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女医和亲记>婚礼取消
  第二日,直到日上三竿,沐宛言才迷迷糊糊醒来,宫墨寒已经不见了身影。

  撑着酸痛的身体,沐宛言慢慢爬了起来,穿衣洗漱,床上那点盛放的殷红见证了昨夜的疯狂,沐宛言羞得赶忙将床单收了起来。

  准备婚礼的日子,既充实又快乐,之前所有的阴郁也全都一扫而光,小月和李管家也刚好在婚礼的前一天赶回了王府,一切都刚刚好。

  “把这个花瓶放这里。”

  “诶,那个花别忘了浇水了,都快干了。”

  “这几样东西给撤了吧,太占地方了。”

  婚礼的前一天,沐宛言在府中忙得团团转。

  “您快去歇着吧,娘娘,这里有我守着就可以了。”

  小月刚回府,就嚷着让沐宛言去休息。

  婚礼还没举行,可不能就先累着新娘子。

  沐宛言拗不过小月,只得回了卧房休息,只是她这心里激动得根本就静不下来,觉得时间过得真是太慢了。

  百无聊赖之际,突然想起自己的嫁衣下人还没拿回府,想着也许是白净霏还没做好,怕耽搁明天的婚礼,沐宛言便跟小月打了声招呼去了制衣坊,想要去看看进度怎么样了。

  望着沐宛言匆忙离开的背影,小月无奈地耸了耸肩,王妃娘娘还真是闲不下来。

  直到日落西山,墨王府依旧是一副忙忙碌碌、热热闹闹的景象,没有人注意到,王妃娘娘已经出府数个时辰,仍未回府。

  直到子时,人群散去,宫墨寒来别苑找沐宛言对婚礼流程,才发现沐宛言并没有在府中。

  小月说王妃娘娘是去了制衣坊拿嫁衣,宫墨寒便赶忙派人去制衣坊接她回府,谁知等回来的消息却是,沐宛言今天根本就未去过制衣坊,而嫁衣也早就被一个自称是墨王府下人的女人给拿走了。

  听了小月的话,宫墨寒突觉不妙。

  因为沐宛言不喜欢被人时时刻刻盯着,再加上太子还在禁足中,自己也忙着婚礼的事情,便一时松懈了对王府和沐宛言的看管。

  可沐宛言却在成亲的前一晚消失了,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如果沐宛言有个三长两短,他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派出护卫队,翻遍整个皇城,也要将墨王妃给找出来,如若有人阻拦,一律格杀勿论,出了事有本王担着。”

  宫墨寒的脸像冬日里结了霜的冰面,冰冷阴郁。

  “……是。”

  风无缰愣了一秒钟,才反应过来领命。

  毕竟护卫队是宫墨寒多年的心血,就连当初跟皇上做交易,保张太医家人的时候,他也只是亮出了精兵队而已。

  可以说,护卫队是宫墨寒最后的底牌,护卫队中的任何一个成员,都是能以一当百的精锐,不到万不得已,宫墨寒是不会轻易启用护卫队的任何一个队员的。

  没想到今日为了墨王妃,他竟然启用了护卫队,这也是风无缰会感到诧异的原因。

  “一旦有有关王妃的任何消息,立刻派人回府禀告,本王就在这里等着。”

  宫墨寒叮嘱风无缰。

  “是。”

  风无缰应了声,便潜伏在了黑夜里,一声哨响,护卫队成员立刻从四面八方向皇城汇集,今夜注定不会太平。

  “一定要将王妃平安带回来。”

  对着风无缰消失的方向,宫墨寒轻轻地说,像是命令,又像是一种安慰,他的声音颤抖,透露出更多的却是害怕……

  他害怕风无缰带回来的消息是他所不能承受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还是没有沐宛言的消息,宫墨寒就待在别苑一动不动,连带着下人也不敢去休息,跟着他站在别苑的院子里。

  直到天蒙蒙亮,护卫队的一个成员才潜入府中,压低声音对宫墨寒说了几句话。

  随后,宫墨寒紧锁的眉头更是拧成了一个大疙瘩,浑身散发出一种蚀骨的戾气,一路紧跟着护卫队队员出了王府。

  当他推开那座破落的院门,看到的是沐宛言穿着原本今日他们成亲时要穿的嫁衣,那身嫁衣已被撕得七零八落,隐约露出了她姣好的身材。

  她,一头秀发凌乱不堪,身上还有零星伤痕,躺在院子里唯一的一堆枯草上。

  而她身旁,是一个赤裸着身体的精壮男人。

  看到这一幕,宫墨寒仰天长啸一声,双目充血,抽出随身携带的长剑上前就要杀了那个男人。

  千钧一发时刻,被风无缰拦了下来,这个男人明显是被下了药,不然也不会在这么大的动静下依然酣睡,况且昨天到底发生什么,还有背后主使是谁都还不可知,不如等他醒了问出个一二,再杀也不迟。

  “把王妃安全送回王府,另外通知所有宾客,典礼取消。”

  宫墨寒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沐宛言身上,将她拦腰抱起,托付给了风无缰,接着说:“都回去吧,还有,今日之事谁若敢透露出去半分,格杀勿论。”

  此刻,宫墨寒已经稍稍恢复了些理智,撤走护卫队,只剩自己一人留在这个破落的院子。

  他没有叫醒那个男人,也没有刚才抑制不住的要杀人的冲动,他只恨,恨自己的疏忽大意,恨自己为何非要举行成亲仪式。

  沐宛言失踪后,他设想过千万种可能,就连死都已经在他的预想之内了,他想如果沐宛言死了,那他就替她报仇,然后随她而去。

  如果她瞎了残了,那他就养她宠她一辈子。

  可他唯独没有料到,会是这种境况。

  沐宛言没有死,也没有瞎了残了,却偏偏是发生了这种让他生不如死的事情。

  如今,让他该如何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呢?

  “咳咳……”

  一阵细微的咳嗽声传进了宫墨寒的耳朵,那个男人干咳了几声,揉着脑袋坐了起来。

  “说,昨晚发生了什么?”

  宫墨寒猛地转身,抽出长剑对准那个男人,那人先是一阵迷茫,随后看到浑身赤裸的自己又大惊失色。面对宫墨寒的威压,颤抖着说出了自己所能记住的发生的所有事情。

  这个男人住在城西,昨天晚上喝了点酒,然后就浑身燥热不堪,想要找个女人泄火,不知怎么地就来到了这里,见地上躺了一个面容姣好、不省人事的女人,便色欲熏心,强上了她。

  随后,他便沉沉睡去,之后又发生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男人说完,宫墨寒握着长剑的手不停地颤抖着,牙齿都咬出血了还浑然不知,如若让他抓到是谁下的手,必定会将他碎尸万段!

  “大侠,该说的我都说了,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见宫墨寒没有反应,那男人壮了壮胆子开口,一边说一边还扒拉着自己的衣裳。

  突然,混乱间衣裳上的几块精斑引起了宫墨寒的注意,心底那团怒火彻底被激发燃放了出来。

  手起剑落,“噌”一声,那名男子的头颅咕噜噜地就滚落到了地上,他连惊呼一声的时间都没有,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头身分离,满眼惊慌。

  随后,宫墨寒一把火烧了这个充满耻辱的破落小院,直到最后一丝火花熄灭,他才转身离去。

  等沐宛言在王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她慌忙喊来小月,问她婚礼准备得怎么样了,自己是不是睡过头了。

  “您昨晚失踪,今日才回府,王爷已经取消大婚典礼了。”

  小月小心翼翼地说。

  听小月说自己失踪昏迷,沐宛言才想起来,昨日她原本要去制衣坊拿嫁衣来着,正走着,突然背后中了一棍,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她醒来的时候就是在王府了。

  这时,沐宛言才觉得浑身酸痛难忍,但还是强撑着下了床,她想要去找宫墨寒,对他说声对不起,是她搞砸了他们的婚礼。

  “娘娘身上有伤,还是在床上歇着吧,有什么事吩咐奴婢就好。”小月忙将沐宛言又扶了回去。

  “王爷呢?,我要去见王爷。”

  “王爷自从今早出府,到现在还未回来,您放心,等王爷来了我会立刻禀报您的。”

  小月像哄孩子一样,让沐宛言慢慢躺了回去,又给她掖了掖被子。

  重新躺回床上,沐宛言努力回想着昨天所发生的一切,可是只要她一动脑筋,就头痛难忍,算了,还是等宫墨寒回来了再说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直到凌晨,宫墨寒才一身酒气回了王府,径直去了别苑。

  沐宛言被开门声惊醒,刚坐起来就被宫墨寒重新压在了床上。

  “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沐宛言搂着宫墨寒,轻抚着他的后背。

  宫墨寒没有回答她,带着浓浓的醉意吻上了沐宛言的唇。

  “疼。”沐宛言一声惊呼,宫墨寒碰到了她身上的伤口。

  一声“疼”,叫停了宫墨寒的动作,也让他酒醒了大半,摇摇晃晃地从沐宛言身上爬了起来。

  “都怪我,害得大婚典礼取消。”沐宛言有些遗憾地说。

  她以为宫墨寒会安慰她说没事,以后还有机会补办婚礼,或者是他会问自己有关失踪的事情,可他没有,他就静静地坐在床边上,不说话,也不动,像失了魂魄般。

  “对了,我昨天上街被人打了一棍,晕了过去,醒来就在别苑了,是你救的我吧,还有昨天都发生了什么?怎么我浑身都酸痛无力的。”

  见宫墨寒不说话,沐宛言接着说。

  听到沐宛言说浑身酸痛无力,宫墨寒的身子一怔,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忍了又忍,才控制住自己,说服自己其实昨天什么都没发生,沐宛言还是那个沐宛言,墨王妃也还是他的那个墨王妃。

  慢慢地,他松开了紧握的拳头,直到沐宛言再一次追问,才淡淡地说:“没什么,绑匪图财而已,给了银子就放你回来了。”

  “哦,这样啊。”沐宛言应了一声,也没多想,只是觉得宫墨寒好像有心事的样子。

  气氛莫名尴尬,两人相对无言,过了一会儿,宫墨寒起身想要离开,沐宛言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别走,陪我睡好不好?”

  宫墨寒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任凭沐宛言就这样拉着他的手。

  不知为何,她特别害怕宫墨寒会离开,好像只要他离开了就不会再回来一样,也好像——她马上就会失去他……xǐυmь.℃òm

  直到沐宛言的手都酸了,宫墨寒也还只是站在那里,甚至,都没有回头看过她一眼。

  突然,沐宛言就松了手,她刚一松手,宫墨寒就大步出了卧房,离开了别苑。

  她不知道宫墨寒的离开意味着什么,她只知道,她的心突然就揪成了一团,疼痛不堪。

  之后几日,沐宛言都在别苑养伤,如她所想,宫墨寒自从那夜离开后,就再没有进过别苑一步。

  倒是宫暮晨,每日都会来别苑看望她,要么给她带些宫里的点心,要么给她讲些奇闻趣事。

  这日,沐宛言正在看燕国她母妃的回信,还没看两字,小月就进来禀告说宫暮晨带了些调养身体的草药,送了过来。

  她只好合上家书,招呼宫暮晨进了屋子。

  之前,她每次见到宫暮晨心都像小鹿乱撞,恨不得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他,如今,别说自己不梳妆就能招呼他进屋聊天,就连他接连几日的看望,她都觉得不堪其扰了。

  但她从不否认,宫暮晨是个很好的人,在她认识的为数不多的朋友里,更是她最为信任的一个。

  “对了,舞姬尸体被烧一事,我已经查出,是看护尸体的侍卫小王所为,他收了他人钱财,按他人所说行事,但背后主使是谁,他却不知。”

  沐宛言正无聊地抠着手指头时,宫暮晨突然说。

  这时,沐宛言才想起来,原来自己还有这档子事没解决,时间久了,自己竟然给忘得干干净净的。

  不过宫暮晨这条消息并没有多大价值,幕后主使是谁依旧是个谜,不过她还是很感谢,宫暮晨一直为她的事情这么上心。

  之后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宫暮晨就离开了王府,沐宛言赶忙掏出家书看了起来。

  沐宛言母妃对沐宛言突然打听起春草很是诧异,毕竟春草自从五岁进宫之后就一直陪在沐宛言身边,两人一直都情同姐妹。

  不过说起春草进宫,还是颇有戏剧性的,那是沐宛言第一次和燕皇出宫游玩,路上遇到了一个卖身葬父的小女孩儿,沐宛言觉得好玩,非要下车和她一起跪在那里。

  堂堂一国公主,怎可和一个卖身葬父的小儿跪在一起,燕皇极力阻挠,可沐宛言不依不饶的,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燕皇便出银子买了那小女孩儿,她就是春草。

  春草进宫后,燕皇也有调查过她的底细,不过是穷苦人家的孩子而已,便放了心,让她一直服侍着沐宛言,也算是给沐宛言找了个伴儿。

  不过之后沐宛言被劫持的事情她也听护送沐宛言的将军说了,也派人去搜寻过春草,想要惩治叛贼,为沐宛言报仇。

  只是可疑的是,春草就这样消失了,无论他们怎么搜寻,都找不到她的踪迹,加上最近安和国蠢蠢欲动,燕国和安和国交界处一直小乱不断,就将此事给搁置了下来。

  放下家书,沐宛言愁眉不展,春草的来历绝对不会这么简单,还有燕国和安和国的关系僵硬,大战是迟早的事。

  当初燕皇送她进北耀,就是想要一个有力的大国做依靠,可如今看来,北耀皇帝并不喜爱宫墨寒,自己也不得皇上欢心,想要让北耀为燕国出头,只怕是难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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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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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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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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