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她主动说话的时候,就是课代表让交作业时,每每强调要将作业收齐,否则就要把不交作业的名单上报给老师。
刘徽痕觉得某门课的老师严肃,会叫醒后面趴在桌上睡觉的钟觉浅,告诉他要交作业了,不然被老师叫去挨骂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偶尔钟觉浅好好坐在座位上,组长看见他醒着也选择无视。
钟觉浅反而主动问起刘徽痕收的作业。
刘徽痕乏得很,捂着嘴打哈欠说:“你又不交作业,问这个干什么?”
“你快说啊,我就是想知道。”
刘徽痕困倦的眼神瞬时充满喜悦,问:“怎么?你终于肯写作业了?”
“不是,我就单纯问一下。”
刘徽痕常是不屑地转回身去。
这学期的选修课还在进行,刘徽痕挤进了一所教室,看着跟年级主任同款地中海发型的数学老师,以为是主任本人,以为能学到点什么,谁想到口音有天差地别。熬了一二十分钟,终于拿到了得之不易的课程证明,听到小道消息后破罐子破摔地不再去这种选修课。
排球赛季的到来,激发了班级的热情,不论女生男生,接近三分之一的人集结在小小的排球场上,围在一起做基础练习,或和其他班的人玩玩友谊赛。
刘徽痕也想着去玩,可惜基础薄弱,大部分时间只有捡球的份。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排球老是不按她设想的方向走,故而刘徽痕十分失意。
她想多多地练习,却怕别人知道自己的水平,不传球给自己,又怕自己接不住球。
薛琳跟着大家一块闹,她的水平和刘徽痕不相上下,老是将球打得远远的,仍旧笑呵呵,不甚在意。
有人看不过眼,说:“人该有自知之明,都练习这么久还接不住球的,就该早早放弃,别瞎掺和。”说完将球用力拍向空中。
暂停休息时,刘徽痕站在薛琳旁边,轻轻碰她的手,靠近薛琳的头,低声说:“刚才胡洁是不是在说我啊,这几个垫球的人里,我最差了。”
此时胡洁正站在赛场边看其他班的人比赛,薛琳瞟了她一眼,说:“管她说什么,又是班里买的排球,她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的。”
听完薛琳的话,刘徽痕放下心来,始终有些心虚,渐渐减少了练习,只在一旁当观众。
高二还剩下几个班级没有比完赛,因此两个年级共用一个场地的事情时有发生。
刘徽痕认出了其中一个戴眼镜的学长,热情洋溢地打了声招呼。
胡洁看见了,在一边冷冷地说:“人家根本不认识你,你冲上去打招呼,别人该多尴尬?”
刘徽痕辩解说:“初三都是同一个班主任,还见过面,也不算根本不认识吧,况且他也回我了。”
“那是他脾气好,是我就觉得这谁啊,无语死了。”
刘徽痕不想她的接话,故意看向别处。
“听不听随你,我只是提个醒。”胡洁说完继续练球。
刘徽痕默默走出排球场,心下认为虽然胡洁说的过分了点,也不是全无道理。但从胡洁口里说出来,她就不怎么觉得舒服。
胡洁过去做的那些事重新浮现在刘徽痕脑海里,她顿时感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担心起同寝室的小葵来。
刘徽痕所做的一起,只是为了能好好地出现在何虚壹的面前,不总是出现在观众席上,但自己天赋病弱,心中多少有点失望。ωωω.χΙυΜЬ.Cǒm
过了大约一星期,高一比赛开始,刘徽痕左等右盼,却始终没有等到对赛何虚壹他们班的那天,而薛琳是绝对不可能同她一起在傻傻站在那儿看比赛的,她也不好意思一个人去,选择和薛琳同来同往,两人关系倒是更加融洽。
胡洁作为女生队中的一员代表班级参加比赛,刘徽痕不想看见她,常是吃完饭洗完澡收拾好再来看比赛,对此她虽有愧疚,心觉自己不重视班级比赛,然而看见不少人同她一样,也不在意了。
班上女生水平平平,动作偏于温柔,而男生发球大都较为利落干脆。而男生中要数钟觉浅和佟明身手敏捷,合作无间,常常一拍即过,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愣是没接住。
班上有个女生看见叫出声来:“哇塞,钟觉浅好帅啊。”虽然无人应和,刘徽痕心中也深以为然,自此对钟觉浅刮目相看。
可惜班级默契不够,无缘半决赛。班主任号召大家收心学习之后又调换了一次座位。
刘徽痕和薛琳无聊下来。渐渐的,她们发现,小尤每天都会提及班上好几个男生的名字,在教室里也会和他们讨论问题。薛琳和其他人纷纷调侃他们,小尤始终不承认,声称只是朋友。
薛琳哪里肯信这话,只和刘徽痕暗地里你一言我一语,商量如何检验小尤话中的真假,为她考虑长远:如果小尤不知道真心对她的感情,终将成为学生时代的遗憾。
刘徽痕和薛琳都想极力促成此事。两人计划以男生的口吻写一封情书试探小尤,看她心中如何想的。
薛琳口述,刘徽痕执笔,写好后将作业纸轻轻折好,嘱咐第一排的女生施丽娥上晚自习后传到小尤的手里。
果不其然,下晚自习后小尤就告诉寝室的人自己收到了情书之类的东西,刘徽痕异于常人地高兴,被小尤发现了不对劲,即时开口质问。
刘徽痕矢口否认:“真不是我写的,不信明天我就拿自己的作业来给你比对字迹。”
“我来看看。”一向不参与这种讨论的胡洁开了口,“好歹也同学三年过,刘徽痕的字我还是认得的。”
小尤心大,直接将纸张递给胡洁查看字迹。
薛琳慌了,朝刘徽痕挤眉弄眼的。刘徽痕看在眼里,依旧泰然自若,面露微笑。
胡洁迎着灯光看了许久,说:“这不是刘徽痕的笔迹,但也不像是男生的。”
晚睡的预备铃催散了众人,刘徽痕嫌人多不好动手,待其他人都回到床上才摸黑去阳台洗漱。
她刷着牙,看着阳台外的路灯正发着呆,被一个黑影拍了一把,回头定睛一看,原来是薛琳。
薛琳一手指着睡下的室友,一只手的食指放在嘴边,示意刘徽痕不要乱说话,见着刘徽痕点了头,她才安心走到床边准备睡觉。
次日傍晚,刘徽痕等到薛琳来到教室,去她座位旁问起昨天的事。
“你真是的,差点坏我好事。”薛琳撇撇嘴,说:“还好你的笔迹没被人认出来。”
“放心啦,我早就有所准备,用左手写的。”刘徽痕忽然叹了一口气,问:“你看出来小尤是怎么想的了吗?”
“她这个傻冒,我们的良苦用心都白费了。”
刘徽痕急着问缘由。
薛琳看了一圈教室,小声说道:“今早上我听见小尤和那两个男生聚在一起,讨论完问题之后,她居然把昨天我们写的那张纸拿出来给他们认,我算是服完她了。”
“什么?她居然这样做?”刘徽痕震惊过后,又叹息说,“可能她真的很单纯很单纯吧。”
“唉,真没意思,原来还觉着有好戏看了,看来我们找错对象了。”薛琳说完,就打发刘徽痕离开,自己走出教室去其他班找人。
刘徽痕纵使回到座位,也无事可干,不过虚度光阴而已。她一心只想着熬过当下,等高二分班后再重新开始。直到新认识的女生闵霜改变了一阵子她的想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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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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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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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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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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