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媒你不行>呆子要娶我,但我当了官
  曲奉鸣回应的言语使曲舯弈十分欣喜,满目关切和期待地看向华谣,但曲奉鸣这话反倒令华谣内心横生不安,但曲奉鸣又将目光转向华谣:“华谣,朕闻你父亲说,你一心想入官媒署为官?不知,可否愿嫁承王为妻?”

  华谣踌躇很久,看了看犹如赤子般真诚的曲舯弈,又看了看曲奉鸣那若有所思的目光,内心反复咀嚼着曲奉鸣说的话,内心中的不安更甚,犹豫着:“臣女……”

  曲奉鸣见华谣犹豫,似有心动,侧身尝了口茶,才又朝华谣道:“你且仔细想来,若是许得,朕便着人去召礼部尚书上殿,只是不知,他病可有好些?”

  曲奉鸣这话一出,自然是令华谣陷入两难,显然,曲奉鸣根本不愿意让华谣嫁给曲舯弈为妻,这才又搬出了她的父亲,话中虽然客气体面,但在这时提起,无疑是要以华仲衍的位置来威掣华谣之肘。何况,就如丁北宓所说,她曾为帮助东嵘川除奸佞,而假意嫁给东嵘三为妻,且是在大婚礼成之后,东嵘三死去。

  可对此事,分明丰尧国君答允了他,会修书给曲奉鸣阐明原委,但很明显,曲奉鸣对华谣还是心存芥蒂,难道,丰尧国君没有修书道明原委?还是说……

  一旁的曲舯弈早就等不及了:“阿谣,你说话啊……”

  华谣看着曲舯弈赤子般的目光,内心顿时五味杂陈,进退两难,多有拒绝的遗憾和于心不忍,但更有内心对父亲和家族的挂怀,最重要的是,她还是想要曲舯弈,入主东宫。

  “回禀圣上,家父已无大碍了,谢圣上挂怀。至于承王殿下所提一事……臣女蒲柳之质,又是家出庶女,实不敢高攀于承王殿下。”华谣声线略发颤软地回话,但最终还是双膝跪地,朝曲奉鸣拜道:“臣女一心只望入官媒署为官,还求圣上允准!”

  华谣言罢,叩首的一瞬间,就有热泪汹涌地从眼眶中溢出来,带的她鼻腔也酸,口中发苦,但华谣却拼尽全力把酸楚咽回腹中。

  “阿……阿谣……”曲舯弈更是瞠目结舌,尴尬至极,“你在说些什么……”

  曲舯弈听华谣的话中之意,却是品出了华谣的无奈与为难,他知道她的为人,即便如今她口气坚定,但也不过是色厉内荏,言不由衷。

  “弈儿!”曲舯弈话音未落,曲奉鸣就一句厉声呵斥,截断了曲舯弈的话,“大殿之上,华谣已诉请心中所求,你万不可逼迫了人家。”

  “是……”曲舯弈眼眶微红,手中双拳紧握,看着额头触地的华谣,更是咬牙切齿,但最终只是朝曲奉鸣谢了罪:“儿臣失仪,父皇恕罪。”

  华谣的额头触在冰凉的白玉地面上,也令她格外的清醒,她听曲舯弈服了软,很快就敛住了泪,闭了闭眼后,才慢慢抬起头来。

  尽管这事是华谣拒绝在先,但华谣眼中还是对曲舯弈流露出一丝失望的颜色,她比较在意的是,他为什么不敢再去坚定地争取一番,而是要这样就彻底服软,断了两人的缘分。

  曲奉鸣看华谣抬头,也瞧出她颊上有些泪痕,赶忙又道:“华谣听封。”

  华谣谦卑地垂首应道:“臣女在。”

  “你前往丰尧送亲有功,即日起,朕许你入官媒署为官。”曲奉鸣朗声道出他即将赐下的所谓恩典,但想到官媒署从未有过女子为官,此时还没有合适的职位给华谣入职,便又思忖犹豫起来,想给她格外拟出一个新的官职:“就拟官职为……”

  原本曲奉鸣没有想出新意来,但垂眉扫过殿上愁眉不展的曲舯弈一眼,却笑了一声,朝华谣道:“就拟作‘司缘’一职,衔五品,格外优享四品俸禄,与官媒白湛麟同级共事,共裁要务,亦可呈递奏折到金銮殿上,与朕商榷。”

  听到“司缘”二字之时,华谣心中仅存的一丝对她与曲舯弈姻缘的希冀也彻底落了空,她的眼眶仍旧泛红,心间也酸楚频生,但只有口中谢恩之时,她也有了格外的收获——入官媒署为官,这才是她一直以来争取的事业,这也意味着,她离为她阿娘洗雪沉冤更近一步。xǐυmь.℃òm

  因此,华谣虽心中百感交集,但在她真的叩拜谢恩之时,内心还是激动且振奋:“微臣……叩谢皇恩浩荡!”

  曲奉鸣朝华谣一抬掌心:“华爱卿平身。”

  华谣举重若轻地循声而起,但如此这般的圣恩,还是第一次降临在女子身上,女子为官,本就不是逍遥国境内的传统,何况还是在主掌一国姻缘嫁娶大事的官媒署内,这不仅仅是与官媒同级共事的殊荣,还意味着,一向位卑一等的女流之辈,可能在之后的某一日里,真的能在姻缘嫁娶大事之中,掌握一定的话语权。

  何况,这个女子是华谣——是一个在母国抛头露面作媒婆,而后又深入不毛之地遇抢劫,好不容易送亲伴嫁到目的地,又遭异国权臣强娶,如此诸多波折蹉跎重压之下,却仍旧能全身而退、凯旋而归的奇女子,除此之外,似乎无论是储君呼声高的承王,还是琏王,都与她有着不寻常的关系,或暧昧,或友谊。

  而这样的奇女子,却入职了官媒署,并与官媒署的掌权男臣并驾齐驱,这无疑是令众人都关注并且畏惧的一件事——即便是洞察圣意多年的御前宦者,也都面面相觑,瞠目结舌,但在曲奉鸣的眼色下,还是纷纷举袖朝华谣作揖,笑称道:“恭喜司缘大人,贺喜司缘大人。”

  华谣也客套地颔首,僵硬地笑道:“多谢。”

  “华司缘如今总算是千帆过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曲舯弈此刻根本就笑不出来,她看着华谣受众人祝贺之时,心中倒觉得华谣过分自私了些,从不肯为他们的真情考量,但他心中也还是隐约为华谣感到高兴,他虽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但他知道,她得到了她一直以来都在追求的官位,可曲舯弈心头又漫上了一层乌云般的阴翳,他只能冷漠如众人的阿谀之词,朝华谣道:“恭喜,恭喜。”

  若是旁人客套地朝她道贺,她倒也不会有过多的感受,但当这话从曲舯弈的嘴里说出来,到底还是刺痛了华谣的心,华谣霎时又鼻酸起来。

  华谣心里明白曲奉鸣这般安排的用意,她所谓的司缘名号,看似有司掌缘分之意,但归根结底,还是一个谐音的暗示,暗示华谣莫要思缘,也莫要再想私缘——而这要华谣不得再去留恋和思念的缘,便是她同曲舯弈的缘。

  最为讽刺的是,华谣今后或许可以执掌天下人姻缘,但独独是她自己这个官位,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她要断绝了和曲舯弈的所有姻缘和情愫,甚至说,要自此藏住彼此心中不可对外言说的默契。

  但也还好,华谣即便心中属意曲舯弈,但性格刚烈似火的她,却从不曾向曲舯弈袒露心迹,但曲舯弈对她有意,却是两人开诚布公的事实。

  因此,华谣尚能收住对曲舯弈的真情,只客气道:“多谢承王殿下。”

  曲奉鸣眼见华谣和曲舯弈又说起了话,也不愿再看,只烦躁地挥手道:“若是没有什么旁的事了,你等就且先退下,到宴上尝些接风洗尘的美酒去吧。”

  眼看曲奉鸣就要拂袖离开,华谣突然又双膝跪地,按照朝臣奉揖的礼仪,朗声朝曲奉鸣问道:“圣上既已赐微臣五品司缘职,微臣如今已是朝臣身份,不知能否参政议政?”

  “哦?”已经起身要离开的曲奉鸣突然灰眉一拧,满眼的疑惑和好奇令他转身,朝华谣不解道,“才入职片刻,那官媒署的事儿,就这样急着要禀?”

  “并非官媒署琐事来叨扰圣上,而是……”华谣心中好似有千钧之重担积压,迫的她重重地喘了一口粗气,但她杏目一瞟曲舯弈,还是抿了抿樱唇,双手举过发顶:“圣上容禀!”

  曲奉鸣不知这妮子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也就转身坐回龙位:“既如此,你且说来!”

  华谣颔首一礼,身子在大殿上跪的很稳:“承蒙圣恩厚爱,微臣有幸为贞仪公主送亲,丰尧国君托微臣转交书信一封,由圣上亲启。”

  华谣所言如巨石落湖,惹得曲舯弈心中糟乱,他与华谣一路都形影不离,如今却闹出一封东嵘川悄悄嘱咐她带回逍遥国内的书信,何况这封书信,连他都不知道,而华谣却还对他只字未提,隐瞒至今……任他再如何去想,他也又是忧虑又是挂怀,生怕华谣又惹出甚么严重的幺蛾子来,他看着华谣的目光满怀关切,映出了他忐忑的心。

  “丰尧国君有书?为何现在才递呈于朕?”曲奉鸣很快就不悦地皱了眉,高声嚷道:“还不快快呈来!”

  华谣见天子盛怒,也赶快将怀中藏了许久的一封书笺奉上:“承王殿下刚刚回朝,微臣原以为圣上要与殿下叙些体己话,便没有先行奉上,圣上恕罪。”

  宦者陈遇取过华谣递上的书信——那书笺之上,的的确确是署着丰尧国君东嵘川的印玺。陈遇将书信恭谨地呈给了曲奉鸣,曲奉鸣便蹙着眉默念那信上的内容。

  “原是封答谢的书信,不是甚么大事。不过,华爱卿这话,倒是提醒了朕。”曲奉鸣淡然地把那书笺往案上一掷,好像那信上却只不过是平淡无奇的答谢之词,但曲奉鸣却话锋一转,看向了殿上的曲舯弈:“弈儿,你才刚刚回朝,更是助两国建交有功,朕该当对你,论功行赏。”

  这话也让曲舯弈感到莫名其妙,即便曲奉鸣面上表情并无异常,但凭借他对曲奉鸣的了解,以及华谣在此时才递出书信,他就觉得那信中定有乾坤。

  但这疑虑,也令他想要趋利避害,他只客气道:“这是儿臣该做的,不敢承父皇之恩。”

  “该给你的,朕自然要给。”曲奉鸣的语气反倒有些怪责曲舯弈不知好歹,但还是匆匆忙忙地朝身畔的宦者令吩咐道:“陈遇,传旨下去,承王曲舯弈德才兼备,文武双全,助两邦建交有功,免我逍遥生灵涂炭,是谓我逍遥功臣,今后,便封承王为我逍遥储君,入主东宫,择令礼部尚书华仲衍持节册封,选定吉日交奉太子册宝。”

  曲奉鸣话音掷地,便似神针如东海之滨,如此寥寥数语,似乎就定下了逍遥国往后百十年的乾坤和走势——满朝文武斡旋甚久的手段、移摆不定的立场,都是对储君热门人选的猜臆,一直在承王和琏王兄弟间的角逐偏颇,终于在这一刻有了短暂的定论。

  承王,曲舯弈——因这一封被华谣呈递上的、来自丰尧国君东嵘川的书信,就此正位东宫,登上了逍遥国本朝内空悬十余年的储君之位。

  相伴圣旨传出的,除了陈遇的遵旨,还有满殿婢仆跪倒在地,交口称颂的大拜:“拜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

  曲舯弈不肯置信地看着华谣,但华谣的目光却并不看他,即便华谣知道,曲舯弈此刻心中有诸多的疑惑,当然,华谣也知道,他一定也有多年以来的心愿得偿所愿的欣喜。

  但紧随其后的,便是华谣和众人别无二致的大礼,恭谨又真诚,坚定且干脆:“微臣拜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

  很显然,华谣对曲舯弈要行的这个礼、说的这句话,已经久候多时了,更明显的,是华谣似乎早就知道,她呈上那封信后,曲奉鸣一定会立曲舯弈为太子。

  可是,这信中,究竟是写了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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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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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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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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