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贵恍然的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
三人的谈话被府里的人听到了,但是他们又认识殷元,所以即可就去找主人了。
殷令名不在家,殷令言便走过来道:“我说怀素啊,都什么年纪了,还兴翻墙的。再说了,你家那么大,你从门口有,未必就比你一直到后院再翻墙远多少。”
殷元神情很严肃道:“我可不是来跟你重温翻墙的事情的,我是想告诉你,有人从我家偷了两支马槊,翻墙进了你家。”
殷令言眉头一皱道:“马槊,你家怎么连马槊都不看好?”
殷元盯着他道:“唉,这可是关键的时候,别着急损我,误了大事。”
殷令言笑道:“反正你连家看不好,我损你何用。既然你说的这么严重,那我立刻让所有人来,问一问到底有没有贼人经过。”
殷元点了点头,然后看着一旁的牲口棚道:“你家的牲口棚子,好空啊!”
殷令言道:“你骂人不揭短哦,我兄弟几个现在坐吃山空,那牲口棚子能不空吗?”
殷元皱眉道:“那你家要是一头牲口都没有,平时都不出门吗,还是出门都走不出十里地去?”xiumb.com
殷令言道:“胡说。”说完转头一看,愣在当场。
殷元不用问就知道怎么回事,家里牲口没了,这厮根本就不知道。
殷令言脸色一变,疾呼道:“天杀的贼,那可是我家养了十几年的老马呀!”
殷元叹了一口气,突然发现这个贼实在是厉害的很啊。大白天的,他居然能够走一路,偷一路。
薛仁贵连连摇头道:“不对,骑着马,他怎么可能不被人发现。要是府里的人发现陌生人骑走自家的马,怎么会不阻拦呢?”
殷元走到了牲口棚旁边,看了看十丈之外的小门道:“谁让把小门开在这种地方的,显得阔气吗?”
殷令言丢了马,心里生着闷气道:“你家不来小门,牲口粪便都从大门拉出去的吗?”
殷元无可奈何,从哪小门走了出去,蹲下来看了看地面道:“马蹄上没有马蹄铁,是你家的马吗?”
殷令言道:“我家老马,谁舍得钉那玩意。”
殷元瞪了他一眼道:“你是觉得做马蹄铁的那个人,一定是个闲的没事干的家伙咯?”
殷令言当然知道马蹄铁是殷元首创,于是识趣得闭上了嘴,不说话。
殷元看着马蹄延伸的方向道:“薛兄,你看这?”
薛仁贵看了看马蹄印道:“是条大汉,而且看样子骑术不错。这匹马想来认生,出了门就想把人从马上摔下来,但是这个人很快就驯服了这匹马。”
殷元道:“不错,杂乱的马蹄看起来就是那人冲出门来之后,马匹不听话导致的。”
一个骑术高明,敢去殷家偷两支马槊的人,怎么看都是个高手。可一个高手,有什么必要去做这样一件事情,是想去杀人,还是去逃亡呢!
殷元偏向于第二种,于是道:“备马,出城。”
殷元觉得,一个想要逃出城门的人,一定想用最快的方法,所以,他一定会选择距离最近的城门。但是可惜的是通化坊好像距离金光、延平、春明、延兴这四个门都差不了太多。这就意味着,贼人可能会从任何一个门离开长安。
摆在面前的就是这么个局面,可是他还是要去的。他去了金光门,剩下的三个门分别是薛仁贵、殷令言、殷恕。他们的目的就是去城门问一问,有没有人骑着那样一匹马出城,而且带着马槊出门,就算是裹起来,也一样会很扎眼的。
殷元在金光门一无所获,折返的时候路过太平坊,突然看到前面一大堆禁军,走过去问了一下才知道,居然是有人想进宫行刺,结果进了皇城就被人发现,然后逃跑了。
也不能怪殷元想象力丰富,而是这两件事一起发生,实在是太过诡异了。搞不好那是同一个人,那事情可就有点不好了。
发生这样的事情,殷元第一反应就是赶紧去报案,说明家里被盗了两支马槊。这样不仅仅能够预防之后可能会牵扯到自己,而且还能够让缉捕的人知道贼人到底有什么样的武器,加以小心。
回到家里的三个人同样一无所获,但是殷元却不准备再插手了。
殷秦州表现得极为紧张,毕竟自己家里丢了兵器,如果牵扯到这样的大事,恐怕到时候就很难说清楚了。毕竟殷元政敌不少,想让他倒霉的人比比皆是。
殷元镇定的喝着茶水道:“父亲,你着急也是没有用的。长安很大,抓个贼也不容易,况且贼人偷了马槊和马匹,恐怕早就逃离长安了。”
殷秦州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你以为发生这样的事情,那些平日里本来就跟你过不去的人会闲着吗?也许他们会立刻准备好奏章,狠狠地弹劾你。”
殷元道:“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儿子已经习惯了,说不定越是有人跟我过不去,我的地位还就越稳当。”
殷秦州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殷元道:“但愿你说得对,但是天子的想法,你我实难揣摩。”
殷元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殷元都准备睡觉了,突然有人来访,吵醒了殷元。
殷元赶到前厅,来人竟然是李君羡。殷元从上次的事情中得出了一个结论,要是总是能见到李君羡,那未必是一件好事。
普通的贼人还轮不到李君羡出马,毕竟北衙禁军的职责是镇守北门,而且,百骑并不是一群随意就能够出动的人。作为以一己之力让整个京城的禁军出动的人,殷元大概能吹一辈子。
李君羡急匆匆的道:“郧国公,大事不妙啊!你那两支马槊可能是不会回您家了,不过麻烦却主动的找上你了。”
殷元道:“李将军只管说,我这人喝凉水都塞牙缝,习惯了。”
李君羡道:“城外有几个人被杀,凶器就是马槊。这是刚刚传来的消息,而且那两支马槊,上面还带有不臣之词。”
殷元觉得,三天两头被人找茬陷害,实在不是一件好事,难道自己上次还没有给那些人一个教训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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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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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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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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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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