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许若书很是沮丧,“那怎么办?”
李西儿道,“据小道消息,此君最近在荣华酒店频繁出入,你找个机会直接上前自荐。”
许若书觉得不可思议,“要是这么简单,每天直接上前自荐的人可不多如牛毛。”
“所以你得动动脑子嘛。”李西儿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出的是个馊主意。
许若书于是真动了很多脑子。她花了很多时间百度荣华酒店的有关资料。很奇怪,n市这么一间赫赫有名的大酒店,相关新闻却非常少。许若书不死心,荣华酒店隶属周氏集团,周氏短短十数年间,由一间小小饭馆发展成为如今集酒店、旅游、饮食为一体的大型企业,背后一定有许多不为人知的血与泪,但在网络上的表现竟然如此干净,只有一个原因,该集团对相关新闻进行了必要的清洗。
但再怎么清洗和屏蔽,总会有漏网之鱼!许若书执拗劲上来,愣是将每条链接都细细查看,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个小贴子里找到了此君的车牌号!
许若书如获至宝,心头立刻有了打算,将车牌号认真记下,临睡前又给自己敷了个面膜。琇書網
第二天便早早地到了荣华酒店外。
反正有了思想准备,这是来守株待兔的,因此心头倒是坦然得不得了,甚至准备了一堆零食。
荣华酒店门外便是著名的梧桐大道,道路倒不是特别宽敞,也就四车道。道路两旁皆种植着高大梧桐,因而得名梧桐大道。正值初夏,梧桐树枝繁叶茂,微风过处,枝叶轻轻摇曳着发出细细沙沙声。阳光极好,从叶与叶的缝隙中落下来,投在身上,暖洋洋地令人五脏肺腑都觉舒畅。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是主干道的原因,此地竟然有些静谥的感觉。
许若书斜倚着树杆,远远地注视着荣华酒店。每进出一辆车子,她便取出一副望远镜凑到眼前。嗯,望远镜是她刚刚才在路边小文具店里买的,耗资二十元。
等了一早上,那个铭记在心的车牌号也没出现。
李若书也不气馁,吃了块面包,想要找个地方坐一会。正四下里张望着,突然看到一辆黑色轿车徐徐驶了出来,李若书顺势拿起望远镜,待看清车牌,一颗心便砰地一下提起来老高。
不容细想,李若书将手里的望远镜往树下一扔,人便蹿了出去。
这个动作她在家里已经练过数次,自觉娴熟得恰到好处。
车子的速度不算快,但她正低头看着手机过马路,眼角余光看到警惕的司机已经发现了她,车速更为缓慢了,似乎是要等待她过了马路再前行。
许若书心一横,脚下的直线朝着车子的方向歪了过去,然后,理所当然地撞上了车子——的引擎盖。
她受惊似地抬起头,痛苦地蹙起了眉头。
车子不得不停下来,车门打开,司机迅速走了下来。
“小姐,你没事吧?”果然不愧是大富人家,连司机都长得气宇轩昂。
许若书抬起头,极努力地露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疼。”十分隐忍地吸了吸气。
司机看着她,那眼神让许若书有少许心虚。
“不好意思。”司机掏出钱包,“这点钱给你,去看看医生吧。”一沓看着不算少的钞票递了过来。
“前面就有一家诊所。”司机又补充道。
许若书并不肯接过那沓钞票,“估计没什么大碍。”她低声说,“但能不能载我一程?”
司机犹豫起来,回过头去看车里的人。许若书也顺势循着他的目光看去,车子后排分明坐着一个男子,看不到面孔,但十有八九就是传说中的周氏少东家。
司机的手机响了起来,司机微侧过身,接听电话,不知道那头说了些什么,司机很快对许若书道,“上车吧。”
许若书大喜,也顾不得装受伤了,立刻自觉主动地拉开后车厢的门,坐了进去。
司机有些发急,叫一声,“喂。”
他示意她坐到前面来。
许若书假装不懂,侧过头去打量身边的男子。
“嗨,你好。”她笑吟吟地道。
男子极为年轻,长得出乎意料的好看,乍然看过去,似乎还有几分莫名其妙的面熟,许若书在脑子里迅速地过了过,确定自己是真没见过此君,这面熟的感觉真不知道从何而来。
男子的目光落到许若书身上,又飞快地移开。
司机道,“喂,这位小姐……”
男子静静地看了一眼司机,司机闭上了嘴。
许若书自来熟地搭讪,“您就是周先生?”
男子垂下头,十分专注地看着手中的报纸。许若书留意到他拿着报纸的手似乎在微微颤抖——难道果真如传言所说,这位少东家身患隐疾,不然拿报纸而已,干嘛手抖个不停?
司机自后视镜看一眼许若书,语气讥诮,“小姐碰瓷的水平还有待加强。”
许若书脸一红。
“可是你也停车了呀。”许若书皮厚地答道,“目的达到了就好,不是吗?”
司机似乎没料到她会如此回答,顿了一顿才道,“今天周先生心情好。”
许若书立刻甜甜一笑,“那我运气可真好。”她侧过头,“听说周先生需要一个助理?”
司机又插上话来,“你觉得你能行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许若书彬彬有礼地反问道。这司机话这么多,显然在周少面前是个人物,李若书决定不能小看和怠慢他。
“你似乎很自信。”司机的目光再次投过来,似乎有点意味深长。
许若书很诚实地道,“我只是脸皮有点厚。”
司机猝不及防,哗地笑了出来。连一直淡无表情的周先生,也似乎挑了挑眉。
许若书有点沮丧,“没办法,讨生活就得脸皮厚。”她动作熟练地自包里取出一早准备好的档案袋,递到周先生面前,“周先生您好,我叫许若书。这是我的履历表和应聘书。”
不知道是不是许若书的错觉,当她说到她的名字的时候,周先生似乎有点不耐和烦躁,但他显然很有风度,很努力地在控制自己。
“我从事过很多行业,做过超市收银员,饭店服务员,学生家教,陪聊……”
周先生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
许若书立刻解释,“是陪老人家聊天,一个生病了的老太太。”许若书有点遗憾,“其实这工作不错,就陪老太太看看电视,给她读读报纸,陪她到楼下晒晒太阳什么的,工钱给的还行,可惜后来老太太去了国外。”
周先生重新垂下眼帘。
“因此呢,我有极为丰富的工作经验,完全可以应对任何突发状况,我相信我能胜任周先生的助理一职,希望周先生能给我一个机会。”许若书继续道。
司机飞快地看一眼周先生,周先生合上报纸,静静地将许若书递过来的档案袋推开,轻轻地敲了敲车窗。
司机会意,立刻将方向盘一打,车子靠路边停下,车门锁打开,周先生默不作声下车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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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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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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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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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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