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叫一声,身子扑过去的时候,将丁双扑倒在地上,丛林的肩膀上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她吃疼的叫了一句,身子硬生生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快把匕首踢开。”丛林忍着疼痛,冲着我叫喊着。
丁双的速度闪电般快,抓着匕首就朝着我的胸口刺过去,处于本能的身手去阻挡。
冰凉的温度,从手臂上蔓延着,疼得我直抽筋。
丁双抽出了匕首,再一次往我身上刺来。
动作快速凶猛,且让人毫无防备,更没有时间反应。
我不知道丁双怎么突然间就变成这个模样了?
难道是鲤鱼在控制他?
那条鲤鱼已经是答应了不会缠着丁双的。
所以,逻辑上来说,应该不是鲤鱼。
而是其余的东西。
是跟着我一同回来的那东西吗?还是水鬼?
由于有了先前的经历,我闪神就躲过了丁双的匕首,反身就抓住了丁双的胳膊,往地上一扯。
有了空闲时间反应,我才明白过来,丁双是变了一个人。
与其说变,不如说是被控制。
当下,我也不再客气,将丁双死死的压在了地面上,顺势踢开了匕首。
还别说,丁双就跟头牛似的,一脚踹开我,踹出三四米的距离。
只见丁双从地上爬起来,扭动着身子,一步一步的走向了正在翻找东西的丛林。
我顾不上疼痛,爬起来再一次扑倒丁双,拳头就招呼上去了。
最后,是丛林找了绳子,将丁双给绑起来。
这一变故,整得我都快散架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疼得直咧嘴。
丛林跟我一样,受伤了。
丛林坐在椅子上,她皱了皱眉头,什么都没有说,而是用匕首将自己手臂手的衣服划开了,将其绑起来。
我说帮她处理伤口,她摇了摇脑袋,说不碍事。
我有些火气,讥讽着说:“不碍事就不碍事,你刚才怎么不躲开。”
丛林低垂着脑袋,见此我打了一盘清水出来,弄了块白色的布,放在桌上,强硬的给丛林清洗着肩膀上的刀口。
清理的过程中,她一动不动,只是眉头微微皱着,好像一点儿都不疼那样。
本来想说她两句,看她那样子,我索性放弃了。
这时候,我才发现了被绳子绑住的丁双,扭动身躯,挣扎着,想要挣脱绳子,满脸凶狠的怒瞪着我们。
那眼神是陌生,且布满了杀气。
这不是丁双。
由于在水库发生的事情,丁双的身子呈现虚弱状态,最容易是被阴物入侵。
“你到底是谁?”我死死的瞪着他,怒问。
只见丁双扭动着脖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嗜血的光芒,像是巴不得立马扑上去撕碎我那样。
我抽了一口气,冷笑说:“不说,对吧。”
我转身到厨房,将柳条拿出来,恶狠狠的叫道:“现在我就打得你魂飞魄散,让你跟着我……”
柳条是丛林打陈婆的那一根,回来时顺手捡了。
丛林倒是抢过我手中的柳条,二话不说就打过去,冷冷的说:“还不滚出来。”
这一怒喝,丁双的身子浑身剧烈的颤动着,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里头钻出来似的。
紧接着,丁双睁开了眼睛,迷惘的望着周边,眼里头的光彩恢复了,他扭动着身子,冲着我们两个人怒骂起来:“他娘的,你们想干什么?赶紧把我放开。”
我跟丛林两个人对看一眼,眼中有些怀疑。
“你知道你刚才做了什么吗?”我问道。
“孙国超,你就是妒忌我长得比你帅。”
这一折腾,到了十二点左右了,困得眼皮打架,挨不住才躺在沙发睡下。
隔天清晨醒来,屋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没有留下什么话。
我着急得立马就打韩淼的电话,那头传来冰冷的女声,也没有人接。
肯定出事了。
联系不上人,也不知道他们能去哪里?
我火急火燎,坐立不安,最后,抓了几把浸泡在朱砂中的红豆,就出门寻人了。
他们能去哪里呢?
我骑车到了长安村去,一进村子就感觉到不对劲了,路边有几个大婶围在一块说长道短的。
我拉了个大婶,询问她们出了什么事情?m.xiumb.com
“那孩子可怜呐,真是造孽啊。”
从她们的口中,得知到络缌胡在工地上班的时候,被石头砸到了,被送去医院了。
络缌胡出事了?
“依依呢?”我惊问。
依依那孩子还小,如果络缌胡出什么事情的话,她一个小孩子该怎么办呢?
我不疑有他,立马就朝着依依家冲去了。
依依正坐在门口,低垂着脑袋,看不清脸上的表情,身上却笼罩着一股浓厚的阴霾。
她在伤心,她在难过!
我停止了脚步,心中存着强大的畏惧,不知道依依现在的状态,是处于哪种?
不能激怒她。
络缌胡发生这样的变故,出乎我的意料。
最伤心难过的莫过于是依依了。
长安村里的人,都不喜欢跟依依玩,说她是傻子之类的。
其实依依什么都知道,只是将一些事情隐藏在心里,要不然她怎么会得妄想症等之类的疾病,将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
再三思考,我一步一步的走向了依依,满脸心疼,轻轻的唤了一句:“依依,你坐在这里会着凉的……”
依依一动不动,小小的身躯,在温和的阳光之下,仿佛是隐匿起来,若隐若现,却能清楚触及到孤独的感觉。
我坐在依依身旁,伸出手拍着她的后脑勺,说道:“你爸爸不会有事的……”
络缌胡在医院,那是意外。
感觉到依依的身子震了震,她仰起了小脑袋,双眼通红,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我不想那样做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不想伤害爸爸的……”
“依依,不要乱说话。”我放在依依脑袋上的手,就像是触了高压电似的缩了回来。
她说的都是真的?
水鬼对络缌胡下手了?
为什么?
这根本说不通啊!
络缌胡还不是依依画中的恶魔,水鬼根本没有理由对络缌胡下手的。
长安村里的人,都说络缌胡是在工作上被砸到的,属于意外。
意外随时都会发生,依依那话,则是说明了络缌胡身上发生的事情,并不是意外。
是蓄意而谋!
依依的声音很小声,她颤抖着问我:“爸爸会不会像妈妈那样离开我……”
她还说,她不想成为孤儿,不想一个人待在家里!
络缌胡会死吗?
他死了的话,依依就成为孤儿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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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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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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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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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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