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起波澜的始作俑者是雪长老。
鸾族中有七位长老,七位长老中只得一个是女儿身,便是雪千重。
能在六个精明强干的男人的环伺下坐稳长老之位,雪千重确有过人之处。她为人聪明果决,办事雷厉风行,法力在众位长老之间也是出类拔萃的。因而深得扶丞赏识,力排众议让她这个外族出任了长老。
细论起来,雪千重并非鸾族中人。而是属于白鵺一族。
自打三万年前百鸟之帝少昊无故失踪后,百鸟之国也随之分崩离析。一些强大的鸟族各占据五荒中的一块自立门户,剩下一些不成气候的族群要么各自散去要么依附于其他鸟族。像是鵸鵌、鹓雏、九凤等皆托庇于凤族。灭蒙、玄鸟、离朱以及白鵺则投靠了鸾族。
一个异族女子想要进入鸾族的权力中心,用凡人的话说可谓难于上青天,兼之鸾族的风俗历来瞧不得女子掌权。雪千重能在七大长老中占据一席之地,离不开扶琼呕心沥血的扶持。
雪千重固然铮皎,然而瑜不掩瑕的是,她还有一个缺点,完美地盖过了所有的优点。就是脾气坏。
这次的风波就是由她的坏脾气引起的。
这一日扶幽与胤玄在一处品茗。
胤玄的煎茶功夫过人,深得扶幽喜爱,经常过来蹭茶吃。
白雾袅袅上升。釜中清水已沸,鱼目似的水泡一颗接着一颗炸开。胤玄舀了一匙事先研好的茶沫倾入釜中,浓酽的茶香立时四溢。加以环搅,三沸过后,茶汤变为清亮的翡翠色。
胤玄倒了两碗,一碗推至扶幽面前,“这是我从女床山带回来的雪霁茶,煮茶的水是御龙沟的春泉,你尝尝看味道可还过得去。”
扶幽端起碗轻轻呷了一口,有如仙泉润喉,比之别的茶多了一层清爽感,明明是热的,竟觉有一股雪气扑面而来,涛涛皓雪仿佛近在眼前,精神为之一振。
“这茶真有趣。”扶幽放下茶碗款款道:“本来被水雾熏的有些昏昏欲睡了,喝了这茶困意竟一扫而光。”
“雪霁的确有振奋精神的功效。你既喜欢,不妨带些回去。”
“带些回去就免了,我宫里又没有会煎茶的人,给了我也是浪费。还是来你这蹭茶吃最惬意。”
胤玄淡淡一笑,移目去看院子里的菊花。他看菊花,扶幽便看他,回想起刚认识他那会儿,她看他哪哪都不顺眼,现如今回过头来再看,怎么就哪哪都顺眼了呢?
真是咄咄怪事一桩。
正看的津津有味,冷不防胤玄的目光倏然荡回来,四目相对的一刹那,扶幽的脸迅速蹿红,惊慌失措地滑开目光,佯装去看天上的云。
她滑开的太急,没有看到男人清湛的眸光,以及那清湛眸光后面的深浓笑意。
雪千重的人就是在这时候来的。
两个仙奴抬着一副担架。担架上放的不是别人,正是白泽。
准确地说,是奄奄一息的白泽。身为一只瑞兽,白泽并不精通打架,法力也不是十分高强,这次挨了雪千重三大鞭,差点没当场挂掉。雪白的皮毛上三道皮开肉绽的伤口交错纵横,触目惊心。
本来连动弹一下都费劲的白泽见到了主人,强自挣扎着走下担架,一步三晃地朝胤玄走来。眼看马上就要走到地方了,又“扑通”一声倒下了。
扶幽大惊而起,“这是怎么回事?”
两个仙奴解释说是白泽与雪千重养的一只异兽,名唤“乌玉”的发生了冲突,雪千重小小教训了白泽一下,最后趾高气扬道:“我们家长老带一句话给大祭司,说是请祭司大人看好您家的这头畜生,若是胆敢再招惹乌玉,就别怪我们长老她手下不容情了。”
“放肆!”
扶幽厉喝一声,三春丽桃似的面容因笼着一层薄怒而更增俏丽之色,“有娘生没娘养的下贱货,养出的奴才也是上不了台面下贱东西,你们那个混账主子教你们这样跟大祭司说话?”
还是刚才那人,虚虚一笑,“公主也别埋怨我们不识尊卑,这些话都是长老要求明确转达的,要是转达不清楚长老该怪罪我们了。小人在此间的事已了,不敢打扰公主与祭司雅兴,就此退下了。”
扶幽气得火冒三丈,正要叫上胤玄找上门去把雪千重那个女人暴揍一顿,胤玄却悠悠开口道:“我还要给白泽疗伤,就不招待公主了。”
扶幽一拍脑袋,竟气糊涂了,把白泽受伤这茬给了忘了,忙道:“你赶紧给白泽疗伤罢,不用管我。”
胤玄带白泽回了房里疗伤,扶幽也帮不上忙。想起方才白泽那副可怜样子,越想越气,追上去,愣是把给那俩人给胖揍了一顿。饶是揍人也揍的不开心,因为人家说了,他们是命贱,要打要罚全随主子高兴,主子若是高兴了,便是揍死他们也不打紧。
如果你揍那个人根本不对你揍他这件事产生愤怒,哪你揍他还有什么劲?扶幽罢了手,带上那两个仙奴,打算去找雪千重算账。
也不知是谁嘴快,赶着去知会扶丞了,扶丞在半路就把扶幽截了下来。
训斥妹妹道:“你好歹是个公主,成天喊打喊杀的成何体统。再说,以你那点微末的道行是人家的对手么?找人家算账,到头来吃亏的还不是你。”
扶幽不服气道:“那二哥跟我一起去,把菟丝也叫上,我们仨一起去。”
“要不要把父君母后也叫上?”扶丞的语声陡然转厉。
恨铁不成钢地戳了妹妹一指头,“管天管地的,怎么不学学管好你自己。他胤玄的事要你强出什么头?没事找事,回家给我闭门思过去。”
被二哥训了一顿,扶幽眼圈红红的,色厉内荏道:“不就是因为雪千重是你的人嘛,你就护着她。你还没当上鸾君呢,她就敢这么嚣张了,等你继位那天她是不是还要把我踩在脚底下?没法没天了。”说完,瞬也不敢瞬扶丞一眼,气呼呼走了。
扶丞只是摇头叹息。
目光落在鼻青脸肿的两个仙奴身上,肃杀之色毕现,“回去告诉雪千重,叫她给我收敛着点,否则她怎么爬上来的我就叫她怎么摔下去。”
面对扶丞,那二人早没了先时的气焰,跪在地上唯唯称是。
白泽的伤恢复得极快,没几天便痊愈了。扶幽跟菟丝也看过他几回,他都是蔫蔫的,打不起什么精神。
扶幽就偷偷问胤玄说白泽是不是给雪千重打傻了,怎么半点儿没之前活泼了。胤玄好笑道:“那是因为有菟丝在,他觉得自己被打成这样给菟丝看见了没面子。下次你单独来看看他又是什么样。”扶幽好奇试了一次,发现果然是这样。
原以为事情就这样波澜不惊地过去了,谁承想这落定了的尘埃还能另掀波澜。
午后的阳光和煦媚人,扶幽于暖阁里午睡方醒,听窗外袖衣和几个小丫头叽叽喳喳的,也不知道嘀咕些什么。叫进来一问才知道是胤玄给雪千重下了战书,约她明日清晨于雀台决斗。
扶幽嘴里吃着梅子,饶有兴致地问,“那雪千重接下战书没?”
“当然接了,雪长老不是最好出风头么。”
扶幽叼了颗梅子就傻笑,“我就说嘛,忍气吞声不是他的作风。”
第二日黄昏雀台下可谓人山人海,七大长老来了六个,看热闹的鸾族群众更是里三层外三层将雀台围了个密不透风。
扶幽左手拉着白流寐右手抱着一包梅子,在人海里左拥右挤,凭空挤出一条路,占据了一个绝佳观赏点。
她本来是没打算带白流寐来的,可又一想万一遇上了长黎她又招架不住,遂把这妖精带来了。上次跟长黎没分成手她都后悔死了,搞成骑虎难下的态势,既折磨了自己又折磨了长黎。
不一会儿长黎来了,果然挨了扶幽坐。搂着扶幽的腰热切地同她说着话。
白流寐忽然拈起一枚梅子塞进扶幽嘴里,“公主,这梅子酸甜可口,你多吃一些。”有意无意把半截无名指送进她嘴里。
扶幽尴尬的耳根子都红了,她出门前的确叮嘱了白流寐适当替她挡着点长黎,但她也叫她用这种办法呀。
丢人,太丢了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有什么特殊嗜好呢。
不过,这一来倒真把长黎吓退了,话也憋回去了,愣愣地坐在原地,好半晌没言语。
扶幽只当没瞧见,一把扯过梅子,开吃起来。白流寐那妖精太过讨人嫌,笑嘻嘻欺过来抓梅子,她嫌她烦,“啪”一声打在她手上,搞得跟打情骂俏似的。没看见一旁的长黎脸色更难看了。琇書蛧
四周忽然安静的针落可闻。
胤玄穿过人群,缓步走上雀台。
恭候多时,雪千重这才姗姗露面。她是那种一看即让人不喜的面相,吊梢眉,丹凤眼,嘴角微微上翘,看人时总喜欢把下巴往高了扬,透着一股子招人烦的倨傲。
蜻蜓点水般一跃,飞上高台,手中玄骨鞭直指胤玄,“我这个人一向没什么规矩,大祭司也甭同我讲什么繁文缛节,我们直接开打吧。”
胤玄眼睛一眯,精光含而不露,“好。”
话音未落,戮生剑“呛啷”一声出鞘。此剑名为戮生,即为屠戮众生之意。相传千年前由堕仙清蓝以九幽地狱的鬼煞怨气淬炼而成,剑身黑中见红,煞气缭绕。故又被称之为“鬼剑”。
“鬼剑”到了胤玄手上,煞气全失,远远望去,倒像一把仙剑了。
雪千重霹雳性子,说打就打,十八节的玄骨鞭挥动起来犹如蛟蛇狂舞,恍然一个“神龙摆尾”,扫向胤玄。
戮生剑横掠,玄骨鞭“叮”的一声击在剑身上,火花四溅。
四溅的火花中,玄骨鞭以诡异莫测的角度拗转过鞭梢。那一刹那,蛇尾忽的变成了蛇头,张开血盆大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咬住了胤玄的手腕。
鞭中骨针顺势刺出,恰到好处刺穿了胤玄的手腕。胤玄吃痛,戮生剑失手落地。
雪千重占了上风。岂肯容胤玄反扑。鞭子凌空一抖,她的人也跟着一个翻身倒悬在了半空。手上灵鞭旋转如疾,形成一道牢不可破的风墙,将胤玄困囿其中。
很快,胤玄的身影就被淹没在了玄色鞭影中,周围尽是呼啸的气流,稍动一下,就会被绞成齑粉。
扶幽看的提心吊胆,自古以来她们鸾族的祭司就没几个擅打的,而且上次为了救她,他消耗了那么多法力,也不知恢复没恢复好。打输了这场架倒没什么要紧,万一再有个好歹——依照雪千重那个不管不顾的性子,没个好歹才怪。玄骨鞭越收越紧,扶幽坐不住了,她刚要站起来白流寐暗中扯了一把她的袖子,她这才知道长黎一直在看着她。
扶幽迫不得已又重新坐了回去,内心的焦躁分毫未减。
就在扶幽坐下的同时,雀台的上的雪千重瞳孔遽然一缩。众人尚未看清是如何发生的,她的人已经斜斜飞了出去。
撞在雀台下方的一根石柱上,巨响之后,尘土飞扬。
雪千重这一下撞的委实不轻,光血就吐出了好几碗。
再回首看雀台上的胤玄,雪衣掀尘不染,神色镇定自若,原本属于雪千重的玄骨鞭已经被他牢牢握在了手中。
没人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置雪千重于败北的境地,但是他可以。
胤玄不慌不忙走下雀台,众人自动为他让开一条路。
站到雪千重面前。
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雪长老钗裙狼狈,泥土和着鲜血糊在脸上,秀发凌乱不堪。明明已经输了,还是一脸的傲气,“大祭司法力高深,千重领教了……”
“你可知道我为何要与你的决斗?”沉默半晌,胤玄悠悠问了一句不相干的。
“知道。”
“很好。”
手起鞭落,蕴含了八层力道的玄骨鞭狠狠抽在雪千重身上,皮肉开了花般裂开,雪千重冷汗涔涔如雨落,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
这一变故委实出乎众人意料,四周安静得可怕,连呼吸声也几不可闻。他们不明白,人既已输了,他们的大祭司为何还刀斧相加。这似乎与他平日里高风亮节的君子作风严重不符。
胤玄却没功夫顾及他在群众中的形象,第二鞭紧随着第一鞭落下。
雪千重的这根玄骨鞭颇有几分名堂,据说是抽取了上古奇兽獓因的十八节椎骨,浸之以无量山的玄水历时百年炼化而成。有开山裂石之威。
胤玄以八层灵力御之,连抽了雪千重两鞭,后者的下场可想而知。
待要再抽第三鞭,一个艳服男子越众而出。
男子墨发绿瞳,月貌花容。艳丽的薄红衫子即使站在一群红飞翠绕的鸾族少女中间也分外惹眼。扶幽不用看脸也知道,那是荇风。
荇风近年来与雪千重交好是扶幽一早就知道的事,可她不承想荇风竟然会为了雪千重得罪胤玄。要知道他之所以能当上这个长老,可全靠胤玄当初力排众议地提拔啊。
荇风装作没看见其他几个长老给他使的眼色,朗声冲着胤玄道:“大祭司,恕荇风直言,雪长老既已认输,您就不该再行凌辱于她,如此行径,绝非一个君子所为!”
胤玄看着对面的荇风,眼神里颇有几分无奈,“荇风长老,我们共事不短了吧?”
荇风一愣,不知胤玄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下意识回答道:“不短,足有三百年了。”
“既然如此,那是我做了什么给你这样一个错觉,让你认为我是一个君子?”
荇风呆住。扶幽则被这句话给逗笑了。笑了一下就很快恢复她端庄的仪态。
荇风还想再与之争论。一只手蓦然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退下。”
来人是扶丞。荇风也是扶丞一党,对扶丞的话素来言听计从,这次却起了迟疑:“可是千重。”
“我相信大祭司自有分寸。”这句话虽是对着荇风说的,眼睛却看着胤玄。
荇风闻言退了下去。
场中目光又重新聚焦回胤玄身上。
大祭司素衣玄裳,执鞭而立。
因为灵鞭顾念主人,不听使唤的缘故,胤玄以灵力牢牢遏抑着它。鞭身流淌着烟紫色的光辉。
忽然,随着“啪”的一声鞭响,光芒四散开来,玄骨鞭又变回了一根通体乌黑长鞭。
“承让了。”
将鞭子随手抛掷于地,唤起地上的戮生剑,从容不迫的走了。那表情就好像他只是出来散了个步,而不是跟人打了一场架。
第三鞭胤玄只用了三层力道,到底还是顾及了扶丞的情面。
没了热闹可瞧,人群一哄而散。
荇风赶紧抢上雀台。
雪千重昏倒在血泊中,背上皮开肉绽,惨不忍睹。
扶幽他们也围了上来。看到雪千重这副惨样,扶幽唏嘘不已,问扶丞道:“她会不会死啊?”
扶丞探过伤势后说:“未伤及根本,死到不至于。但玄骨鞭之伤痛及骨髓,怕是要好好养上一阵子了。”和荇风带上人就走了。
这边扶幽回头想招呼长黎,发现长黎早走了,便携着白流寐回了寝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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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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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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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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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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