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媒你不行>呆子是病娇,爹坏妈不爱!
  “是啊,但是,宫闱里的尊卑,讲究天时、地利,以及人和。”曲舯弈眼睑一垂,眉心几不可察地皱了一皱,但口中,还在佯装着淡然,声线也沉而稳:“我出生之时,我阿娘并不在中宫之位,当时皇后叶氏在位,我阿娘,不过只是个贵妃。”

  曲舯弈话已至此,华谣就已猜到个中原委,便续问道:“可曲卓彦出生之时,皇后就位在中宫了?”

  “是——”曲舯弈对此事供认不讳,又将当年旧事向华谣和盘托出:“在阿彦出生以后,宫闱就流言频出,说阿彦才是根正苗红的嫡子,而我,不过当时只是一个庶长子,即便如今作了嫡子,也是主不祔庙。加上我阿娘怀我之时,受当时的皇后叶氏迫害,我不足产期就降生,出生后就体弱多病……又生不逢时,赶上丰尧侵犯,难民累累,饿殍遍地。”

  “原是如此,你才身子孱弱……”华谣霎时语塞,觉得当初看曲舯弈,便觉得他身子瘦削,不如八尺高的男人壮实,还总暗中笑骂他是个娘娘腔,却不想他身世境遇竟如此悲哀,回想当初,真是千万个不应该。

  尽管华谣这一生鲜少跟人低头,但在原则性事情上,华谣还是并不曾含糊的:“抱歉,我再不敢拿此事打趣你了。”

  “莫说是你了,连我父皇母后,都嫌我嫌得紧。”曲舯弈见华谣道了歉,却也没有多加怪罪,或者说,他从未因此而怪罪过华谣半分,但华谣却能看出来曲舯弈眼中顿生的坚定和决绝——那是种渴望睥睨众生的坚毅:“但我,绝不肯如此为人谑弄。”

  “你的抱负和野心,我看得出来。”而华谣,是能读懂曲舯弈眼中之色和心中所想的人,她瞳仁在眼中转了转,便又道:“是不是因为当年丰尧来犯,惹得圣上说你不详,你才执意来此,与东嵘川结盟,助他诛杀佞臣?”

  “其实,每个人眼里都是有不一样的山河,但旁人都只当图景画帛来看,只有一个人,能看到你心中那一股豪气,而这豪气,可吞山河,能并九州。”曲舯弈看着华谣似乎对自己所知所想了如指掌的样子,也觉得自己并未看错人,对她的欣赏又增了几分。

  随后,曲舯弈索性也逐步转向兴奋地挥臂和华谣说着,似乎眼前正看见了他期冀中的大好河山,但最终,他的目光,还是转向了华谣,而他看向华谣时,眼里都由满眼的锐气化作了柔光:“我本不抱希望会有一个人能看到我的豪气与抱负,但是,我见你第一眼起,我便觉得,你或许是个玲珑妙人,生平仅见。”

  “你倒是净捡好听的话说。”华谣却惯是心里听得夸赞,内心窃喜而不外露,毕竟华谣真正上心的,还是曲舯弈内心深处藏了多年的兄弟纠葛:“今个儿无论你跟我说什么,我都不会气恼,你只放心说就是——我最想问的,还是你那胞弟,曲卓彦。”

  华谣话锋一转,曲舯弈脸上才燃起的喜悦就霎时晦暗下来:“你问他做甚么。”

  华谣又问:“你们到底,在争些什么?”

  “你既看得出我心中豪气胸中抱负,怎又还问我要争些什么?”曲舯弈淡然回应着,想到那日他言语之间说漏了嘴,一向谨小慎微的他却在和华谣解释之时,曝露了他私养暗卫之事,如今也是冷淡地答着:“你也不是没有看到,我的暗卫。”

  “我早就知道,黎嵘等人,就是你私下训来的暗卫。”华谣弯唇一笑,也不再和他兜圈子,毕竟华谣心中早就想过,曲舯弈如此精密盘算,又与东嵘三和东嵘川兄弟俩都有些纠缠,若说他不是为了染指龙位,任谁都是不信的,便也直截了当地问询:“你是要,做太子?”

  曲舯弈从未想过华谣会如此直白地近似质问的口吻向他问话,更加觉得华谣这女子非同寻常,尤其她看他的眼神,似乎还带着些疑惑,亦或者说,是质疑:“但你这眼神,是觉得,本王不适合?”

  “在逍遥国时,贞仪公主出嫁之前,你称病不朝不肯送亲,随后就先我们一步抵达了丰尧,劫走我不成后,又潜伏在丰尧王宫之中,与东嵘川秘密汇合,救下险些引火焚身的我,又在东嵘三和我成亲之夜,潜入东嵘三的府邸,最后诛杀东嵘三……

  再之后,你就光明正大领着黎嵘那些暗卫和丁南奚的队伍回合,假称是东嵘川赠予的护卫亲兵,光明正大地和我们一并返朝。”

  华谣一手托腮,仔细回想着从她揭皇榜以后发生的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情,又接着说道:“从逍遥国送亲,再到丰尧国诛杀奸佞,如此精密细致的部署,你若说你无心储君之位,我反倒会觉得你虚伪。”

  曲舯弈原本以为华谣又会有吵嚷的语言等着他,可没想到,他等来的是华谣沉稳冷静、细致谨慎的分析,且最重要的是,她懂他,但他还是想问:“怎么,你不意外?”

  “意外,倒也不意外。人各有志,没必要对此就啧啧称奇。”华谣只是报以一笑,轻描淡写地将皓腕一转,用手背托着下颌,满眼都是豆蔻少女般的娇俏活泼,但言语里,似乎还带些赌气的意味:“你若是早与我言明,我或许还能给你些好脸色瞧,但我讨厌你含羞带臊似的,只靠我猜,却从不和我挑明。”

  原来,华谣所想的,所怨的,所责怪的,无非就是,他并没有直截了当地告诉她一切。而她对于他所想要的、想追求的物质本身,其实并不很在意,甚至是还有些支持他去追逐。

  华谣看着曲舯弈惊讶和错愕的目光,知道他也对她的反应很是意外,但华谣还是把心中所想如实奉告给他:“比起你宏大的野心,我倒只希望你能当我是个知己好友,和我喝点小酒,吹着小风,再把心中所想,据实以告。”

  “我的姑奶奶,你动不动就张牙舞爪的,谁敢告诉你?再说了,丰尧国和丁南奚队伍中,都难免有奸人耳目,我不得不防。”两人的坦诚令原本应该凝重的气氛被打破,反而更像是轻松的好友相见论前程,只不过曲舯弈这一路上也有些许苦衷:“有些话,只适合岁月静好时说。”

  华谣惯是受不得曲舯弈又这样柔声细语说话的,赶忙又回侃道:“哟,还岁月静好呢,我看你怕是做贼心虚,杯弓蛇影吧……”

  但华谣很快就觉得,他曾也是敏感于华谣的调侃态度的,因此,华谣很快就又严肃了口气:“你还没告诉我,你和曲卓彦如此不合,是不是因为他比你更想做储君?”

  “不,他不想,他一丁点儿都不想。”曲舯弈却又是一记苦笑,满眼都是泛着心酸的无奈,从他那双眼里,藏着沉沉的愠怒,满满的不忿,甚至随他说话的声音,他的手中也暗自握紧了拳,“可他越是不想,那些想要把控朝政的乱臣贼子们,就越要架着他往龙位上推,他像傀儡,像木偶……但他却不肯坚定地拒绝!”

  “这……”华谣倒被曲舯弈这一番话砸得很懵,一时也有几分语塞,只循着他话说,“不接受也不拒绝,倒确是他有些问题……”

  “我的恨,也便恨在这里!”曲舯弈情绪激进,一拳便砸在草垛之上,慑的华谣肩畔也颤抖了一下,但曲舯弈沉溺在自己的情绪用,还是十分愤慨:“阿彦是闲云野鹤的性子,淡泊名利,偏好自由,只醉心佳肴美酒,对红颜和朝政,都并没有过多的兴趣。但是,久而久之,我就不知道,他是当真淡泊,还是故作姿态了。”

  但在这之后,他看见华谣有些错愕时,还是忍不住松了口气,温声地向华谣探问着:“怎么,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我倒是觉得,初初见你们兄弟二人时,你们便神色有异,却不曾像如今这样剑拔弩张的……”华谣咽了咽口水,想到曲卓彦在医馆时冒死假扮曲舯弈离去,还是忍不住劝道:“可我还是觉得,曲卓彦他——待你很好。”

  “不瞒你说,我正疑心,我这一路的磕磕绊绊,都是拜他所赐。”然而,曲舯弈的眼神还是一如方才的犀利又毒辣,一丝动容也瞧不见,只续言:“包括你在揭皇榜前,收到的那一封信,假称是出自于我,其实在我看来,就是他知道我必会随你前往丰尧……”

  “曲舯弈——”华谣觉得曲舯弈过分多疑,心中替那热情又俊美的曲卓彦抱屈,便截断道,“我觉得,你不该这样猜忌你的胞弟,他可是为了救我们,才孤身犯险的,他若不是为了我们,本可以不必……”

  “那你怎么又不疑心,那些人本就是他设局陷害与我的?”曲舯弈倒觉得华谣胳膊肘向外拐,他如此恳切交底,华谣却这样说她,就也忍不住打断华谣说话,“如今他去引开,那些鼠辈如逢头目,岂会加害于他?”

  华谣霎时被噎的语塞:“你……你不要把人都想的这样坏了。”

  “那些难民在丰尧和逍遥国交界处出现,口口声声污蔑我夺人清白后放火烧村,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曲舯弈好似心中有一万个证据证明这事就是曲卓彦在背后策划一样,倔强的一个字也听不进去,甚至还头头是道地反问起华谣来:“意味着,这一路上会流言四起,我将民心尽失,你说,这得利的,是什么人?”

  “可这并不能说明,就是曲卓彦在幕后策划啊……当朝还有旁的嫔妃,也有子嗣,怎么就一定是你本应该最亲近的胞弟所为?”华谣见曲舯弈激动不已,想劝他冷静下来,莫要兄弟之间同室操戈,反倒利好了他人,“为什么本该兄友弟恭的你们,却要如此相互猜忌和质疑?”

  “我的父皇,不肯予我荣耀,却非要把我推到风口浪尖儿上去。”曲舯弈却又是苦笑一声,但他心理如此扭曲的原因,也不全在曲卓彦的身上:“他想要我和阿彦分散朝臣偏颇,这样忠奸可辨……”

  曲舯弈口中的父皇,便是那个向来与朝臣为善,但却永远在敲山震虎的曲奉鸣,曲奉鸣的帝王心术,华谣是领教过的,只是,她不曾想,怎么曲奉鸣还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但这样的一个结论,也令华谣忍不住眼噙热泪:“这又是为什么……”

  曲舯弈说到此处,声线都已发颤抖,似乎在讲一段痛心疾首的家中往事,如泣如诉地:“我封号承王,阿彦封号琏王,两者都是继承大统的寓意,朝臣根本不知道谁将成为最后的储君,可你知不知道,原本我封号为承,阿彦的琏字一号,是我母后——替阿彦,向父皇求来的。而父皇——竟然允了!”Χiυmъ.cοΜ

  听到这里,华谣心中只想到“爹坏娘不爱”这五个字,说的似乎就该是曲舯弈了,倒也难怪他年纪尚轻就如此沉稳老成,而这个中缘由,也如此地令人哀忧:“想不到,皇后娘娘竟如此偏爱曲卓彦……”

  “我从来没有想要过储君之位。”曲舯弈从细软包袱里找出了一只水囊,仰头喝了一大口水,显然是将这水当作了烈酒,但水灌喉时只有凉,凉到嘴边,凉到心里,也诱出了他的两行淡淡的泪。

  “我只是不服,我只是不甘,我只是不懂,只是不懂啊……我不懂为什么我跟阿彦同为一母所出,在她的心里,还要分出个高低贵贱三六九等,我不懂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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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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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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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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