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玩意儿是我爸托付他们教给我的,但我始终觉得心里面有几分不得劲,指决在不停地提醒我,这东西可能会是烫手山芋,我要是接下来了,以后可能就麻烦不断了。
“怎么?你还怕你爸害你不成?”苏宏眉头一挑,打趣地问道。
害我倒不至于,问题是以我爸的狠心劲儿,当年可以抛下年幼的我和我妈远离家门,现在给我送上一件烫手山芋,坑儿子的事,他还真可能做得出来。
“你们能不能先告诉我这里面的是什么?”我犹犹豫豫地问了一句。
苏宏和李子瑶对视了一眼,双双摇了摇头。
“你们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我表示有些不信。
“不瞒你说,这东西保存在我们手里有一段时间了,虽然我和子瑶都很好奇,但终究还是把你父亲的话记在了心上,这东西只能由你接手,也只能由你亲自开启。”
话说完,李子瑶再次把方布往我面前推了推,示意我接下。
另一旁的苏宏更是伸长脖子,不停眨眼,催促我赶紧拆开来看一看。
这般好奇着急的模样,和我当时第一次看到他那时的他冷酷寡言,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没有丝毫的高人风范,倒是像极了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好事者。Χiυmъ.cοΜ
“反正你爸又不会害你,怕啥。”
“对啊,陆大哥,给你你就拿着呗!”
李勋和卢晓媛也同时怂恿道。
真是一群损友!
郁闷归郁闷,一番激烈的思想挣扎过后,我还是将方布接了过来。
这东西的重量很轻,也很薄,我捏了捏,手感像纸张。
难道是我爸留给我的信?
我又惊又喜,方才的顾虑一概抛之脑后,三下五除二便将方巾拆除。
一下子,卢晓媛几人全都围了上来。
拆除方布,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张折叠起来的羊皮纸,隐隐可见上面有笔画的图案。
纸张整体泛黄,看起来有不少的年头了,我手指触碰到纸张,发现这张纸有些滑腻,是经过油性防水处理的。
我将纸张翻过来翻过去看了好几遍,纸张当中记载有许多像字像画的图案,但横看竖看,也找不到其中的规律。
甚至这玩意到底是信件还是地图,我都难以说得清楚。
“据我所知,以前古人都喜欢在一些重要的信件地图做上加密措施,只有通过特殊的方法,才能让信件或是地图的内容呈现出来。”
李子瑶突然来了一句,她的话点醒了我,我赶紧把这羊皮纸拿到了火堆旁,小心翼翼的拿过柴火一烧,小半天过后,纸张仍然是毫无反应。
我不信邪,又搞来了一些水泼在了纸张一角,结果还是一样的。
“你爸当初特别提醒我,这东西只能由你来开启,仔细琢磨这话应该是另有意思。”苏宏皱着眉头寻思道。
“只能由我来开启?”
我皱着眉头细细打量这句话,突然之间灵机一动,隐隐觉得我爸这话的意思应该是指我需要利用身上的某些过人之处,才能把这纸张的谜底给解出来。
我先是尝试往纸上滴了一滴血,发现没反应之后,便拿出了鬼王印,从鬼王印上分下来了一缕煞气。
这些煞气是当初鬼王印从我体内吸取的,和我同根同源。
果不其然,当这丝煞气跟纸张接触之后,整张纸焕然一新,那些看起来晦涩难懂规律可言的文字图案,也逐渐退去。
不多时,一副绘着山川江流的地图就呈现在了我们面前。
“果真是地图!”
“陆大哥,你爸该不会是在这地图里埋了宝藏留给你吧?”李勋兴奋的嗷嗷叫,一句话险些把我给噎死。
想得美,以我爸的性格,他没给我留下大麻烦,我就该谢天谢地了。
“你们看这里。”
卢晓媛指了指地图当中的一处高山,高山底下用黑笔标注了一个小点,小点和地图里的墨绿沾边,不注意的话根本分辨不出。
注意到这个不同寻常的点,我们就赶紧把整幅地图仔仔细细的搜寻了一遍,到头来却只有那座高山底下有异常。
但问题又来了,这个点上没有任何的标注,没人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按照我以往的经验来看,再结合我爸的身份,我估计这个点指的不是深藏在深山里面的大墓,就是个风水阵法之类的。
“连天接地,去留自如……”
苏宏紧盯着地图似乎有了发现,喃喃自语。
我们所有人都盯着他,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生怕打断他的思考。
“我的天,这是一条龙脉,高山下面标注的那个点,就是龙脉的起源!”
小半天过后,苏宏一阵惊呼。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目光再次放在地图上面,顿时豁然开朗。
地图中的河川,自西向东,连绵起伏,蜿蜒曲折,乍一看还真像一条指向东方的巨龙。
但也仅仅只是像而已,以我掌握的风水本领,除非到现场亲自看见过,不然我可不敢从一张鸟瞰图上就能断定这是一条龙脉。
“子瑶,你还记不记得陆疯狗曾经提起过他们陆家先祖曾斩过一条龙?”
这一番话,苏宏是对李子瑶所说的,可落入我的耳中,差点把我惊得半死。
我爸居然跟他们提起过先祖封印的巨龙墓?
“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当初陆大哥离开的时候还提醒过我,说是碰到陆鸣,就跟他提起一个人,只要他听到那人姓氏,立刻就会明白这张地图的含义!”
李子瑶猛拍大腿,抬头看向了我,在我惊骇的目光当中,她重重地吐出了一个“墨”字。
虽然她没提起对方的全名,但我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我爸提到的莫醒之人肯定就是先前的墨言。
龙墓!
这张地图里面那个黑色的标点,百分之一百就是我先祖封印巨龙的地方!
意识到这一点,我心情久久难以平复的下来。
按照苏宏所说,我爸大概是两年之前离开噬鬼门的,这个时间点倒是和墨言踏入龙墓的时间点,基本相吻合。
难道说……这一切都是我爸提前设计好的?
他知道墨言是冲着巨龙之怒而去的,知道两年后我会踏入龙墓和墨言遇上,并且也预料到了,墨言肯定会让我吞食龙珠,以此来逼迫我帮他找到龙墓。
所以他提前留了一手,把记载了龙墓的地图交到了苏宏等人的手中,让他们等到时机合适之后,再把这地图转交到我手里?
想通这些,我非但没有感受到我爸的良苦用心,反而是心里面拔凉拔凉的,很不是滋味。
毕竟计划赶不上变化,这万一我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或是当初在龙墓里面墨言没有按照他的剧本走,在墓里疯了,或是将仇视我爸的怒火转移到我身上来,那我不是死翘翘了?
我的亲爹啊,你到底在干嘛,真就把你儿子往死里坑呗?!
我心中郁闷,苦楚酝酿,心思也变得极其复杂,有理清一切的豁然开朗,也有随之而来的隐隐动怒。
总而言之,无论我爸的最初动机是什么,当我看到这张龙墓地图之后,我都有种被人当棋子使唤的感觉,心里面极度地不忿。
甚至有那么一刻,邪火冲涌上来,我下意识地攥紧了这张地图,差点没忍住直接把它给撕成碎片。
“等等,这条龙脉貌似不连贯。”这时,苏宏又有了新的发现,方才的激动有些暗淡了下去,嘴里面悠悠地说道,“可惜了,这张龙墓地图不是完整的,这一张很可能只是整张地图的一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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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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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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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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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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