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媒你不行>丁刁蛮发难,冰火两重天。
  丁北宓话音才落,似乎还在这偌大又纵深的牢房之中回荡着回音,那些狱卒就为了巴结丁北宓而争先恐后地去华谣的牢房中抓华谣出来,过分饥饿的华谣越发无力,几乎被两个狱卒一架,就连拖带拽地扔在了丁北宓面前,她匍匐在地,浑身瘫软,而丁北宓居高临下地坐在她眼前喝茶。琇書網

  丁北宓看着华谣憔悴虚弱的模样,突然笑的很张狂,不紧不慢地举起茶盏啜饮:“往前华司缘都穿着一袭红衣见本宫,喜庆又精神,这突然穿了白的狱服,本宫倒有些认不出了,果然,人靠衣装啊。”

  然而华谣却只是轻轻一勾唇,弯唇的弧度十分明显,她看着丁北宓那虚伪又信奉雍荣的模样,只是不屑地笑着,却未置一词。

  “都做了阶下囚了,还是被一直以来你的靠山亲手打入大牢的,怎么还是浑身的傲骨啊?”这个笑可算是突然惹怒了本想看她笑话的丁北宓,丁北宓走到华谣身前,几乎毫不费力地就用她那猩红如血的丹蔻挑起了华谣骄傲又雪白的下颌,狞笑道:“给本宫下个跪,道一声千岁,怎么就这么难?”

  然而华谣还是那样不屑的轻蔑笑容,任凭丁北宓摆布,而她只字不语。

  在华谣心里,对待丁北宓这样自以为是的人最好的方式,就是置之不理,你越不理,她越气愤不已。

  丁北宓自讨没趣地站起了身,回头看向狱卒,想用她云淡风轻的语调,掩饰华谣带给她的尴尬:“你们这儿,以下犯上,开罪皇室宗亲的罪行,是怎么判的来着?”

  “照例,鞭三十,杖五十。”狱卒答话道,“但华司缘,是太子殿下发入牢房的,具体要怎样处置,奴才还不知道。”

  丁北宓勾唇一笑,其实她何尝不是带着更深的恨意前来,分明华谣犯下了弑杀皇后的罪行,才让曲舯弈如此不能容情,才把华谣发配至此,但却要对外保住华谣,才拿华谣顶撞她来挡罪,这对丁北宓而言,显然是给她雪上加霜,令她更加憎恨华谣,而她当然要趁华谣在这里落难时,加倍报复。

  丁北宓想着想着,还要故作轻笑:“哦对,你们不提醒本宫,本宫倒忘了,本宫也不知道华司缘到底为何进了牢房,但是太子殿下说,说你是以下犯上,羞辱了本宫,才被发进了这大理寺牢房。”

  “太子殿下说什么,就是什么。”华谣终于开口,甚至跪拜下来,但说的却不是她这个太子妃,而是曲舯弈那个太子,一字一句字字铿锵,不卑不亢,“君要臣死,臣立即赴死。”

  丁北宓暗自握拳,双眼更燃起了怒焰,就要把华谣烧烬:“既然你的罪行是开罪本宫,那么本宫今个儿来罚你,纵使是太子来了,怕也说不得什么。”

  “罪臣领罚。”华谣又一轻笑,似乎浑然不惧丁北宓的威胁,反而大行其道,“求太子妃娘娘赐罪。”

  “皮鞭,火烙,棍棒,夹棍……”丁北宓站起身来,素指逐次抚摸过那些提及的刑具,最后又把等着看笑话的目光抛向了华谣,眼里更有挑衅的意味,“华司缘想尝哪一样?”

  “太子妃可真是关怀挂念我,前脚我才走进这大理寺牢房,您后脚就递了消息进来,给我这样别致的待遇,我可真是受宠若惊。”华谣看丁北宓终于说出了本真的来意,也是在她自己的预料之中的,她也知道,今日诸多生不如死的刑罚是躲不过的,但无论是哪一重责罚,华谣都不会有丝毫的畏惧,“哪个刑罚都好,看太子妃喜欢哪一项,我都,受的住。”

  “不行,对付我们太子殿下的……前心上人,华司缘,可得有些别样的方式,这些俗气的刑罚,只怕咱们眼高于顶的华司缘,看不上。”丁北宓没想到华谣铮铮傲骨丝毫不惧,更没想到她的目光里一丝躲闪也没有,更是恨的目眦欲裂,而她只能用言语不断地提及曲舯弈,来刺伤她的心,宣示短暂的胜利,而丁北宓的心中也是恐惧着华谣的后劲儿的,若是华谣有任何的伤痕,对外都太难交代,“何况,华司缘这细皮嫩肉的,若是落下了什么疤痕,可不好跟尚书大人交代。”

  丁北宓嘴上说的是怕华仲衍,其实更怕的,是对华谣余情未了的曲舯弈——这看似惩罚的发配入狱,其实对华谣而言,恰恰是避重就轻的保护。毕竟如果华谣真的与皇后之死有关,这几天朝中必定有人彻查一切,而曲舯弈刚好就能借华谣因开罪丁北宓被囚大理寺而帮她躲过一劫。

  她杀了他的母亲,他却还要这样偏爱她——这当然令丁北宓心中恨华谣到极致。

  而丁北宓却无法说出实情,因此,她只能在牢狱内对华谣的肉体宣泄她所有的委屈和不满。

  “若是要害人,何必还讲什么俗气还是新意的。”华谣当然听出了丁北宓的弦外之音,“娘娘憎恶的是我,倒也不必提及我的家人。”

  “谁说本宫憎恶你,憎恶你一介阶下囚?”丁北宓反唇相讥,“你入狱来的罪名,不是说,以下犯上,得罪了本宫么?那本宫,当然要出出气了。”

  “娘娘请便。”华谣慢慢起身,竟然自己主动往刑架前走去,在刑架前站定,又把一双藕臂抬起,像等着被人捆绑似的,“华谣,受着。”

  “瞧瞧,瞧瞧,瞧瞧咱们华司缘这一身的傲骨,旁人可都是没有的。”丁北宓饶是被华谣这样的做派惊呆了,而华谣这样的反应,也令丁北宓不屑于用那些常见的刑具折磨她,而是把头转向的众多的狱卒,低声问道,“你们,有什么好的点子,让咱们华司缘不损这沉鱼落雁的花容,也不伤那吹弹可破的肌肤,还能把这一身傲骨,都折断了?”

  “太子妃娘娘,咱们大理寺,有个鲜为人知的审讯招数。”那一清早就险些被华谣折断了手腕又被迫被华谣喂了一碗馊粥的狱卒突然也想借此机会报复华谣,赶忙谄媚地对丁北宓献计道,“只是,这招数对身高八尺的男子都尚且听得求饶不已,华司缘,倒可能受不住。”

  “狗仗人势。”华谣几乎是气笑了,“喂不下我喝粥,就找主子来咬人了?”

  “你且说说,这华司缘孤身一人,能从茹毛饮血的丰尧人手底下躲过一劫,又成了开国第一女官,必是比那男子强的。”丁北宓看着那狱卒被华谣折辱得满脸铁青,便知道这狱卒也在华谣手底吃了委屈,那么他的献计,就一定有效,更加迫不及待地问道:“若是当真有用,本宫自然重重有赏。”

  狱卒看着华谣,狞笑道:“那刑罚,叫做,冰火两重天。”

  “哦?”这刑罚的名字就令丁北宓很是欣赏,似乎丁北宓从前在府内就有所耳闻,让华谣毫发无损却痛楚万分的模样,丁北宓可多一秒都不愿等下去了,赶忙吩咐道:“怎么个冰火两重天,快让华司缘尝尝这奇特的滋味。”

  狱卒似乎当真得到了一个复仇的大好机会,也喜笑颜开地一作礼:“奴才领命!”

  丁北宓回到上座,信手又端起了茶盏,优哉游哉地啜饮着,等着看华谣为主角的一场她期待已久的好戏,那些华谣的出言讥讽,华谣带给她的不被重视和不被爱,嫁入东宫数日却依旧清白如玉,曲舯弈从不在她房中过夜哪怕一日,这些在丁北宓的眼里,都是华谣的出现才带给她的屈辱。

  那狱卒一挥手,赶忙就有十个小厮附和着帮助他给华谣施刑,华谣听着这刑罚的名字,就知道这刑罚必定难熬,但看着这些狱卒忙手忙脚的样子,心中也感慨不已,果然在讨好这位未来皇后丁北宓的路上,他们都趋之若鹜,迫不及待,即便是以伤害华谣的手段来讨好。

  华谣很快就被两个小厮捆绑起来,用的是最粗最结实的麻绳,在她的肌肤上几乎找不到一丝捆绑的红痕,但却又重又稳地把华谣五花大绑起来,令她动弹不得,而华谣也没有挣扎,她早就知道,挣扎反而会刺激丁北宓兴奋的情绪,而她不能让她得意。

  所谓的冰火两重天,也是刑如其名,那刑具并不复杂,只是十只炭盆,以及一只装满了冰的木桶。

  他们把华谣压跪在地上,把那十只炭盆围绕着华谣的周身摆放,让炭盆里的火舌激烈地跳动着,发出呲啦呲啦的火花声音,慑人至极,而这十个炭盆同时燃烧所带来的炙热温度让已经寒冷瑟缩一夜的华谣都突然如临火烤,浑身燠热不已,但却一丝一毫都动弹不得。

  丁北宓看着华谣痛楚不已想躲开的模样,她看着华谣被绑缚着,看着华谣双膝跪在地上却丝毫都挣扎不开,嚣张地放声大笑起来:“怎么样,这只不过是火,稍后,还有冰伺候你呢……”

  华谣被这样的热火熏得犹如遭受炮烙之刑,仅仅一盏茶的功夫,那细密的汗珠就成串地从华谣每一个毛孔之中涌出,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她很快就热得脸颈通红,连带着她的双眼也被炭火熏的泪流不止……

  然而华谣咬紧牙关,即便那绯唇已经被她咬的苍白,她还在隐忍着,没说出丁北宓想要的回应。

  丁北宓目光如炬,咬牙切齿道:“换冰,继续!”

  狱卒又一挥手,便把这十个炭盆从华谣身边撤走,华谣才缓了片刻,却被粗暴地抓了起来,两个小厮没有给她松绑,而是把她从头到脚地扛了起来,再把她毫不留情地丢入那只装满冰的木桶之中。

  浑身燠热的华谣突逢冰桶,越炽热的身体,越接触凉物,那份痛感便翻了千万倍,往日素手触冰就已经忍受不了,何况是从头到脚都被浸在冰桶之中……

  那一桶冰的彻骨寒意很快就在华谣刚刚炽热的骨髓里侵蚀,不过片刻,华谣的四肢百骸都因过于冰冷而麻木得没有知觉,似乎每块皮肉都已经被冻伤,她的面色渐渐褪去了因炽热而产生的泛红,而是突然又因骤寒而变得苍白。

  华谣那张冷若冰霜的脸更加没有丝毫的血色,这样刺骨的痛楚令紧咬牙关的华谣也忍不住从口中吐露出呼痛的声音:“啊……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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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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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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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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