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女医和亲记>春光旖旎
  原本,沐宛言是打算在宫墨寒回城之前,将韩立宅院的地契之事和秋月与春草的真实关系给弄清楚的。

  谁知计划赶不上变化,韩立夫妇死后,小希望的下落就成了谜,近日,沐宛言才得到了小希望的消息。

  原来韩立在准备背叛沐宛言之前,就将小希望托付给了一个乡下的远房亲戚,留下了大量的银票,让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将小希望的身份给说出去。

  哪知他前脚刚走,后脚他那所谓的远房亲戚就循着风声找到了墨王府,向沐宛言邀功似的将韩立那逆贼之子给带了过来,任凭墨王妃处置。

  原本那人是想要巴结沐宛言,想倚靠着她好在皇城安身立命,谁知沐宛言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随后便派人将他给撵了出去。

  至于小希望,沐宛言则暂时留在了墨王府,想着等找到了靠谱人家,再将小希望给送走。

  不怪她心狠,皇城人多嘴杂,小希望总有一天是会长大的,如果等他长大了,得知他口口声声叫着的干娘,和他的亲生父亲之间竟有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纠葛,他该多么痛苦?

  到时候只会弄得双方都更加难堪罢了。

  于是,帮小希望找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家,便成了重中之重。

  因韩立的原因,小希望是不能继续在皇城生活了,沐宛言便带着小月出了城,亲自为小希望寻找新的父母。

  两人在城外兜兜转转了大半个月,才算是在一个闭塞的山村找到一户满意的人家。

  男女主人恩爱有加,年近四十却无子嗣,生活虽说清贫,但好在为人忠厚,定不会亏待了小希望的。

  更重要的是,从这里到皇城怎么也得八九天的路程,在消息闭塞交通不发达的古代,小希望在这里定会无忧无虑地长大。

  谈妥了领养事宜,沐宛言和小月便启程回了皇城,舟车劳顿了整整九天,才算到达王府。

  这时小希望已经七个多月了,见到沐宛言回府,高兴地拍着手要抱抱。

  沐宛言接过小希望亲了亲,将那户人家的地址悄悄告诉李管家,让他即刻出发把小希望安全地送过去。xǐυmь.℃òm

  “今天就送过去么?”

  李管家有些诧异,王妃刚刚回府,刚见了小希望一面就急切地要将他送走,这不像是王妃娘娘的作风阿。

  “是的,切记此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说罢,沐宛言将小希望递给小月抱着,便头也不回地进了屋。

  得了命令,李管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叫来了马车。

  待小月抱着小希望上了马车后,他坐在马车侧旁,一挥鞭子,白马长嘶一声,就消失在了皇城的街道上。

  而此刻沐宛言坐在卧房里,早已经泪流满面,与韩家的点点滴滴,与小希望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还都历历在目,而今却已是物是人非。

  罢了,自此,她便将小希望从心口处剜去,从此她与韩家——再无恩无怨……

  算起来,宫墨寒在牟县待了也有两个月了,听风无缰说,牟县的一切都已上了正轨,近日宫墨寒就准备回城了。

  这大抵是近段时间以来,沐宛言听到的最好的一个消息了。

  “对了,找个人,帮我把这封家书送去燕国我母妃那里吧。”

  在风无缰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沐宛言叫住了他,将那封信塞到了风无缰手里。

  之前她也有陆陆续续收到过原身母妃送来的家书,大抵是问她过的好不好之类的一些体己话,她也一直想回封信给她,毕竟现在在这里,她就是沐宛言。

  但中间杂事繁多,就一直给耽搁了下来,现在总算是得了空,就立马写了封信回去,正好问一下有关春草的事情。

  风无缰走后,沐宛言就出府去了制衣坊,想着在宫墨寒回来之前,亲手给他做件衣裳,算是庆贺他回城的礼物。

  到了制衣坊,沐宛言二话不说就挑了一匹最好的布料,还一脸甜蜜地傻笑着,吓得白净霏还以为她精神错乱了呢。

  “喂喂喂,你拿着这么一大匹云绫锦要干嘛?”白净霏惊恐地看着还在继续傻笑的沐宛言。

  “我要给我夫君做身衣裳。”沐宛言的声音温柔且甜蜜,其中还带了一丝羞赧,差点没把白净霏给齁死。

  不过他对沐宛言这种倒贴的做法是十分不认可的,毕竟公开提审过后,全城都知道了沐宛言是一个成亲大半年都未受墨王宠幸的女人。

  而且封城解禁后,墨王也从未回城看过一次他差点含冤而死的王妃。

  明显的,在宫墨寒心里根本就没有沐宛言这个人,可怜这个傻女人还屁颠屁颠地要在这里亲手为他做衣裳。

  “不要做了。”白净霏拉下脸,夺走沐宛言手里的云绫锦。

  “为什么啊?”沐宛言有些诧异白净霏的反应。

  “他对你那么不好,你干嘛还要倒贴他?”

  白净霏脱口而出,但这句话说出口后,他立刻就后悔了,他有什么资格管墨王爷和墨王妃的事情呢?

  听了白净霏的话,沐宛言先是一愣,随即就笑了起来:“他对我很好啊。”

  “不过我还是很感动,在这个世界里,还会有人因为他‘对我不好’而生气。”沐宛言看着一脸气愤的白净霏接着说。

  “谁……谁生气了……”白净霏一时语塞,脸色诡异地一阵绯红,慌忙上了楼。

  看着白净霏的背影,沐宛言笑了笑,虽然她失去了韩家,失去了小希望,但在这个世界里,至少还有白净霏是拿她当亲人看待的,不是么?

  以前看白净霏做衣裳,沐宛言觉得是最简单不过的事了,两块布一缝,再缝上个袖子就完事儿了,谁知这真的做起来才知道了他的不容易。

  针脚的大小,疏密程度,裁剪是否工整……每一步都不可出差错,当然就算你针脚大些、裁剪潦草些也是可以做成的,但那就只能归类为下等商品了。

  看着被她剪得七零八落的云绫锦,沐宛言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就不用这么好的料子了,这可是一大匹云绫锦,白净霏得做多少件衣服才能把它给挣回来啊?

  “诺,给你。”

  沐宛言正蹲在地上给云绫锦“收尸”的时候,白净霏一脸嫌弃地丢来了几块剪好的绸缎。

  “谢……”

  “你可别谢我,我是怕你一会儿再把整个店里的布都给我剪了,要不然我才懒得管你呢!”

  沐宛言的谢字刚说出口,就被白净霏给截了下来,然后别别扭扭地下了楼。

  怎么白净霏今天跟吃了枪药似的?沐宛言迷茫地挠了挠头。

  她也没多想,拾起白净霏丢在地上的绸缎,便开始下手缝制起来。

  就这样一连几日,沐宛言都是在制衣坊度过的。

  制衣坊的生意越来越好,宫墨寒也马上要回城了,小希望也找到了好人家,过不了多久,李管家和小月也会回到王府。

  放下手里已经快要完工的衣裳,沐宛言站了起来活动身体,透过二楼的窗户看着一片繁华的街道,脑海里突然就蹦出了一句话——岁月静好。

  “墨王回城咯……”

  突然,街上一片吵闹声,人群也开始骚动起来。

  “原来这个墨王长得这般俊秀呐……”

  制衣坊楼下也传来了两个妇人激动的声音。

  这下,沐宛言听得真切,心也跟着扑通扑通一阵乱跳,赶忙把头伸出窗外,努力寻找着宫墨寒的身影。

  远处人群中,一位八尺男儿身着一袭深蓝色对襟长袍,骑着一匹黑马,从人群中缓缓穿过,离沐宛言这里越来越近……

  是宫墨寒,沐宛言心中一喜,转身就快步下了楼,把所谓的矜持全都给抛到了脑后。

  只可惜等她跑到楼下,上了街道,宫墨寒早已经走过了制衣坊,只留给了她一个伟岸的背影。

  而她口中那声“宫墨寒”,也被淹没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我有点事,先走了啊。”

  沐宛言回了制衣坊,跟白净霏打了声招呼就匆忙跑了出去。

  “这么迫不及待就要回去了?”白净霏头也没抬。

  只可惜沐宛言一心都扑在宫墨寒身上,根本就没有听到白净霏的话,一溜烟就没了影子。

  等沐宛言赶到王府的时候,宫墨寒正坐在别苑喝茶。

  看到宫墨寒的那一刻,沐宛言脑袋一片空白,千言万语却只汇成了一句话:“你回来了……”

  “嗯。”宫墨寒淡淡地嗯了一声。

  “我……我……”沐宛言“我”了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我们成亲吧!”宫墨寒说。

  “什么?”

  “我说,我们成亲吧!”

  宫墨寒又说了一遍,然后站了起来,走到了沐宛言身边,紧紧地将她抱进了怀里。

  “在牟县的时候,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以前我总是怕你会成为我的软肋,这样对你对我都不好。”

  “所以我推开你,冷淡你,拒绝靠近你,可你看,你并没有因为我的疏离而变得安全,而我也没有控制住自己爱上了你。”

  “所以,我想了很久,宛言,我们成亲吧。”

  “可是我们不是早就成亲了么?”沐宛言靠在宫墨寒怀里,脸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这家伙是在向她求婚么?

  “我说的是,我要八抬大轿把你娶进墨王府,可以吗?”宫墨寒抬起沐宛言的脸,温柔地凝望着她。

  沐宛言羞得不敢看宫墨寒的眼睛,把脸重新埋在宫墨寒的怀里,小声嘟囔了句:“当然可以。”

  她当然想有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之前虽说有皇上赐婚,但她是悄无声息地搬进的墨王府,别说是在古代了,就是在现代也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啊。

  更何况,每个女孩都有一个婚纱梦,她这一辈子就只打算结这一次婚,可不想惨到连个婚礼有没有。

  两人就这样抱在一起腻歪了好半天才算作罢,沐宛言兴冲冲地拿笔记着自己需要购置的东西。

  宫墨寒准备着宾客名单和宴席之类的事情。

  没办法,李管家和小月被沐宛言派去护送小希望还没回来,现在所有事都得他们二人亲力亲为,不过沐宛言倒是很享受这种感觉,觉得既幸福又充实。

  平日里看别人结婚,举行典礼也就个把小时的事儿,到沐宛言这里,她才知道原来需要准备的东西这么多。

  两人忙碌了整整一天,才算把需要用到的东西给弄清楚,然后就是派人去采买东西,写喜帖,送喜帖。

  “累死我了。”

  直到晚上,沐宛言才算是喘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动不想动。

  “这就累啦,最重要的还没开始呢!”宫墨寒一把将沐宛言拉起。

  “什么啊,明天再说吧。”沐宛言有气无力的。

  “不行,必须今天。”说着,宫墨寒拉着沐宛言就去了卧房,一把将她推到床上。

  “还……还没吃晚饭呢!”察觉到宫墨寒的意思,沐宛言有些害羞,结结巴巴地说。

  “吃什么晚饭,本王现在要吃你!”说着,宫墨寒就欺身压了上来。

  “不如我们去竹清阁啊?”沐宛言还在垂死挣扎。

  “不去。”

  “为什么啊?”

  “那地方太晦气。”

  沐宛言刚想问为什么,就被宫墨寒炙热的唇瓣堵住了后面的句子。

  想起前两次在竹清阁每次在最后关头都有人来打扰,沐宛言才明白宫墨寒所说的晦气是什么意思,忍不住笑了起来。

  “专心点。”宫墨寒含糊不清地说了句,又接着吻了起来。

  室外秋风萧瑟,室内春光旖旎。

  风无缰站在别苑,看着大门上贴着一张硕大的红纸,上面清晰地写着“勿扰”两大字,一头黑线。

  卧房内,沐宛言像被人吃干抹净的小绵羊一样,可怜兮兮地盖着被子蒙着脑袋,宫墨寒却像尝到甜头的大灰狼,一发不可收拾,恨不能将沐宛言拆吃入腹。

  无奈沐宛言实在是太累了,宫墨寒也只得作罢,老老实实抱着她睡觉。

  依偎在宫墨寒的怀里,沐宛言感觉这一切都像做梦一样,她穿越到了这里,还爱上了一个男人,两人有了肌肤之亲,而再过几日,他们就要举行婚礼了。

  这到底是一个梦,还是现实?

  如果是梦,那就让她做得更长一些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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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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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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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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