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一个人在什么时候最尴尬,那绝对是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是被正主抓了个正着。
而那个妇人现在,就面临着这种情况。
她被霍舒耘那轻飘飘的两句话,说得下不来台,眼神左右乱漂,往上看看往下看看,就是不敢和霍舒耘对视。
不仅脸烧的通红,心里也在不停的喊:
“真是倒霉,怎么就让我碰见这种事了呢。
刚才被胡寡妇教训了一通还不算,现在居然要被霍舒耘亲口质问,看来今天就不宜出门。”
也不知道她之前是怎么想的,居然会兴冲冲的跑过来打听八卦。
结果想打听的事情没打听到,反而还惹了一身的骚。
那个妇人有些尴尬的冲霍舒耘笑了笑,嘴角提起的时候都非常艰难。
她讪讪地说道:“小云来了呀,你找胡寡妇有事吗?刚好我们聊完了,我先走了哈……”
话音未落,那妇人的脚就抬起来了,准备转身往外走。
“等等!”霍舒耘高声喊住她。
“怎、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那个妇人艰难的转过头,不太敢跟霍舒耘对视。
连说话的声音都在发颤,好像是怕霍舒耘找她的麻烦。
在那一瞬间,她已经想好,如果霍舒耘要质问她的话,她应该如何解释?
必然是一推四五六,把这些事全部都推到别人身上。
别看她平时在外面,跟别的妇人吐槽霍舒耘时,吐槽的挺欢快。
其实真的跟霍舒耘对上了,这妇人心里还是有点害怕的。
因为这个妇人深刻的感觉到,她和霍舒耘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或者说的准确一点,不是一个阶级的人。
她的日常,就是干完田里的活,再干家里的活,伺候完相公儿子再去侍奉公婆。
说白了,就是很普通的村妇,天生的劳碌命。
她敢在外面和那一群妇人一块,说霍舒耘是个败家婆娘,还是个懒货精。
她可以从干活这方面,疯狂的贬低霍舒耘,并以此来获得优越感,证明自己是比霍舒耘强的。
可是,当她真正的站在霍舒耘面前,跟霍舒耘面对面的时候。
这个妇人心里,就隐隐约约的有了一种自卑感。
她发现自个和霍舒耘站在一起的时候,自己是比不过霍舒耘的。
而且好像是各个方面都比不过。
从本身能力来说。
是,她确实勤快,干活麻利,手脚利落,但是又能怎么样呢?
虽然她很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说,霍舒耘就算从来不做这些事,她也活的比这个村子里面所有的妇人都幸福,日子也比所有人都过得好。
再说说长相,那就更没什么好比的了。
只要眼睛不瞎,就能看出来她和霍舒耘之间,到底谁长的好看。
自身比不过,那就比比自家男人吧。
她家汉子,就是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户。
每天能去的地方,除了家里就是田里,脚底板上满是黄泥巴,说不定还没有贺闫的鞋底子干净呢。
把她家汉子和贺闫放在一块比,那简直就是一个地上一个天上。
关键是贺闫还疼婆娘,你说这比起来多气人。
所以站在霍舒耘面前时,那个妇人靠贬低霍舒耘而幻想出来的优越感,顿时荡然无存。
她根本就不敢大声跟霍舒耘说话。
“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跟你认识一下。
我来得不巧,刚才来的时候,恰好在外面听到了你们在聊我。
我因为一时好奇,就在外面站了一会,想听听你们都在说什么,没经过你们的同意,就在外面听了你们的谈话。wWW.ΧìǔΜЬ.CǒΜ
这件事我做的不对,你们要是介意的话,我就先跟你们道个歉,不好意思啊。”
霍舒耘先客客气气的,把自己的态度给亮出来。
泼妇骂街那一套她玩不来,咱文明人有文明人的方法。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话说得一点都没错。
那个妇人本来以为霍舒耘叫住她,是要跟她吵架,或者臭骂她一顿的。
结果霍舒耘二话不说,上来先道歉,一下就把人给搞蒙了。
“没、没事……”
那个妇人话一出口,心里就后悔了。
她这个背后说人坏话的,居然还对霍舒耘这个被议论的人说没事。
想想就觉得丢人,她的脸怎么这么大呀。
霍舒耘笑了一下,又问道:
“我嫁过来也没多长时间,村里好些人我都认不全,不知道这位嫂子怎么称呼。”
“叫我冬草就行了。”
那妇人一边回答霍舒耘的话,一边在心里觉得无地自容。
冬草心想:“人家这么客气又礼貌,跟人说话时还笑吟吟的,越发衬的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下作了。”
“冬草嫂子,刚才你们在里面说的话,我差不多全都听见了。”
霍舒耘说完以后,看见冬草急忙要辩解,就赶紧伸手摆了摆,截断了她接下来的辩解之言,继续说道。
“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这事,究竟是怎么传起来的?
怎么会突然把我跟那种事挂上关系,这也太扯了吧?
你之前还说整个村的人都知道了,这是什么时候传起来的?怎么传得那么快?”
“而且我刚才,似乎听你说到了曼月的名字,你是想说这事,最开始是她传出来的是吗?
她当时是怎么说的,原话是什么?冬草嫂子你方便告诉我吗?”
霍舒耘拼命压制着自己心中的火气,尽量客气的问道。
冬草一见霍舒耘不把这事往她身上怪罪,心里就微微松了口气。
然后赶紧往外甩锅,把事情全部都甩在曼月的身上。
“就是今天早上,我去河边洗衣服……”
说到这里,冬草突然抬头看了霍舒耘一眼。
似乎是想到霍舒耘从来不洗衣服,在羡慕的同时又多跟她解释了一句:
“你不洗衣裳,所以不知道,小河那边基本上每天早上都可多人。
基本上大半个村子的妇人,都会去那里洗衣裳,所以一旦发生什么事,就会传的特别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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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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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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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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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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