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还是挺怀念和少小年在一起的日子,可惜呀,再也回不去了。
我进去,少小年在和一个人喝酒。
他看到我,站起来了,说:“六爷,您来了。“
那个人站起来,冲我点了一下头,转身就走了。
我坐下,少小年给我倒上酒。
我说:“少小年,不至于吧?前两天你还损着我,今天就变了?“
少小年说:“我错了,六爷。“
我说:“少小年,你这是在骂我,你给的不是我面子,是谈大炮的面子。“
少小年说:“我不敢,六爷。“
我说:“你别一口一个六爷的,我听着就像你在骂我。“
少小年不说话,低头。
我说:“少小年,说说,怎么回事呀?“
少小年说:“这个套不是我设的,是瞎眼于让我这么干的,我拿了一百大洋,其它的我就不清楚了。“
我说:“为什么呀?“
少小年说:“我和你是兄弟,拜把的兄弟,我不想坑你,瞎眼于掌握了我一个致命的把柄,如果说出去,我的命就没了,所以我不得不做,对不起了,六爷。“
我说:“少小年,这事和你没关,可是你后来怎么就那样对我了呢?“
少小年说:“其实,我心里害怕,害怕你报复我,我那样想压住你,我知道对不起你,这事我非常的后悔,真的。“
我说:“小年,我们还是兄弟,过去就过去了,你帮了我不少,我希望回到从前。“
少小年说:“是,六爷。“
我说:“你再叫六爷,我抽你,回到从前,就是假的,你也给我演。“
我知道回不去了,伤心。
少小年陪着我喝酒,他叫我小六子,声音都是在颤的。
我叫他小年,我们两个喝多,他搂着我的脖子,我搂着他的脖子,在街上高歌。
我回家,早晨起来,管家说:“胡雨石把棺材送来了,在后门儿。“
大早晨的送棺材,这不是让我死吗?
我出去,看着胡雨石,他叫我六爷。
我说:“你这大早晨的,找晦气是吧?“
胡雨石当时脸就白了,忙说:“对不起,六爷,没想那么多。”
我说:“行了,管家,安排一个地方。”
我说完,回屋吃饭。
吃过饭,我去谈大炮那儿,他没在家,忙什么不知道。
我叫木头,说:“车借我一下。”
木头说:“正要过去和你说这事,跟我来吧。”
后院,车库打开了,有一台车,木头说:“谈爷给你买的。”
我说:“多少钱?”
木头说:“谈爷说,两万八大洋。”
这谈大炮是真有钱。
木头说:“我教你开车吧。“
我心想,用得着吗?
我上世,自己有车。
我摇头,上车,开车就走,木头傻了,站在那儿。
我去了白家。
车停在门口,我敲门。
老白头开的门,他看到我,犹豫了半天说:“进来吧。“xǐυmь.℃òm
我进去,老白头给我泡上茶,然后让老伴去叫白蕊。
白蕊进来了,脸色苍白,看到我愣了半天,一下扑到我怀里,大哭起来。
我看了一眼老白头,他说:“带走吧。“
看来也知道我的事情了。
我牵着白蕊的手,出来,白蕊看到车,一愣。
问我:“你……“
看来白蕊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说:“回去再说。“
我拉着白蕊回家。
我把事情说了,白蕊说:“我害怕。“
我说:“没事的,放心吧。“
白蕊一直被老白头关着,而且逼她嫁人。
算了,都过去了。
第二天,谈大炮就过来了,带了几箱子的东西,用的,玩的。
和谈大炮喝酒,我知道,我得干活了。
果然,谈大炮说:“你明天去津海道,林家,这是地址。“
津海道就是唐山。
谈大炮并没有说什么事情。
谈大炮走后,我就琢磨着,津海道林家,是什么人家呢?
我找少小年喝酒,他还是拘着,我想,得慢慢的来。
我问少小年,津海道的林家是什么人?
少小年摇头,说不知道。
我也不用再多问了,问多了,谈大炮的耳朵要是听去了,他会多想的。
少小年告诉我,官鼓儿最可怕,让我步步的小心。
其实,我很清楚。
第二天,开车去津海道,林家大院子跟城墙一样,很高。
高大,大门。
扣门,有人开门,一看就是请来的人,我说我找林老爷。
这个人问我叫什么,我说李净秋。
那个人让我等着,有十多分钟,才回来,让我进去。
这林家大宅子可真是不小,估计占地得有五十亩。
客厅也是豪华。
给我泡上茶,说让我等一会儿。
林老爷来了,六十多岁,人十分的精神,也讲究。
他进来说:“是李老李弟,怠慢了。“
看来这林老爷应该知道我来的信儿了。
聊天,问家,问人,这就是过话,然后就正话。
林老爷说:“东西准备好了,一会儿让人装上车,留下喝一杯。“
我说:“不了,正事要紧,等空了,我自然会麻烦林老爷的。”
我起身,东西两箱子,装上车。
一个人过来了,拿着一个盒子,林老爷接过来,递给我说:“见面礼,以后多照应着。”
我说:“真是不好意思,来得匆忙,也没有给您带礼物,下次补上。”
林老爷说:“您是多虑了。”
我开车回去,直接去谈大炮家。
谈大炮在家里请你喝酒,一堆子的人,我过去,小声说了。
谈大炮说:“嗯,木头,把东西放库里,六子,一起喝一杯。”
我说:“不了,还有点事儿,对了,车里林老爷送了我一个盒子,我拿给您。“
谈大炮说:“送你的,拿给我干什么?“
我说:“这是看您的面儿,我可没这个面儿,不敢。”
谈大炮说:“我送你了。”
我说:“谢谢谈爷。”
我开车回家,白蕊在弄花草。
看到我,跑过来,抱住我,说想我了。
我进屋,把林老爷送给我的盒子打开,里面是骨瓷瓶,白色的,拿起来,精透,是一件不错的东西,值百十块大洋的。
白蕊说:“真好看。”
我说:“喜欢送你了。”
白蕊说:“我可不敢,弄坏了。”
我说:“你喜欢,摔了听声都行。”
白蕊捂上嘴乐起来。
晚上吃饭的时候,白迟来了,他说来看白蕊的,带着东西。
过去的事情,我不计较,打就打了,打我也是有原因的。
看在白蕊的面子上,我也不能为难人家。
这白迟就是混混,没正事,今天来,恐怕是有什么事情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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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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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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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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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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