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虞……”若珈喊住了她,神情有些不对劲。
就在他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后卿打断了他的话:“云司还在大殿外等你,外面的花开的正好,你不是想赏花很久了?”
怀虞应道,笑眯眯的往外走去。
后卿像是知道若珈在想些什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淡淡说道:“将臣马上就来了,再等等。”
而此时远在九重天上的将臣默默打了两个喷嚏,他坐在太上老君的炼丹房内,左手拿着药罐子右手捧着锦盒。
“我说将臣上仙啊,这已经是我这最好的丹药了,你还想要什么啊!老仙我炼些丹药也不容易,都是天君座下的,何必缠着我不放呢。”太上老君摸着一口发白的胡子,颤颤巍巍地说到。www.xiumb.com
将臣随手把密封着的锦盒扔过去,老君诚惶诚恐地接过来,心口跳了一跳,这可是他闭关九十九日才炼制出来的百日丸,有多少仙君道友求都求不到,就这样被将臣这个猢狲乱丢。
“太上老头,我要的可是长生丹,你可想好了再说话。”将臣一把揪过太上老君的胡子,咬牙切齿地说到。
“上仙息怒……”太上老君掰开将臣的手,他看了眼远处慢慢腾飞的彩霞,挥着手急切地说道:“法会要开始了,我该去元始天尊那了,将臣你自便啊!”
太上老君拍着胸口离了自己的乾元殿,心里暗暗想到:这可是自己的寝殿,怎么反而像坐牢似的,将臣那小子真是太过分了!
就在他在心里面嘀咕不停的时候,迎面撞上来了司命。
“老君,老远就看到你了,低着头在想些什么呢?”
太上老君被这说话声吓一跳,猛然抬头指着司命就是哭诉。
“你是不知道啊,将臣那小子进来回了几重天,硬是赖在了我的乾元殿,就是不肯挪窝,我可是天天伺候着那位祖宗,就怕出了差错!”
“将臣?他不是在长年待在魔界,怎地突然回了九重天?”司命隐约想到了什么,但是不敢多说。
反倒是太上老君囫囵说了出来。
他看着四周没什么人经过,拉着司命走向更加偏僻的角落,小声说道:“流波山那位的事情,你听说了没有?”
再次听到后卿的名号,司命心里‘咯噔’一下,赤水发生的事情他并没有刻意去回忆,今日若不是太上老君突然提起后卿,司命都要忘了他还去过人间一事。
“怎么了,突然就不出声?”太上老君心里正发愁的紧,此刻只想找个人诉苦,只是难得碰上的一位仙友话还没说几句就自顾自发呆去了。
他一脸郁闷地往前走去,嘴里还止不住的嘀咕。
“哎,老君,等等我,元始天尊的法会可是要开始了?”司命赶忙追上去问道。
“是啊,要不是为了躲将臣那个小猢狲,我也不想去听那无聊的法会。”太上老君摸着胡子慢悠悠的说道。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司命仰头不知情地问道:“话说那将臣,为何就赖在你的乾元殿了?”
“这个可真是,说来话长啊!”
“哦?”司命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台上老君看了眼九重天宫的方向,小声说道:“几百年前流波山的那位重新位列仙班,可是天界一大事,你可知为何天君没有召见后卿上仙上九重天?”
司命摇摇头,这个时候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才能满足太上老君强烈的倾诉欲。
“说来真是命中注定,当年上仙和北海小鲛人的事情闹得三界皆知,说得难听点那简直是仙界的笑话啊,堂堂一位经历了九百九十九道业火、从烈火中渡劫出来的上仙,竟然会因为一尾鲛人偏安一隅,连横空出世的妖主都不去缉拿,这可不是四海八荒头一件事!”太上老君一边说一边摇头,语气惆怅愤懑。
“话也不是这样说的,后卿上仙为了仙界安定,平四海、稳八荒,已经是三界独一人了,我们这些生活在九重天上的仙君只是在享后卿上仙打下来的盛世,当年妖主出世,自然会有仙界去缉拿妖主,又何必强求上仙前往平叛呢?”司命叹了口气,小生说道。
“司命你可真是糊涂了,平叛妖魔,不就是仙家的责任吗,他后卿既然享了无上的尊容,自然就应该以身作则为三界除魔。”太上老君有些不悦。
谈话内容扯得有些远,在司命也不做声之后,太上老君又自顾自说了起来。
“自从经历了剔除仙骨那一档子事后,我当初真以为会再也见不着后卿上仙,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五百年后,上仙又重新回了流波山,法术威望一如当年,让你觉得天道轮回不够彻底是吗?”司命斜睨着老君,阴阳怪气地回答。
他对台上老君这一番诋毁后卿的言论着实不满意的紧。
“话不是这样说的,你这人也是固执。”太上老君拂袖,笑着赔礼道歉。
“你接着说,后来呢?上仙回了流波山,这将臣怎么就缠着你了?”
“也不知怎地,前阵子将臣来了九重天,找到我斩钉截铁地说要取走长生丹。”
“长生丹?不是在一千年前你就说了,不炼制那种有违道法自然的丹药了吗?”司命乍舌。
“那不是……后来想着,这长生丹好歹是起死复生、凝聚魂魄得以续命的灵药,我总归是想着再炼制一枚再封了药炉。”太上老君有些尴尬,毕竟当年他扬言绝了长生丹一事,也是在三界闻名的。
司命冷冷笑了出来:“既然你这手头上还有长生丹,你就给了将臣,还能顺水推舟做个人情不是?难不成你是舍不得那枚丹药?”
“不是不是,一枚丹药而已,我还不至于如此吝啬,只是我实在不知道后卿上仙要这长生丹何用,我可是听说,他身边的那只鲛人,来历不明行踪诡异,这要是出了乱子,谁来担这担子?”
“呵……”司命笑了一笑,扬长而去。
远在乾元殿的将臣实在是没了耐心,他将殿内的丹房乱搅一通,取走放在暗格里的长生丹,离开了九重天。
等太上老君从元始天尊那回了乾元殿,看到他的古籍七零八落地躺在地上,如何痛心疾首没和将臣好好商量,如何暗自垂泪逢人就哭诉将臣的霸道行径,已是后话。
将臣带着四海八荒独一颗的长生丹再次回了流波山。
他站在山脚看着巍峨高大、白雪覆满山头的流波,心里忍不住感叹了一番,他这个从前在魔界威风凛凛的仙君,现如今已然沦落为跑后退的人了,真是时运不济啊。
一路腾云驾雾来到山脚,将臣难得来了兴致,想着反正后卿也是等了这许多天,再等一会儿也无妨,他索性优哉游哉地往山顶走去。
只是在这上山的途中,他发觉这流波山的禁制好像又强了一份。
特别上半山腰往上走,浓郁的灵气铺天盖地地袭来,这要是一般的仙人,早就仙法尽失如同凡夫俗子一般,上山只能靠脚程,而且还要提防随时会侵蚀意识、躲人灵力的禁制。
走到一半,将臣突然就发现山间一阵耸动,流波山无风,山林间的树木摇晃,肯定是有人经过了,而且行为鬼鬼祟祟。
将臣大声喝道:“谁!”
诡异的安静渐渐弥漫开来,将臣从掌心幻化成一把长剑,慢慢靠近了那处丛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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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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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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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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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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