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期末考试后,班主任都会在教室后面的黑板上面贴上十二个班的成绩一览表来警醒、激励众人。而闵霜的成绩总是在她们班一二名徘徊。不曾见面,刘徽痕心中早已对闵霜有敬佩之情。Χiυmъ.cοΜ
闵霜爱好广泛,喜欢玄幻小说、吉他还有画画,尤其热爱日漫。每日必要画两幅画,否则浑身不舒服,甚至在上课时也肆无忌惮地画画,看课外书,即使被老师突击提问,清楚问题后也能回答出来。物理老师十分喜欢她,还选她担任自己的课代表。
认识之前,刘徽痕从未想过明明两人爱好有着天差地别,但是朋友关系已经确认了,就要继续下去。
闵霜也喜欢上了她们班上的一个男生卢泽,和她有着相同的爱好,甚至完全不把学习放在心上,两人之间的成绩隔着一条巨大的鸿沟,一个在头,一个在尾。
刘徽痕一听闵霜的描述就不喜欢,更不用提见到卢泽的模样了。
闵霜仍然把些些小事挂在嘴边,一脸的陶醉样,觉得他虽然成绩不好,但是人好好。
“你告诉他你发烧了,然后他就接了杯热水给你,你就很感动了?很正常好不好,我就直接拉着你去看病了。除非他立刻背着你从六楼去医院,否则我是不认可你说的。”
“哎呀,他又不喜欢我,给我打水已经不错了。”
这话刘徽痕听着心酸,即刻换了个话题。
尽管闵霜心思不在功课上,但天资聪颖,课后能静心自学,所以才有这样好的成绩。
刘徽痕听闵霜说后幡然醒悟,誓要抓住最后几个月的时间,来扭转颓废一整年的局面。
如此紧迫之时,又出了一件小事将她绊住。
一个周末傍晚,刘徽痕来到闵霜的寝室邀她一起去教室,门是开着的,她敲了敲,问:“打扰一下,我一下闵霜。”
寝室里的女生齐刷刷朝她看过来,刘徽痕能明显感觉出其中的疑惑与愠怒,心里害怕起来。
有人叫了一声闵霜的名字,说有人找她。
闵霜才迅速从上铺爬下来,冲出寝室门口,将刘徽痕拉到一边,说:“我们寝室出事情了,有人手机丢了,问今天谁来过,我说了你的名字后。和你初中同班的那个霍扬就说你以前也干过类似的事情,所以大家现在有些怀疑是你干的。”
刘徽痕又气又急:“她怎么能那样说呢,明明当年的事不是我做的。”
“亏你还说她长得好看呢?”
刘徽痕只是不想霍扬过分排斥自己而已,但没对闵霜说出口。她吸了口气,又问:“你怎么想呢?不会也怀疑是我吧?”
“没有啊,之前叫你进我们寝室你都不怎么敢,我相信不是你。”
刘徽痕看着闵霜,始终没有找到她眼神中自己要的那份坚定,她慌了。
“其实她们还怀疑是老师来抽查,不止猜一个原因。”
闵霜说完后,刘徽痕稍微放了心,不甘地说:“我的名声都被毁了。”
闵霜拍拍她的肩,让她不要太放在心上,她还有事,不能陪她一起去教室。
刘徽痕应了一声,低着头,慢慢踱步回寝室。
胡洁正从寝室里间走出来,刘徽痕看了她,登时怒火中烧,低着头掩盖自己的表情,胡乱收拾东西后去了教室。
她半点也不想想起从前的事,现实又不得不令她想起。刘徽痕当晚没睡好,一心想着可能的后果:如果闵霜她们寝室的人将这件事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看待她。她其实有怀疑过闵霜,想到上星期六的晚上,闵霜想要刘徽痕陪她去网吧,说自己的网瘾犯了。而刘徽痕以安全为由拒绝。
如此想想,刘徽痕的愧疚感油然而生,她该相信闵霜,但仍对这件事仍然心存疑问。
第二天下午,刘徽痕碰见了初中寝室的室长,将她叫住,问她对从前那件事是怎么看的。
室长答:“其实,刚开始时的确有怀疑过你。话说日久见人心,你之后什么样子我们都看在眼里,后来还挺内疚的。况且胡洁之后又做出相似的事情,还跑路了,最后闹到班主任的面前。贼喊抓贼的故事谁都知道,但发生在自己身边往往会反应迟钝……”
刘徽痕见她说话从未这么诚恳,竟有些感动得快哭出来。还是她说有事先走,刘徽痕才缓过来。
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年多,又被翻了出来,那是她最不想回忆的过去。
还是军训的第三天中午,她终于买到了好吃一点的饭菜,脸上暂时摆脱想回家的愁闷,捧着饭盒高高兴兴地回到寝室。
一进门口她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她是最后一个回来的,寝室里的其他人停下手里的动作,都一齐望着她。
刘徽痕收起脸上的笑容,低着头坐在床沿上。
胡洁开口问的她,“你昨天什么时候走的,还剩下哪些人?”
刘徽痕答了,“具体时间记不清了,和彭好走的时间差不多。”卫生间只有一个,她不敢和其他人争抢位置,被动地排在最后一个。
“可是彭好说她走的时候看见你还在寝室,当时就只有你、我还有刘湘在。”
“你问我这些是有什么事吗?”刘徽痕一边说一边慢慢吃饭,担心迟了被老师检查看见扣分。
“刘湘的钱不见了,是不是你拿的?”
刘徽痕当即否认:“不是我。”
“可是种种事实都指向你,我一直和刘湘在里面洗衣服,而当时就只有你在外面了……”
她人生第一次遭受污蔑,不知道怎么应对,无论怎么解释都没用。眼泪登时一滴滴流进饭盒里,哭得一抽一抽的,饭菜像一块块鹅卵石一样难以下咽。
其他人听而不闻,都去洗碗洗漱回床上去了。
午睡铃响后,刘徽痕才颤巍巍地一步一顿走去洗碗,躺在床上时也还是呜咽着,缓不过来。
值日的老师往里看着闭上眼睛的刘徽痕,觑一眼就走了。
望见老师走后,室长冲她不耐烦地喊了一句:“别再哭了,让人怎么睡啊。”
刘徽痕紧紧捂住了嘴巴,终于停止抽泣,眼泪源源不断地从一只眼睛流到另一只眼睛,淌下来到枕头上,直到哭累睡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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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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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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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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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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