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李大亮想做工赈的事情那就让他去做,殷元配合就是了。但是,只要是自己还是工部郎中,就绝不会放松工程的质量这一关。
殷元早早地就回家去了,刚回到家就看到殷秦州和薛仁贵两个人待在院子里聊天。
殷元走过去道:“父亲,我这位薛兄可是当世难得一见的猛将,他日一定能够见到大唐多一颗将星。”
殷秦州笑道:“能文能武,自然与众不同。你能给举荐任贵这样的人,是你为大唐立了大功了。”
薛仁贵道:“二位谬赞了,大唐将星当不起。有郧国公这样的将军在,大唐其他人,还称什么将星呢!”
殷元看了看薛仁贵道:“择日不如撞日,先带你去见见左武卫诸位,如果你愿意,可以先入左武卫。”
殷秦州知道殷元起家就是左武卫,而且和翼国公秦琼脱不了干系。但是这件事其实说不出好坏来的,毕竟谁都会交朋友,而且殷元也没有勾结朋党,更没有犯什么忌讳。
薛仁贵道:“郧国公何急也,如今您正是合家团聚的时候,这些事还是放几天再说吧!在下若是和左武卫有缘,也不在乎这几日。”
殷元怕自己太晚的话会让薛仁贵觉得自己搪塞他,却没想到薛仁贵通情达理,也不着急,于是笑道:“那也好,留情薛兄耐心等待一两日了。”
三人正说话时,殷娇和殷恕、殷简三个人齐刷刷的走了进来。兄妹三个,看起来今天很融洽呀!
殷秦州看了看殷简道:“简儿,向你二哥赔罪,你昨天毫无眼力,竟然开罪了蜀王殿下,你难道不知道错吗?”
殷简走过来向殷元行礼道:“二哥,对不起,小弟鲁莽,连累二哥了。”
殷元笑道:“不打紧,蜀王为人随和,不会记在心上的。不过他和我是至交好友,自然是好说,可是京城里有些人却总是自诩高人一等而且还不容别人侵犯,这一点你且记住,日后小心在意。”
殷恕道:“其实,这件事我已经说过小弟了,小弟已然知错,父亲就不要记在心上了。”
殷秦州面对他的态度却并不温和,有些责备的意思,看着他道:“你对蜀王,也无多少恭敬,你做大哥的,怎么不自己检讨自己呢?”
殷元欲言又止,这种事情是殷秦州自己教育儿子的事,就算是教育到自己头上也是应该的,所以更不能插嘴。
殷秦州看了看殷元,又对殷恕道:“叫你来投奔老二,是为了让你自强自立,可是现在看来你也依然没有这样的想法。别说是他没有动用关系给你个一官半职,就是给了我看你也做不好。难道男子汉大丈夫,除了能做官之外,就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了吗?”
殷恕说不清楚自己到底错在哪里,因为自己确实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做些什么。这里是郧国公府,在殷元的安排下好像没有任何事情需要自己去处理,所以,他只好和宗族的人多走动走动,仅此而已。
殷恕道:“孩儿知错了。”
殷秦州对于殷恕动不动就认错这一点也有些受不了,有时候他明明没有错,可只要是你说他错了,他就能态度诚恳的认错。可是认错有什么用呢,能得到什么吗,好像不能。
殷秦州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你怎么不跟你二弟学学,如果别人说他错了,他说不定能说出千百条理由告诉别人,是别人错了。你有没有错,你的心里根本就不知道,我想问你为何要认错,你到底错在何处?”
殷恕回答不了殷秦州的问题,因为他的潜意识里,殷秦州说他有错,那自己就是有错。
一个人的性格的确是很难改变,比如殷简,他就很会讨人喜欢。哪怕是殷元见了昨日轻佻,今日见了却还是觉得这个弟弟很让人喜欢。殷娇从小就知道殷简对自己的大哥不好,可不管他做了什么,都能马上把殷娇哄得高高兴兴。
殷元只好向薛仁贵道:“薛兄,我们俩还是去互相讨教几招吧,今日我手痒得很啊!”
薛仁贵大概看得出来他的尴尬,于是点头道:“好,走吧!”
两个人走出去后不久,薛仁贵好奇的看着殷元道:“没想到,堂堂的郧国公也会如此的无所适从?”
殷元确实有些无所适从,因为他感觉站在那里,就像是个外人一样。殷秦州数落自己的两个儿子,唯独对殷元格外的客气。但是这客气,又何尝不是一种生疏呢!
殷秦州也会觉得尴尬,所以会把事情故意说的和殷元有一些关系。可是,那也只是举例,没有褒贬之意。Χiυmъ.cοΜ
殷元笑道:“人前不教子,这是谁都清楚的道理,可是他老人家偏偏要这么做,做给谁看呢,不就是我殷元么?”
薛仁贵觉得殷元这个话题自己有点不好回答了,毕竟是人家的家事。
殷元看了一眼薛仁贵道:“薛兄,你倒是说句话呀,你要是不说,那不就成了我一个人背地里说自己老父亲的坏话了?”
薛仁贵道:“我该怎么说呢,你都说尽了。说真的,这世上哪里有父亲和儿子还讲心计的,不过是你们不同罢了。”
殷元好奇道:“哦,有何不同?”
薛仁贵道:“因为你家大业大,而且位高权重,你父亲来长安,父凭子贵,虽然是儿子,但已渐渐陌生。在你这个家里,不管是谁来了都像是客人一样。试问,你父亲一家之主,来了这里发现自己只是个客人,他能怎么样呢,只能是当个客人,约束自己的儿子,却还约束不了你。”
殷元笑道:“是,你说得对,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薛仁贵摇头道:“不能算你的错,算是造化弄人吧!”
殷元无奈的看着薛仁贵道:“没想到你这样的人,居然也会说谎。”
薛仁贵笑道:“因为我,更是个客人。你父亲都无所适从,何况是我。”
殷元叹了一口气,顿时有点无话可说。自己的行事作风使然,虽然看起来平时像个甩手掌柜,但是实际上有很多事情都被自己影响,按照自己的意志去发展。所以,任何人来了殷元家,都会感到这个家和殷元一样,给人一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一个人的影响力太大,未必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是好处。殷元的影响力,其实是很大的,即使他特立独行,也影响了很多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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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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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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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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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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