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媒你不行>被关小黑屋,全都欺负我。
  至于华谣,她在被曲舯弈发入大理寺牢房以后,当真是体验到了什么叫脱簪谢罪——还是被迫的,在她不知不觉间出神的时候,那些大理寺的狱卒就把她的官服剥下,把她发顶的簪缨剔除,让她除了一身肮脏粗陋的狱服以外,浑身上下就别无长物。

  落水凤凰不如鸡——这句话当真被这些拜高踩低的狱卒们的行为诠释的淋漓尽致,华谣被关押进了大理寺最为潮湿肮脏的一间牢房之中,这里没有烛光,没有棉被,没有硬榻,没有茶盏,甚至连地上的草垛都是湿漉漉的,经久无人打理,一切都比旁的牢房配设逊色太多,显然是有人故意要她吃苦,而这些狱卒因为钱财和对华谣的不屑而照做了。

  华谣还不适应如今的处境,毕竟才被狱卒推进牢房,一股因潮湿而发霉的腐臭气味就瞬间袭入她的鼻腔,呛得她连连咳嗽,甚至从胸腔之中反出一阵酸水来,几乎就要往外呕,但华谣知道这是有人刻意刁难,她偏偏不能够服输,硬是用手肘撑着灰墙,把作呕的感觉噎了回去。

  “我不能吐,不能让他们看扁我。”华谣自己给自己悄声打气,“绝对不能……”

  她所在这间牢房昏暗至极,没有一点烛光,仅仅有一个狭小的天窗,隐约透着牢外的光亮,但此刻时值暮深之时,整个牢房只是漆黑一片。她只能凭借月光映入天窗的些微光亮,才能大概看清楚她前前后后的位置,她怯生生地挪步,又听到了吱吱的声响,像是在草垛下钻来钻去的老鼠,又臭又瘆人。

  华谣被剥去了外裳,越发地感觉牢房内阴森寒冷,那种寒意顺着潮湿的环境往她身里钻,让她瑟瑟发抖地缩在一角,现在入狱的时辰已经夜深,若不是华谣被发配至此,只怕所有的狱卒也都已经睡下了。

  华谣现在饥肠辘辘,口干舌燥,毕竟这一天下来,她都没有心思吃喝,可到了这样阴冷的牢房以后,华谣也不用想会有甚么夜宵了,她就这样饿着肚子,斜卧在草垛上,把自己蜷成一团。

  即便她在努力想让自己睡着,但她仍然难以安枕,一个是草垛上腐臭的气味实在逼人,另一个是,她还在惦念着曲舯弈如今的情况,她不知胡思乱想了多久,筋疲力倦使她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曲舯弈……曲舯弈……”

  但华谣睡梦之中还在喃喃念叨着曲舯弈的名字,似乎怎样都睡不熟,梦里和醒来的脑子里,都是那个把她打进这个冰冷阴森监牢的人,而他还觉得是她害死了他的母亲,她还是对他念念不忘。

  等到翌日清晨,她被牢狱里的其他犯人吵醒,犯人都在大声呼号着,有名狱卒挨个牢门巡视,似乎在查看着犯人可还都活着,随后就是要放饭发水给犯人,狱卒挨个牢房分发着那些清淡的餐食和冰凉的井水。

  盛着水饭的碗都是破旧不堪的,基本边沿都已掉落了瓷片,华谣看着那些清淡又不美观的餐食,就咽了咽口水,似乎根本吃不下,但为了果腹和存活,她也必须进食。

  只是她不曾想到,轮给她的餐食和水都是那样的与众不同,令她咂舌一笑——旁的人至少还有清粥和青菜,是新鲜的,而递给华谣的,却是离远就能闻到一股馊味的,连水,似乎都是面儿上飘着一层油星。

  狱卒用手拿着两只破碗从栅栏中递进来,华谣瞟了一眼,问道:“这是给人吃的?”

  狱卒似乎并不畏惧华谣的发难,只是冷漠道:“你爱吃不吃。”

  这话当真惹恼了华谣,华谣一把抓住狱卒透进牢来的手腕,又用脚猛地一踢碗,那破碗就朝上扬去,华谣又一反手,把那碗拍到了狱卒的脸上,迫使那狱卒不经意间喝了一口馊了的粥。

  “不吃就饿死你!”狱卒气的双脸通红,愤而离去,“还当自己是什么名门闺秀、御前红人呢!我呸!”

  在这个风波过去半个时辰左右,天似乎就越发的亮了,天窗透过的亮光令华谣逐渐清醒,但也觉得突如其来的亮光比较灼眼,华谣已经小腹咕咕在叫了,但她还是要忍着不吃,越是有人要借此折辱她,她越是不肯服输,哪怕是真的死在这里,毕竟对她而言,她要找的答案,已经知道了。

  华谣不用想也知道,这又是丁北宓借着自己太子妃的身份在她身后作威作福,存心要折辱她,要让她不好过,但她不怕丁北宓的发难。

  但她也没想到,丁北宓的发难不止于此——

  华谣胡思乱想之际,丁北宓就已纡尊降贵地走进大理寺牢房来,而她来的目的,华谣也心知肚明,除了针对她,还是针对她,再不就是动些酷刑来折磨她。华谣不是不怕遭罪,而是知道,此刻的她自己,就算是死了,也没有特别恐惧了,因为活着的意义已经没有了,与其现在就死在丁北宓手里,似乎曲舯弈还能记着她一辈子,比如说,她一直不相信曲舯弈真的忍心把她放在这里这么久,但她也知道,曲舯弈是恨极了她,而她也没必要再和曲舯弈去解释了。Χiυmъ.cοΜ

  华谣似乎自己就想开了这一切,对待丁北宓,也越发地从容。

  丁北宓进到大理寺牢房时,又四个狱卒都提着灯笼为她照亮,他们把丁北宓奉为上宾,请她居高临下地落座在审讯房的上座,这审讯房是大理寺牢房内最亮的地方。

  骄傲的丁北宓今日也是盛妆上颊,又穿了一件太子妃独享的鸾袍,正满怀欣喜、兴致勃勃地看着面前的一切陈设,似乎是在欣赏,也更像是在挑选——她的凤目逐次掠过面前所有用于审讯的用具,比如说一只禁锢犯人的刑架,那些用于拷打的鞭藤棍棒,再比如滋滋作响的火盆,上边放着一只烧的火红的烙铁。

  她看着这些东西的眼睛都在放光,好像恨不得把这些所有令人痛不欲生的刑具都在华谣身上拷打一番,然后看着她,逼迫她垂下高傲的头颅,向她告罪,向她讨饶,向她发誓永不再见曲舯弈。

  终于,丁北宓忍不住内心的欢欣雀跃,用足以让华谣也能听到的声线和语调,朝狱卒吩咐道:“来,把咱们了不起的华司缘,请出来,给本宫瞧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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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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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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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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