芳桃道:“就是你们俩在校场的时候,我发现里面缺了兵器,本来以为是你们俩用了,我也没在意。但是刚才我去关门的时候就发现,里面还是差两支马槊,而且府里的人都说没看到。”
殷元觉得,大白天能把两支马槊偷走的人,恐怕不是一般人,而且自己和薛仁贵一直都在校场,根本就没有可能从校场绕过府里人的眼睛。
殷元皱着眉头道:“府里还有弓弩,有没有被人拿走?”
芳桃摇了摇头道:“没有,弓弩都在。府里的弓弩都是封在箱子里面的,贼人本来就难找,就算是找到了,大箱子可不好拿走。”
殷元无奈道:“就算是马槊,那也同样不好拿走。是不是应该问一问,在今日之前,府里的马槊有没有丢失?”
芳桃见殷元不紧不慢,自己焦躁道:“这个不用问,看守的是府里的老杨,他每日都会清点,如果少了的话,他一定早就告诉您了。”
殷元点了点头,府里的老人是可信的,看来这马槊应该是今日丢的无疑。可是,郧国公府值钱的东西多的很,干嘛偷两支马槊呢!就算是个习武之人,也应该知道马槊是不容易带出去的,还不如带几把刀剑出去。
薛仁贵道:“既然一直都有人看守,那这位老人是否离开过,我们在校场的时候,他在哪里?”
芳桃摇了摇头道:“这个,我还没问清楚。”
殷元叹了口气道:“不会是哪位跟我开玩笑吧,这马槊要是扔了不要紧,可要是我殷家的马槊在什么地方杀了人,那可就糟糕了。”
薛仁贵道:“您不要先下结论,也许这马槊是迷失在了府里,那暂时还不会有什么事情。”
殷元点了点头道:“那就承薛兄吉言了,我这个人实际上一直以来运气都很背。像我这样出京城去游玩能碰上逃兵抢劫的人,别人还以为我是运气好,所以立了个大大的功。”
薛仁贵道:“世人都只会看到别人起高楼的时候羡慕,却不会注意是不是别人付出了艰辛。您切稍安勿躁,我在您家里呆了这么多天,总得为您做些什么。”
殷元看了看他道:“你也太见外了,以后你就像别人一样,叫我怀素即可。我这个人,除了讨厌别人趾高气扬之外,同样也讨厌和自己的朋友论什么尊卑。”
这一点薛仁贵没有理由不相信,别看殷元是个堂堂的国公,但是身边的人却都通通喜欢叫他怀素。所以,他这里的尊卑,的确是与别处不同。
殷元和薛仁贵两个去库房看了看,芳桃拎着把菜刀跟在后面。
看完了库房,殷元在门口来回的踱步道:“杨老,您是说您中途去了一趟茅房,回来的时候没有清点,但是等我们回去之后你才发现,马槊少了两支?”
老杨点了点头道:“是啊,公爷。老奴在府里大半辈子了,还从来没有丢过东西,这一下可好,给府里惹了大麻烦了。”
殷元安慰他道:“您放心吧,总会找回来的。您老就安心等着吧,我一定把这个贼给抓出来。”
老杨点了点头道:“公爷,我看这一定是府里人干的,不然的话,谁能偷偷跑进来,将两支马槊带走啊!”
殷元走到临近校场的墙角道:“这墙的那边,是谁家?”
芳桃道:“公爷您糊涂了,那是令威他们家。”
殷元点了点头道:“不管是府里的人还是府外的人,只要不是瞎子就知道,把两支长槊拿出去,这里是最近的路。只不过,当时我和薛兄就在校场,可能会被发现。可是我们忘了一点,那就是一个敢来这里偷马槊的贼,那一定不是个普通的贼。而且,说不定还是个艺高人胆大的主。”
薛仁贵点头道:“何况你我在校场上较量之激烈,恐怕未曾一眼看过这里。”
殷元见薛仁贵也赞同自己的观点,于是道:“那没跑了,先去那边看看。”说完双手扶住墙头,纵身就跳了过去。
薛仁贵紧随其后,刚刚站定时,却发现芳桃也跳了下来。
薛仁贵吃了一惊道:“芳桃小娘子,巾帼英雄啊!”
殷元倒是一点也不惊讶,毕竟芳桃是跟着自己长大的,自己学什么,她有时候就会跟着学什么。周笠对她像女儿一样,还不会教几手功夫么!
芳桃但是有点不好意思道:“都是公爷和干爹教的,学艺不精,只怕爬个墙什么的。”
薛仁贵还听说殷元恋上了一个习武的墨家女子,本以为这已经够离奇了,但是现在看来离奇的事情好像不止一件,殷元这厮,好像就喜欢这种会玩刀剑的女人嘛!当然,个人爱好不能作为诟病的理由,可是由此却可以看出,殷元的口味十分的独特,而且他还一贯坚持自己的口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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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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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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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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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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