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前,槐树下,一阵风吹来,叶子发出沙沙沙的声音。
依依那张稚嫩的小脸上,眼泪一直流个不停。
第一次见依依的时候,是在水库,她正在画画,小脸上专注的神情,可以看出来对画画的热爱,独自沉浸在自己画中的世界。
往后的接触,除了水鬼之外,依依都是一个懂事乖巧的小孩。
所经历的事情,让人心疼不已。
她还只是一个孩子而已,怎么能承受那么多呢?
在发生那么多事情,络缌胡一口咬定依依不会伤害他的。
而现在,事情却发生了。
依依仰头,阳光撒在了稚嫩的脸上,眼睛里泪花一片,眸底的情绪一览无遗,她哆嗦着声音说:“我没有了妈妈,不能连爸爸也没有,他没有做错什么,依依是个坏孩子,为什么要做出那样的事情,我知道那是不对的,那是不对的……”
听着这些话,我叹了一口气,自己帮不上任何忙,无法代替依依承受痛苦。
“依依不是坏孩子,不是的,相信哥哥……”
当时间,依依听了我的话,不知为何就冲着我怒吼一声:“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是我害了爸爸,是我让他变成这样的……”
我满脸严肃的问她:“你怎么做的?”
依依这模样,是受得刺激大了。
她只是太过担心络缌胡了。
只见依依双手立马捂住了脸庞,小声抽泣着说:“我不知道……”
许久许久,依依抽泣的声音越来越小了,直到安安静静的望着地面。
韩淼打电话过来给我的时候,依依起身回屋子了,我一边拿着手机,一边观看着依依的反应,也小心翼翼的跟在她身后。
依依应该不会做什么偏激的事情吧?
“你现在在哪里?”韩淼着急的问我。
我告诉她在依依家里。
手机那头的韩淼就惊叫一声,语无伦次的叫喊:“回来,你赶紧回来,现在就赶紧走……”
听到韩淼的话,我心中警铃作响,危机感爆棚。
我压制着心中的恐惧,故作镇定,问韩淼出了什么事情?
那头的韩淼急得哭起来,声音都断断续续的,来来回回就一句,让我赶紧回去。
我狠狠地的抽了一口凉气,身子一顿,不由被眼前的场面给吓得不知所措了。
不知所措。
我手中的手机,险些掉在地上。
下一秒,我禁不住的后退了一步,望着这熟悉的地方,却变得一个模样。
上一次来的时候,屋子的大厅,墙壁的颜色,还是白色的。
而现在,眼前那是漆黑一片。
视野些许模糊,能瞧见坐在楼梯上的依依,在整个黑色墙壁衬托之下,给人一种诡异,惊悚,毛骨悚然的感觉。
屋子什么时候把墙壁弄成黑色的?
这些,全都是依依做的?
墙壁上的颜色,就跟依依房间的颜色,是一模一样的,熟悉的感觉,视觉等,一一都黏着我的感官。
是水鬼控制着依依,把墙壁刷成黑色的。
就跟依依房间里一样的颜色。
为什么要弄成黑色?一推开门,就是黑色。
我身后的那一道门,仿佛是给人一种,鬼门关的错觉。
是鬼门关。
我脑海里浮现出这三个字的时候,给自己的想法惊得恐惧无处安放。
足足是有一分钟长的时间,我才慢慢的回神过来,大气都不敢喘,眼睛的视线转移到坐在楼梯上的依依。
依依是原来的依依?
还是水鬼?
如果是水鬼的话,我现在撒腿跑还来得及吗?
手机不知是何时挂掉的,韩淼那头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水鬼在我眼前的话,那么韩淼就是安全的。
想到这里,我松了一口气,一手摸着腰间别着的匕首,颤颤巍巍的叫了句:“依依,你下来我带你去找你爸爸……”Χiυmъ.cοΜ
络缌胡是唯一能让依依牵挂的。
毕竟,他们是父女。
我无比期待,水鬼并没完全将依依控制住。
依依转了转脑袋,伸手抹了抹小脸上的泪痕,一双眼睛盯着我,眼珠子转动了几下,阴沉沉的声音就从里头传出来了:
“爸爸,我没有爸爸……”
仅仅是简单的一句话,让我心一个咯噔,希望彻底破灭了。
那是水鬼!
依依跟水鬼在一块,而我单枪匹马的过来,就跟打着灯笼上厕所,找屎一样的行为。
我退后,脚步踉跄,一屁股就摔到了地上。
“什么东西?”我的手按住了毛茸茸的东西,发出吱吱吱吱的叫声。
一只老鼠,冲着我叫了句,钻入了洞中。
“哥哥,你在害怕什么?”
依依的声音传来了,如同催命的魔音。
开什么玩笑。
不怕才怪了。
我怕得想撒腿就跑。
要不是知道跑没用,我早就跑没影了。
好不容易找回了声音来,我动了动干涩的喉咙,咬着牙齿说:“你到底想要怎么做?为什么要杀了李绍靖?”
关于李绍靖的死,一直让我耿耿于怀。
依依用手指轻轻的敲着楼梯上的板子,就像是用指甲在敲,一声接着一声。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像是不屑一顾。
“之前死的那些人,我可以理解,毕竟他们曾经伤害过依依,但是李绍靖是个好人,对依依那么好,为什么连好人都不愿意放过呢?”
好人没好报,却遭受如此下场。
问题,并未得到该有的答案。
它一声不吭,透着依依的眼睛,望着我,眼神冰冷,仿佛是能看透我内心深处的恐惧似的。
这一盯,足足看了我有将近三分钟的时间。
浑身上下的肌肤,都毛毛的。
那视线,仿佛就黏在了我的肌肤上,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我身上爬着,挪动着。
“呵呵……”
一声略带讥讽的笑声,从依依嘴里传出来,那种类似于不屑一顾的神情,让人感觉惊诧。
我摸着匕首的手,微微的动了动,壮着胆子,走向了楼梯,脚步沉重如泰山,仿佛是要消耗巨大的体力那样。
“你没有权利决定别人的死活,你凭什么要做出伤害他人的事情。”我努力掩饰着自己的怒气,却还是咄咄逼人的质问。
或许,我已经不害怕死亡。
人终有一死,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死亡,相对于正义,我是选择站在正义的那一边。
依依转动了下脑袋,她嘴角扬起了一个藐视的弧度,幽幽的从嘴里吐出了阴沉沉的话:“你想死……”
我心里一个咯噔,身体控制不了的颤抖了。
它要动手了……
我的瞳孔变大,看着她一手按在楼梯板子上,慢慢的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朝着我走来。
屋子里的温度,瞬间下降了数十度。
在这个炎炎夏天,我身上穿着单薄的衣服,抵抗不了这强大的寒意,双腿不可避免的颤抖。
它离我越来越近,清楚的感觉到它身上冒出浓厚的杀气。
要怎么办?
跟它拼了?
反正,我现在跑,是来不及了。
只有一个念头,等着它动手前,我身上有防身而用的东西。
用朱砂浸泡过的红豆,希望能够保我一命。
将自己的生命,寄托在自己的手中。
黑色的墙壁,环境产生的效果,更是徒添了几分危机感。
只见依依小小的身子,立在了我面前。
她身后的地板上,慢慢的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影子。
黑色的影子,就跟络缌胡给我讲的一模一样,支配着依依的一举一动。
那个影子模模糊糊,朝着我伸出了手,一把就扼住了我的喉咙。
事情发生得太快,让我没有时间反应。
“你……”
喉咙里发出声音,余下的话,硬生生的咽下肚子里。
挣扎之际,我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红豆,朝着它撒了过去。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诡谲异闻录更新,第五十九章 细思恐极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