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亨德酒馆喝酒,有人说:“六子,你爹还没找到呢?”
这是损我,我没坑声。
这些人拿我打岔,开心。
听着一阵阵的笑声,我怒气四气。
站起来,把酒杯摔了,说:“闭嘴,以后我让你们看看,见到我都得叫六爷。“
我走了,这些人大笑着,那笑是讽刺的,是恶心的。
我眼泪掉下来了,在街上走着。
四鬼迎面来了,我想,这是又得侮辱我一翻了。
但是他们并没有,叫我师傅,原因就是我救过他们一次。
我说:“以后不准叫我师傅,我不是你们的师傅,自己打鼓儿,守着点本份吧。“
我走了。
这三天我怎么过来的不知道。
第三天,天黑了,我站在了谈大炮家的宅子前。
谈大炮出来了,大笑着,拉我进去,给我倒酒。
喝酒,我沉默,一直就是不说话,谈大炮就自己说,也没有责怪我。
我喝醉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在这个房间里。
房间很豪华,睡着非常的舒服。
起来,打开门,有人站在一边,是一个女人,带着我洗漱,然后带我去餐厅吃饭,非常的讲究。
我没有看到谈大炮。
这是谈大炮的家。
吃过饭,把我带到茶室,泡上茶后,一个男人进来了,说:“谈爷今天有点急事,赵家大院,你搬那儿住去,这是房契,是你的了,有事您再找我就行,我叫木头。“
我点头,没说话,去了赵家的大院。
这院子原来是赵举人的,赵举人因为得罪了什么人,被弄得家破人亡。
谈大炮买下了这个大院。
我过去,有人迎我,是谈大炮给我请的人,管理大院的,三个人,有一个做饭的。
赵家的这个大院,确实是大,赵举人也是风雅之人,也是风光一时。
院子里有竹子,水池在鱼,假山假水的,弄得不错,三进的四合之院,还有一个大花园。
很不错。
进去,坐在客厅,有人就给泡上茶。
一会儿,那个迎我的男的,搬来了七个箱子,放下说,这是我的。
我打开一个箱子,全是大洋。
一箱子应该有五百大洋吧,这就三千五大洋。
这谈大炮这样对我,恐怕我是有利用的价值,不然,他不会这样对我的。
他没疯。
过了一会儿,那个男人又进来了说:“胡雨石请您吃饭。“
我一听,这是安排得紧紧的了,这谈大炮是要把我给砸实了。
我已然是进来了,再逃恐怕是逃不掉了,谈大炮说过,我跑到天边,都能找到我。
我进了房间,衣服几十套,我换了一套,出来,坐在客厅喝茶,抽烟。
快中午的时候,我去了胡雨石家。
胡老爷竟然在门口等着我,看来等得时间挺长了,看到我,跑过来,叫我六爷。
以前,胡雨石都不夹我一眼的人。
我进去,坐下,胡雨石给我倒酒。
我说:“胡老爷,您不用这么客气,我依然是小六子,打鼓儿的。“
胡雨石说:“不可同日而语,不可同日而语。“
这话似乎有讽刺的意味。
喝酒,聊天,说实话,有点尴尬,没话找话,我就是听着,最多就是点头。
最后就说到了耳房的事情。
刘德为养了六七年的鼓儿活,我到底看看是什么。
酒后,胡雨石带我去耳房。
他是不甘心的,但是他不敢,我看得出来。
我也看得出来,他是瞧不起我的,有因为我靠得是谈大炮,说白了,我就是一条狗,但是他得给主人面子。
胡雨石拿着钥匙,把耳房的门打开,里面漆黑,他打开灯,进去,我跟进去,一块黑布蒙着一个东西。
胡雨石说:“您自己看吧,我在外面抽根烟。“
胡雨石出去了,我走近,把黑布慢慢的往下扯,扯到三分之一的时候,我停下来,是棺材,绝对是,我没往下再扯。
棺材是檀木的,是老棺材,保存得非常好。
这是值钱,但是是棺材,这个我觉得不太吉利了。
刘德为知道这是棺材吗?
我出来了,看了一眼胡雨石问:“就是棺材?“
胡雨石说:“是呀!“
我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胡雨石送我出来。
我回去,琢磨着,这事不太对。
一副棺材,刘德为培鼓儿六七年,也让胡雨石坑了不少的钱,还被侮辱过,这刘德为都认了。
我感觉不对,让人去叫木头。
既然木头说了,有事叫他,我就叫,不用客气。
木头来了,站着,我让他坐下。
喝茶,我问胡雨石家的那口棺材的事情。
木头问:“您没看里面吗?“
我一愣,摇头。
木头说:“明天你再去。“
木头走了,我天黑后出去了。
去酒馆喝酒,白蕊家,我准备过几天去,把白蕊接过来。
不管怎么样,我现在是入了官兰之鼓了,死活的随它去。
快半夜我才回去,管家还在等我,等我睡了,他才睡。
早晨起来,什么都是准备好的,衣服都准备好了。
我吃过早饭,就往胡雨石家去。
他昨天没有跟我说实话,看来也是舍不得这口棺材,大概是留着自己百年后,用的。
我敲门,胡雨石开得门,我看到他一愣,脸肿了。
他看到我,笑得那样不自然。
我进去,他泡上茶,我问:“你这脸怎么了?“
胡雨石吱唔着,我说:“说实话。“
他说让木头抽的。
我一听,就明白了,这木头是教训了胡雨石,平日多牛逼的人,看来他是真怕谈大炮。m.χIùmЬ.CǒM
我只是想看看耳房是什么,竟然是棺材,我也不想要,我也没想要。
我看看到底是怎么样的棺材。
胡雨石带着我进耳房,这回是他亲自动手,把黑布扯下来。
然后,使劲儿把棺盖推开了。
我当时就愣住了,里面竟然是水晶的,整棺,太漂亮了。
我都傻了。
还有头枕,羊脂玉的,脚枕也是。
我一下就想要了。
我看了胡雨石一眼,问:“多少钱?“
胡雨石说:“一个大洋。“
我说:“你是真能开玩笑。“
我从耳房出来,进客厅喝茶。
胡雨石的脸色十分的难看,还赔着笑。
我说:“刘德为是我师傅,他赔鼓六七年,你压根就是在用这棺材吊他的鼓儿,对吧?“
胡雨石点头,说:“对不起。“
我说:“这六七年,你坑了他多少大洋?“
胡雨石说:“得有两千来的大洋吧。“
我说:“你不善良,既然不想出货,就别这么干。“
胡雨石说:“那是,那是。“
我说:“你是个屁呀?“
我把一块大洋放到桌子上说:“明天我来拉货。“
我走了,这种恶人,就得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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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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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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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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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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