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墨:“……”
真的有点儿哭笑不得了,忙说:“那就不用了,我们真没什么可心虚的,没必要私下通气,我说真的,你千万别误会,我的确在给他上药。”
一边用脚尖踹了下罗焕然。
罗焕然终于反应过来,虽然不明所以,却还是顺着她的暗示说:“对对对对,没有棍子,是我滑倒了,宋大嫂帮我上药。”
王墨补充:“嗯,确实是这样。”
宋砚面无表情地陈述:“所以,我刚才看到的情况是,你刚刚出浴,衣裙都不穿,便赤身披床单,关起门来给他上药,对吧?”
王墨:“……”
这样的陈述乍一听没问题,完全就是复刻场景,但仔细品味,好像哪句都不对劲。
似乎她真的很有很大嫌疑做出什么有失妇德的事儿。
王墨明白,是自己一开始没找到一个证明自己的最佳切入点。
于是,郑重其事地看着宋砚,解释说:“不是的,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会看到那一幕属实是意外,我披床单是不假,那是因为罗焕然来的很仓促,我没来及换衣裳。”
宋砚脸色僵冷地,漠然看着她,“以这句话为开头的解释,通常真相都是红杏出墙。”
王墨快哭了:“……真的是意外,他如果没有摔倒,我也不会凑过去查看,我不凑过去查看,也就不会恰好被你看到,总而言之,这一切都是巧合。”
以前觉得宋砚极端理智,没想到他也有感性的一面,居然有不听解释,只相信自己臆测的时候。
罗焕然捂着头上的包,很配合,“是的是的,宋大哥你看,我这里刚擦了药。”
“是么。”宋砚看着王墨,长睫颤了颤,眼底散发出不近人情的冷芒:“那你告诉我,此人是谁,他为何会来到我宋家,现在是子时,一个人有什么样的意外,才会在子时突然登门拜访,还恰恰是在这家男主人外出,其他亲人也不在场的情况下。”
王墨:“……”
居然已经子时了?
按照后世的时间计算,子时就是半夜零点左右,罗焕然居然这么晚来?
她四下看了一圈,狐疑地问:“娘呢?琼落呢?”
宋砚直勾勾盯着她,目光无温:“这问题好像应该我问你。”
王墨瞪着眼睛,差点呕出一口老血,“……为什么要问我,我怎么会知道?”
宋砚的脸色,更冷了。
周围的空气,都好像被冷气凝结。
王墨瞬间有一种百口莫辩的感觉,似乎怎么样卖力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了。
罗焕然也感受到了宋砚身上强烈的冷气,后怕地往后退了退。
没想到无心之失会引出来这么大麻烦,大伯不是说宋大哥为人通达,怎么会醋意这么大。
他是看出来了,不管他和宋大嫂怎么解释,宋大哥好像都不为所动,根本不相信他们是清白。
而且宋大哥还表现得异常的安静。
他没有愤怒和暴跳如雷才是最可怕的,一般越是冷静不语的人越是可怕,罗焕然觉得自己的小命可能要丢在今晚了,顿时萌生了退缩之意。
可怜巴巴朝着王墨说:“宋大嫂,要不然你再给宋大哥解释解释,我就先走一步,免得在这里让宋大哥生气。”
说着,朝宋砚歉疚地施礼,“对不住宋大哥,告辞了。”
王墨扶额,觉得罗焕然很傻很天真,根本不知人间险恶,宋砚怎么可能放他走。
果然,刚走了一步,罗焕然被飞过去的石子绊住,直接一个踉跄。
他回过身,惧怕地对上宋砚犀利的目光。
被那目光刺着脸,罗焕然只觉得喉头发紧。
“说吧,接近我家人到底是何目的。”宋砚突然朝罗焕然走去,脚步不快,可是在罗焕然看来,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的心尖上。
“什么什么目的?宋大哥你不要过来,我不要死啊。”罗焕然惊得五官都扭曲了,再也受不了地哀嚎了一声,认怂地瘫软在地:“宋大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王墨:“???!!!!”
碰到猪队友,连话都不想说了。
直接倒在旁边的椅子上,摆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爱咋咋地。
感觉到宋砚投过来的死亡视线,她干脆破罐子破摔道:“就算我和罗焕然授受不亲了,好像也不算红杏出墙,你我之间不是嫁夫妻,以后迟早要分道扬镳吗?”
难不成……宋砚其实是有一丢丢喜欢她的,所以才会纠结她和罗焕然到底怎么样了?
不不不,不可能的,宋砚怎么可能儿女情长,他可是要忙事业的人。
一旁的罗焕然睁大眼,好像听到什么不得了的内幕,话都说不出来了。
宋砚径直走过来,伸手在她额头上敲一记,“那也不许红杏出墙,还不快起来,躺在那会着凉。”
她视死如归的模样,反倒让他打消了所有疑虑。
在心里初步断定,方才的场景八成是误会。
而且这个罗焕然,目光清明,神态温雅,看起来并不像心有邪念的色徒,没有丝毫狡辩和隐蔽的恶意,人还有点傻傻的可爱。
虽然因为承受不住他冷厉的视线求了饶,但八成是胆子小被吓得,而不是真的和王墨有什么。
这么想着,他脸上的冷意散了散,一把拉回准备遁走的王墨:“不说清楚娘和琼落去了哪,还想开溜?”
王墨惊住,“什么,她们真的都不在?我还以为你在诈我。”Χiυmъ.cοΜ
眼底闪过一丝担心。
太奇怪,现在可是零点,宋老太和琼落到底去了哪,怎么没打个招呼就消失了?
这一晚,乌龙尽出。
半个时辰后,罗焕然吸溜着鼻子,把老罗家的族谱背了三分之一。
才终于在宋砚面前自证了清白,证明自己确实是罗老送过来帮忙的侄子。
看来他来家里,的确是意外。
但王墨又怎么会泡澡泡那么久?
宋砚的眼眸里,波澜重重。
结合王墨不寻常的泡澡,宋砚敏锐地捕捉到一丝什么,突然起身往王墨刚才泡澡的房间里走去。
捻起水桶里漂浮的草药。
经常和许贺兰混在一起,寻常草药他也认得一些,分辨出其中有安神安眠成分的马缨花。
顿时心下明了。
冷勾着唇角说:“不用担心了,她们应该没事。”
到这会儿宋砚即使不说破,王墨看也反应过来了,这晚上在桶里睡大觉,大概率是她泡澡桶里的草药有什么问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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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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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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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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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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