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玉涟被这一连的举措吓得魂飞魄散,她原先因尚在睡梦中,还仍由人摆布,待她清醒过后,她惊叫道:“娘,你们这是做什么啊!”
说着孟玉涟便要起身,柳嫣然忙按住她,“乖,听娘的话,我们涟儿是最听话的孩子是吧。”
“娘,话是这么说,你倒和我说清楚怎么了嘛。”她晓得今日是她阿姐出嫁的日子,阿姐又被爹爹禁足在闺房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风水轮流转,变成她穿嫁衣了。她也从不晓得自己什么时候许了人,且她明年才及笄呢,才十四的年纪,怎么嫁人。
柳嫣然犹豫了一会儿,才急急地喊道:“你先听话,打扮好了再说。”
孟玉涟不依想要反抗,却被柳嫣然按得更紧,她就这样被压制在凳上无法动弹。
无奈只能仍由别人随意摆弄了,好半晌,孟玉涟一袭大红的嫁衣,头上戴着凤冠。
柳嫣然满意的笑道:“果然新嫁娘是最美的,咱们涟儿人生的标致,这衣裳也合适。”
惠心也叹道:“二小姐装扮起来,还真像小姐呢。”
“怎么说那也是姐妹,姐妹怎会不像呢。”
“夫人说的是呢。”
相对于柳嫣然与惠心的喜滋滋,孟玉涟却高兴不起来,她扭着一张脸,忿忿道:“娘!到底怎么回事嘛!”
柳嫣然这才回神,尴尬的低头,“你阿姐又逃婚了,你爹思来想去,想让你去顶替阿姐嫁去江府。”
如遭雷劈,孟玉涟顿在原地,莫不是因为她之前对她阿姐出言不逊,才引得如今这结局,她现在嫁也不是,不嫁也不是,若嫁了那江公子,人家要是不喜欢她,那她就得守一辈子活寡,若她不嫁,他们孟家已经对不住江家一次了,那这样一来便是第二回了,她如今真是陷入两难的境地。
柳嫣然也瞧出了孟玉涟的顾虑,她紧握着孟玉涟的手,道:“涟儿,娘知道这么做对你不大好,只是咱们已经得罪了江家一次了,若这次再得罪,怕是不好。他们说到底也是想要咱们孟家的女儿,你比你阿姐懂事,这道理你也明白吧。”
孟玉涟最受不住的就是自家母亲苦苦哀求,她没有丝毫犹豫,道:“涟儿知道了,涟儿替阿姐嫁过去就是了。”
无奈应允,孟玉涟满腹惆怅,她的阿姐也太不靠谱了,几次三番的逃婚,真当那江家好糊弄啊。
鞭炮声起,在喜娘的吉祥话里孟玉涟上了花轿,送进了江家大门。
望着远去的花轿,柳嫣然执帕擦了擦眼下的泪水,孟然搂着柳嫣然道:“涟儿会平安的。”
柳嫣然轻应了声,道:“咱们什么时候去找玉儿?”
孟然叹道:“随她去吧,我知道她肯定是去了宁州,让她疯去吧。”
孟然自知管不住玉玦,也就干脆撒手了,只希望这场婚事莫要生了差错才好。
花轿颠簸了许久,才至江府大门。
与玉玦嫁去时一样,大红的绸缎布满了整个江府,江羡离翻身下马,拉着孟玉涟走出了花轿,孟玉涟虽才十四,身量样貌却与玉玦相差无几,不仔细瞧也是瞧不出什么的,初次与陌生男子接触,孟玉涟手微微一颤,随后很快平复。
漫长的繁文缛节过去,孟玉涟被送入新房。
端坐在新房里,孟玉涟慌乱的揪着裙摆,她紧咬着唇,害怕的等着江羡离的到来。
江羡离酒过三巡便推辞不喝,急忙回到了新房,大门轻开,孟玉涟低着脑袋紧捏着自己的手。Χiυmъ.cοΜ
在喜娘的唤声中,江羡离已是坐在孟玉涟身侧,一群喜娘并着几个仆人在屋里头忙活着,喜娘边说着吉祥话边将新房的事物全权置办了,两个新人就那么呆坐着,任由喜娘摆弄。
“新郎新娘莫要忘了喝合卺酒。”说罢这句,喜娘带着一种婢女仆人撤离了新房。
新房陷入沉静,江羡离率先开口,“孟小姐,经了那么多些日子,想必你与我也有些了解了吧,我是个读书人,不懂什么风花雪月的事儿,还请你多担待,我心知与你不能鹣鲽情深,想着,相敬如宾也是好的。”
“你既嫁了我们江家,我就会护着你,不让你受一丝委屈。”
说着说着,江羡离动手掀开了遮着孟玉涟脸的喜帕,喜帕掀开,江羡离怔住了。
“你不是孟小姐……”江羡离瞧清楚孟玉涟的脸后,蹙眉起身。
孟玉涟低眉,柔声回道:“什么我就不是孟小姐了,我叫孟玉涟,是孟府的二小姐……”
江羡离滞了半晌,才缓过神色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孟玉涟不知说什么,她微微抬眼,与江羡离对视,“我,我阿姐又逃婚了……”
一句话说的孟玉涟很是尴尬,这江公子一表人才的,阿姐偏是瞧不上,两次逃婚不说,如今还害得她代嫁。
江羡离沉了沉思绪,厉声道:“所以,你们孟家就换了你来?”
孟玉涟长这么大那见过男人发怒,瞬间吓得掉了泪珠,美人含泪,让江羡离心一颤,当下抚慰道:“我方才说话声是响了点,你莫怪罪。”
孟玉涟擦了擦泪珠,道:“左右也是你们江家非娶不可,怪我作甚。”
愤懑的说了一句,孟玉涟犯了小女儿脾气,侧过身子不再看江羡离。江羡离有些无措,他从未安抚过女子。
如今惹怒了孟玉涟,他也不好再言语苛刻,他弯下身,拿了一块喜饼递给孟玉涟,“你坐了那么久,也饿了吧,吃点这个,垫垫肚子。”
孟玉涟瞟了眼江羡离手中的喜饼,想置之不理,肚子却适时响起抗议声,无奈她诺诺的接过那喜饼,大快朵颐起来。
见孟玉涟安稳了些,江羡离坐在凳上,“你阿姐当真那么不喜欢我?”
孟玉涟咬了几口喜饼,含糊不清的说道:“阿姐觉得你们江家太拘束,再说了,我阿姐的性子,断不会跟才见过几次面没有认真相处过的男子成婚的。”
“这样啊……”江羡离有些怅然,先前见玉玦,他还是很中意的,以为以他的名声,不论哪个女子都会应允婚事的,是他高估自己了。
孟玉涟眨了眨眼,见江羡离一脸苦闷,安慰道:“你也别难过,也是我阿姐眼界高寻常的公子哥,她都瞧不上眼的,你也不是第一个了。”
江羡离勉强一笑,“不是第一个啊……”
将整个喜饼全吞咽下去,孟玉涟拍手散去手上的碎渣,她提着裙摆走向江羡离,坐在他身侧,斟了杯水端给江羡离,又替自己倒了一杯。
将水饮尽,孟玉涟舔了舔唇,忽然黛眉微颦,“这水甜甜的又苦苦的。”
江羡离也饮了一杯,未觉异常,孟玉涟支着脑袋道:“江公子,你说你,为什么偏偏看中我阿姐了呢。”
搁了茶盏,江羡离道:“她,很好……”
“才一面之缘,你就那么中意我阿姐了吗?她的脾性喜好你都晓得了嘛?”
“还有还有,我阿姐最喜欢出去疯了,你若真娶了她,还不会发生什么呢。”
“对了对了我告诉你啊……”
孟玉涟不知怎么的,就莫名的开始对着江羡离倾诉自家姐姐的不是,尽数数落着各种不得体的地方。
说的口渴了孟玉涟又连喝了好几口水,全程江羡离都未差一句话,他静静的看着那有些唠叨的少女,心中升起一股暖意。
少女一身嫁衣,一张脸嫩的像初生的娃娃还未张恺,若是不晓得她已十四了,江羡离还真有种娶了小娃娃的感觉。
或许,换个新嫁娘他会过的更快活呢……
初秋时还延着几分夏末的燥热,这夜蝉声轻鸣,新房里伴着秋风,略有几分燥热。
孟玉涟说的久了,脑袋有些晕疼,她喃喃道:“好热啊……”
江羡离半撑着脑袋看着孟玉涟一边说着好热一边脱着自己的嫁衣,没几下,孟玉涟身上只留着大红的亵衣了,江羡离蓦的升起一股燥热,引得他连喝了几口桌上冰凉的水才消减下去。
两人谁也不知,他们喝的水,其实,是,暖情的酒……
翌日孟玉涟头昏欲裂,看了看与江羡离两人的样子,不由羞红了脸,越界的事二人倒没做,江羡离很是规矩,只是两人同塌而眠,现下是衣衫不整四肢纠缠。
江羡离迷蒙的睁开眼,一眼就瞥见正在瞧他的孟玉涟,孟玉涟眨巴了下眼睛,少顷出声道:“你你能松开我了吗?”
江羡离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个正搂着人家姑娘呢。
“抱歉……”忙松了手,江羡离便背对着孟玉涟。
孟玉涟拢了拢松散的衣袍,道:“昨夜,你什么也没做,你不用担心需要为我负责。”
江羡离背影一凛,道:“说什么胡话,都是拜了天地的了,这事是作数了的,再者,你与我同塌而眠,你清誉早没了。”
孟玉涟还想说些什么,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也就由着去了。
婢女鱼贯而入为两位新人洗漱整顿,孟玉涟褪下沉重的嫁衣,换了一身寻常的锦服,便跟着江羡离去大堂请安了。
正坐堂中的江员外,好生打量了孟玉涟几眼,孟玉涟则害怕的躲在江羡离身后。
“爹,孟家是换了小女儿嫁来。”未免生事端,江羡离提前与他爹说了实话。
这还是他生平第一次这般唯唯诺诺,江羡离有些害怕的说出这话。
江员外没说什么,脸色依旧沉着,他心里却可劲的欢愉,他原先也瞧不上玉玦,如今换了一个却合了他心意。他可听说,这孟玉涟不同于玉玦,虽也是生性活泼,却比玉玦更加稳重温婉,他一开始也是看中了孟玉涟,想求亲,谁知这孟玉涟尚未及笄,还不能许人。
他又急于抱孙,这才退而求其次,央了孟然嫁大女儿。
“我又不会吃人,快请安奉茶吧。”出乎意料的得了认可,孟玉涟依礼,乖顺的福身问安,“给爹请安……”
孟玉涟又跪在二老面前,从婢女手中接过茶盏,敬给江员外在敬给江主母。
江员外接过茶,笑意满面,同样一侧的江主母接了茶也是乐的开支。
两人默契的喝了口茶,江主母先搁下茶盏,扶起孟玉涟,又从怀中拿出一个金镯,为孟玉涟戴上,“好孩子,尽早为我生个白胖的重孙。”
说罢又轻拍了拍孟玉涟细嫩的手,江主母极为满意。
孟玉涟尴尬的笑着应声,眯眼瞥了下不远处坐着的江羡离。
江羡离恍若没事人一样的坐在那品茗,新媳奉茶拜礼也就这么过去了,江家一众人也开始用早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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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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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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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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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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