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倾歌令>第三十九章 红烛之夜
  进襄阳府,就能看见温陆两家到处布下的施粥棚。整个襄阳府的贫苦人士皆感恩戴德,即便原先对这门亲事没什么感触的,现在也都对其颂扬起来。

  苏倾怏怏地牵着马走,到了繁华街道上,又没有立即去温府找人,而是找了个客栈安顿下来,好好地梳洗了一番,又穿上他买的衣服。想着这一次多半就是永诀,给他留下些美好的印象,也不至于让自己太过悲凉。

  打扮好了,就把那朵木雕的九里香连带自己的扇子带上去另一间屋子找司徒瑾。

  时辰不早,司徒瑾这边等得有些不耐烦,听见她进来,刚想回头抱怨几句,话却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噎在喉头。他见惯了她不施粉黛大大咧咧的样子,她现在这样精心打扮的模样倒是真没有过,对比之下还有些惊艳。看着她走过来,不由说了句:“阿倾,没看出来你打扮起来还挺好看的。”

  “那是,”苏倾尽力让自己心情轻松一些,眨眨眼,“好了,我们去找温容吧。”

  “我刚刚去温府那边瞧了瞧,”司徒瑾脸上有了些犹豫,“我们路上耽搁,这个时辰,喜宴已经开始了,我又没法给那个新郎传话……”

  苏倾看了看外面,确实天色已晚,抿唇:“你不是很有身份么?这个喜宴你参加不了?”

  “我是有身份……”司徒瑾有些为难道,“但是和他家素无多少交集,温容此次也没留请柬,我怎么好贸然进去?”

  苏倾瞪了他一眼:“我不管,反正我要在他真正成了别人夫君之前见他一面,你给我想办法。”

  司徒瑾也知道她肯定不甘这趟艰辛作废,只好点点头:“好吧,我们现在就去他府上瞧瞧,到时候随机应变。”

  苏倾别无他法,只有随着他出了门。

  此刻的温府正是张灯结彩一片欢喜,往来客人更是不断。丝竹之声萦绕耳边,整个府邸都如同被鲜艳的红色精心装点的梦。苏倾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打量着属于温容和另一个女人的这场狂欢,表情十分麻木。

  司徒瑾带着她在这周围转了几圈都没想到该怎样堂而皇之地从人家府门口走进去,最后看着夜幕一点点降临,一咬牙:“我带你从这里翻进去。”他原本不想做这样偷偷摸摸的事,但是这一次事发紧急,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苏倾无语地白了他一眼,但是也想不出其他的办法,只能和这个不靠谱的从墙上翻了进去,落在了温府一处偏僻的地方。还好这厮飞檐走壁的技能比较强,也没让他们太狼狈。

  进了院子,两个人就默默开始找举办喜宴的地点。温府虽然家底不薄,但是好在不张扬,府邸没修得像尹府那么夸张,布局挺雅致,面积也不会很大,顺着喜乐的声音,他们很快就找到了宴场。

  苏倾本以为找到了宴场,就找到了新郎倌,没想到事实与想象中的根本不一样。这次成亲,温家不知道宴请了多少人,一桌桌筵席布在院子里,一眼都看不过来,哪能从中间找出温容?装成宾客的样子问那些忙得脚不沾地的下人也根本问不出什么。她这才觉得有点慌,早知道会误了时间,在路上不应该多事去打听未郡情况的!

  司徒瑾见她跟没头苍蝇似的在宴场上四处乱看,自己也心急,又想着她一个姑娘家在这么多人里穿行不方便,就安顿她:“你别慌,我去看看情况,你在这儿等等,我一定给你找到他!”就拦也拦不住地走了。

  苏倾无力地扶额。她才不相信司徒瑾这个家伙能帮上忙!但是现在根本没有选择,他又走了,自己只能在原地等着。

  来往的人都是欢喜的,好像整个世界,就只有她一个人六神无主地站在原地,连自己究竟想要干些什么都不知道。苏倾还是第一次感到这样深的无助。

  孤独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夜色渐渐降了下来,筵席也开始慢慢散了,她才看见司徒瑾急急忙忙地从那边跑过来,话也不多说地拉着她向来时方向跑。她竟真的什么都没问出口,就跟着这厮一再掠过喜庆的红影,气喘吁吁地停在一个偏僻的角落。

  待看清楚面前的人时,苏倾惊呆了。

  *

  “你、你、你竟然绑架新娘?!”苏倾看着草丛里晕倒的三个人,吓得不轻。司徒瑾这人办事风格比较惊人她一直都知道,但是这种事也太犀利了吧?他竟然在人家新婚之夜把新娘子给放倒了摆在她面前,这厮是心理阴暗么?!

  “什么绑架?我这不是没办法么?”司徒瑾看了眼地下的一个新娘两个丫鬟,道,“我看了看,你赶在他进洞房之前见他基本没戏了,正巧碰上她们带新娘往那边走,我就……顺手点了个穴。”

  苏倾不可置信地看了看一脸理所应当的司徒瑾,好不容易把下巴合上:“那你、你是想怎样?”是想让她在这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把情敌给解决了么?

  “啧,你怎么这么笨,”司徒瑾歪了歪头,“你把她衣服换上,替她去洞房啊。”

  苏倾继续震惊:“你当温容瞎的么?!”替她去洞房,说得轻巧,到时候温容发现是她代替了他的妻子在洞房里,还不知道要是什么反应呢!

  “也不是真要你代替她嘛,”司徒瑾撇了撇唇角,“你不就想见见他,还个东西?就装成新娘子的样子进去洞房等他,大不了把事情说清楚,再把他的新娘还给他不就好了?”只有两个人的洞房是个多么方便表达情感的地方啊。

  亏他能想得出来!苏倾看了昏倒在地的美人一眼,纠结地皱起眉头:“听他们说,他很宝贝这个病怏怏的陆兮,我要是这样对她,又破坏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他肯定会生气的……”

  司徒瑾觉得她真是麻烦,都要和他一刀两断了还畏首畏尾,一点都不豪爽。不耐地摆了摆手:“我就点了个穴,根本伤不到她什么,你去找温容,我会想办法安顿好她。再说了,他那样薄情地对待你,你只不过耽误他一个夜晚,那有什么?”

  苏倾犹豫了,低头捏着手指,不知道该不该这样做。

  司徒瑾又是无奈,提醒她:“喂,你要是把这个机会错过了,今夜过后,他就是别人的相公,你这些天路途劳顿之苦也白受了,你自己想想清楚。”

  苏倾抿唇,终于下了决心:“好,我要见他。”

  司徒瑾背过身去:“那你快些换衣裳,待会儿我给你指指洞房方向,我们兵分两路,我去找客房安顿陆兮,就说她是醉酒的女宾,你去洞房等温容。走正道儿去那边肯定会碰上些嬷嬷丫鬟,记着要绕路,动作快些从窗户偷偷进去,到时候她们见到你蒙着盖头坐在床上,只疑心自己未发觉你回来,不会深究的。”

  苏倾含糊地回答着,心想司徒瑾难得有脑子这么灵光的时候。

  又听得那边犹豫着说:“我就在那院子里候着,你和他说完了赶紧出来,毕竟你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也不好,”又咬牙,不放心地提醒了句,“他虽然不像是轻薄的人,但是也玩弄你感情许久,你……你也要懂些分寸。”苏倾实在对他太着迷,司徒瑾觉得她一碰上他就要成傻子,心想着千万不要到时候温容对她动了什么心思,她也就真的做了新娘子该做的事,那才真是被吃干抹净玩弄得彻彻底底了。

  苏倾知道他心中所想,给自己和陆兮换好衣服,说了声“放心吧”,便最后拍拍他肩膀,向洞房的方向走去了。

  *

  竟真的能为他披上嫁衣,却是以别人的身份。

  苏倾蒙着盖头坐在床上绞着手指,竟有了与那日蒙着眼等楚小凤到来之时一般的忐忑。不敢去猜他将会有的反应,甚至连那个叫陆兮的女人也抛出了脑海,只是草木皆兵地竖着耳朵捕捉周围的任一点响动,风吹过来的声音都能让她心下一惊。

  许久,门终于被缓缓推开,脚步声也响了起来。

  听见动静,苏倾倒抽了一口冷气,随即心绪乱了一阵,但听到那声音真的停在自己面前,却又一下子冷静下来。

  “温容,是我,苏倾。”苏倾赶在他掀盖头前局促地开了口,感觉他顿住,又急急补充,“你不要惊讶,不要说话,你的新娘现在安然无恙,等一会儿我会解释为什么在这里。现在,你听我说。”

  时光仿佛凝结,洞房中花烛摇曳成一片暖意,寂静中唯能听见她急切的声音,但她似乎又清楚得感觉到了久别一月的那人的呼吸。头被盖头蒙着,不用直接面对他,这多少给了苏倾勇气将自己的表白继续下去。wWW.ΧìǔΜЬ.CǒΜ

  停在她面前的温容似乎惊愕了片刻,在原地滞了滞,但还是照她说的,没有说话,亦没有打断她,只是在她身畔静静坐了下来。

  “你一定想不到我会出现在这里,”苏倾捏了捏拳头,终于又开了口,“其实我也没想到我们再见会是这种方式。我知道,你不告而别,表达的意思已经十分清楚,但是、但是我还是挺不甘心的。

  我刚听到这个消息就不相信,觉得那张纸怎么都太敷衍,想听你亲口说才行。结果我听到了你成亲的消息。我又骗自己说,我要来找你,只为将你的东西还你。其实我心里明白,我这是还妄想你不是真的想抛下我。直到看到你的喜宴,我还都是想着,可能一切都有解释。

  从平城到这里,我走了十天,跋山涉水,千里迢迢,我有时候自己也觉得挺累的,但是都没想过回头。

  我从没想过我还能回头。除非你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你从前对我的好都是假的,你对我没有,也永远都不会有一点心动。

  除非你明明白白告诉我,你现在,要娶一个别的女子,你爱她,你真的希望我离你的生活远远的。那好,你的东西还你,我走,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苏倾说到这里已是哽咽,而身边的人,只是静静地听着。她不知道他此刻是怎样的表情,也猜不到,但是只想到他可能会说出最决绝的话,就忍不住心痛,又想要赶紧结束这份心痛,咬牙:“现在你可以说话了,告诉我你的答案吧。”

  温容没有说话。

  寂静中,苏倾甚至能听到他的呼吸,但他不说话。

  “你只说一句话,我立刻就可以离开。”苏倾抽了抽鼻子,继续说。

  还是沉默。

  “你说话啊,温容!”苏倾忍不住着急,眼泪掉得更厉害,“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依旧沉默。

  苏倾已近抽泣,一狠心自己拿下盖头,目光在触到身旁的人面庞那刻一滞,随即真的大哭了出来。

  “兄台,你哪位啊……”苏倾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还从来没有发自内心说过这么一长串的表白,竟然说给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听,她上辈子到底是做了哪门子的缺德事,怎么什么事都能在她身上发生!

  而这边一脸纠结的新郎才是真的迷惑。自己的洞房里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人,还对他说莫名其妙的一通话……他托着下巴听她自顾自又说又哭,好几次都想打断一下问问“小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又觉得这件事实在诡异,不知道怎么开口。而她叫的又是他的名字,他皱着眉头,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小心走到了哪个妖魔结界里,又或者真的忘了些不该忘的事,直到她摘下盖头说了那句话,才大大地松了口气。

  “我就是温容,”新郎一脸纠结地看着她,“姑娘你……”

  苏倾捂住脸,哭得更加悲切:“你、你怎么会是温容呢!”

  新郎官再次无语。

  其实苏倾在看到他容貌的半分钟内就已明白,原来她的那个“温容”,根本就连真实身份都没有告诉她,从一开始到现在,她根本对他一无所知,连名字都是假的。这回他一走,她就连寻到他最后的线索都断掉,从此茫茫人海,那一别离竟真成了永诀。

  而她还在奢望什么?他要是真心待她,怎么会一直把她蒙在鼓里?苏倾抽噎了一阵子,身旁真正的温容就只好看着她哭,一时间整个屋子里都是她的哭声,难过至极。

  直到她似乎将全身的力气都哭尽了,才勉强抬起头来去看身旁一脸无奈的新郎,心里想这大抵也是命定的终结,可却平白摧毁了人家的洞房花烛,抽搭了一下,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破坏你成亲……”

  她哭成这个样子,正常的男子恐怕都要怜惜三分,温容哪有心情责她?况且,自己亲事,早都被破坏了吧。他摇了摇头:“无妨,”转而又苦笑,“反正这洞房花烛,本来也已经无甚意义。”

  苏倾这才来得及好好看这个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身红装的缘故,这个本来面貌俊秀的人显得英气逼人,只是与他这份英气不符的是,他脸色并不好看,眉间似乎笼着一股忧郁,尤其是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更是无奈极了。

  苏倾这时忽然想起李秋痕托付给她的沉香木雕,强抑悲伤抹了把眼泪,从袖中把那小东西摸出来:“对了,这个木雕,是李秋痕托我给你的。”

  温容的目光在接触到那木雕时愕了片刻,脸上亦有了复杂的情绪。伸手,犹豫了半晌才将那小东西接过,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这个东西,她竟一直留着。

  似乎想起了什么般,他失了神,嘴巴开合两次,终究没有将想问的话问出,只是下意识地紧紧握住了那朵木制的九里香,垂下眼:“谢过苏姑娘。”

  苏倾听他道谢,又隐约觉得陆兮于他而言并没有那么重要,否则,他不会这么久,都没开口去问她的下落。

  他没问,她也不可能隐瞒,便低低地开了口:“今天的事,是我认错了人,一路追到这里来想见你又见不到,才想到在洞房……实在冒犯,但是你放心,你的新娘只是被点穴,而且安顿好了,我绝没有伤害她。你要是想,现在就可以把她接回来。”

  “不必了,反正她也不是……”温容话到此处又收住,苦笑说了声,“罢了,你现下要走,只走便是,剩下的事我来处置。”

  苏倾想他估计是被她刚才那孟姜女哭长城的架势给吓住了,有些无措地站了起来,给他微微躬了躬身以示抱歉跟告别,想要赶紧离开又听见身后一句:“天色已晚,不便外出,就以宾客身份住一夜吧。”

  这个温容果然像襄阳府人口中一样的才德兼备,还心地善良。苏倾怔了怔,带着感激答了是,道谢,又失魂落魄地向门外走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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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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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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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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