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扯出一抹试探的笑。
“王爷莫不是在开玩笑?要下官留下来?陪您?”
见秦以寒没说话,月挽卿咽了口唾沫,越想越怕,赶忙补充:“下官的陪房丫鬟还在院里等着呢!”
秦以寒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虎狼之词,立马用力月挽卿的手。
不知是不是酒精的催动,放才压下去的燥热又涌了上来,尤其听到‘陪房’两个字,他心中没由来的反感。
月挽卿的脚步朝着门口挪动,雪兽不解地歪着脑袋,用尾巴拦住了她的去路。
“嗷嗷!”要去哪?
它的脑袋顶着月挽卿,直接顶到了秦以寒的面前。
月挽卿瞪了雪兽一眼,雪兽歪着头竟然冲她得意的眨眼,好像在说:我帮你们打好关系!
月挽卿默默翻了个白眼,咬着唇,吃不准秦以寒想法:“王爷,您若没事,下官就先告辞了。”
“月琼楼。”
“啊?”
秦以寒抬眸,眼中一片清明,嗤笑道:“本王对你没意思,所以你大可不要用那副警惕的模样看着本王!”
月挽卿脸上的笑更是灿烂,往门口靠拢。
“下官当然信任王爷,王爷怎么会男女通吃呢!王爷也放心,下官会尽快找到妹妹,给王爷……转移下注意力的!”
“月琼楼!”
秦以寒震怒,他这副模样分明就是将他当成了饥不择食的色胚!
月挽卿被他一吼,吓得腿抬起,就想往外冲,秦以寒起身,一把给她拽住,砸在了软塌上。
月挽卿没吃准力,腰给砸疼,疼得眼泪花子在眼眶打转。
秦以寒望着她这副跟女子一模一样的娇态,心中更是烦闷不屑。
“月琼楼,本王看不上你这种娘娘腔!”
“你明天就要去太史殿了,到时候就能见到你的老相好了,这副梨花带雨的娘气模样,还是给你的老相好看去吧!”
月挽卿怒瞪秦以寒:“王爷,您站着说话不腰疼!下官这副模样不还是因为王爷才这样!”
说完,月挽卿就后悔了,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红潮从脖子根瞬间窜到额头,她的脸烫得出奇。
这句话比让她留下还虎狼之词!
秦以寒也没想到月挽卿会说出这种话,眉眼都快皱到一块:“月琼楼,你别让本王恶心!”
月挽卿咬着牙,辩无可辩,只能转移话题:“王爷为何会知道下官明天就去太史殿做事了?”
秦以寒自然不会说林七监视她,尤其是和他以前有关系的人和事,林七没事就在他耳边唠叨几句。
秦以寒冷哼一声:“朝堂之事,本王怎会不知。”
也是,秦以寒看似低调,实则稳操胜券,若他愿意,即便覆了这江山,月挽卿也觉得他可以成功。
不过连他都提到太史殿有月琼楼认识的人了,而且还那么嫌弃,想来那人不会是什么好人。
月挽卿没有月琼楼的记忆,对发生在月琼楼身上的事,仅限原主匮乏的记忆。
月挽卿撑起了身体,小心试探:“王爷,那太史殿到底有何人?”
秦以寒狐疑地打量着月挽卿,看她一脸迷茫,质问道:“你不知道?”
月挽卿露出一副苦怨的模样:“王爷,下官这才刚回来不久,怎么可能像您一样,如此神通广大,什么都知道呢?”
“不过很奇怪,晚膳上月琼玉提到太史殿时,看下官的眼神很不怀好意!下官本来也没当回事,但如今王爷也提到了,还说那人是下官的……老相好?”
月挽卿恶寒地抱住了自己:“王爷,下官就屋内几名陪房丫鬟,哪里来的老相好啊,王爷可别误信谣言,冤枉了下官!”xǐυmь.℃òm
月挽卿的脸上,是比秦以寒还厌恶嫌弃的模样,秦以寒盯着她,多看了一会。
“你当真什么都记不得了?”
月挽卿用力摇头:“真记不得了!”
“王爷,您若是知道什么,请告诉下官,免得明日下官去了,又被月琼玉耍一道!”
秦以寒拿过未开封的酒坛,拿到塞子,喝了一口:“本王为何要帮你?”
月挽卿坐直了身体,满脸严肃和认真。
“如今文武百官,都知晓下官是在您手下做事,如今下官被派去了太史殿,若犯了什么事,那肯定有人会抓住这点,转而抨击王爷!作为手下,下官怎能让王爷被污蔑呢?自然要做好万全准备,备战太史殿。”
秦以寒冷笑:“说的话倒是好听,脑子却不长记性。”
秦以寒眼神片刻放空,似想到了什么恶心的事,赶紧灌了大口酒。
“月琼楼,你当真全忘了?”
月挽卿重重点头,她现在连太史殿有谁都不知道,记得个什么鬼!
秦以寒闭了下眼,似乎在压制什么,身体突然抽了下,好像反胃。
“……”这还没说呢,就要吐上了?
月挽卿等待,秦以寒缓缓睁眼,嫌弃地盯着月挽卿那瘦弱的身板。
“本王亲眼所见,你被太史殿的一个人,按在了地上。”
说着,秦以寒竟然反胃轻呕了下:“那人还摸了你,而你那时候你可一点都没反抗!”
提到此,他的反胃瞬间变成了恼火,一把将酒坛砸在了墙上。
液体飞溅,月挽卿身后被砸到星星点点,望着突然发火的秦以寒,月挽卿深刻体会到,秦以寒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是有多么恶心。
她虽没有亲身经历过,可月琼楼长得再娘,那也是喜欢女人的男人,却被其他男人摸了去,难怪秦以寒连提都不想提。
月挽卿的手紧紧握住了膝盖上的衣服,整个人变得沉寂。
难怪月琼玉那般幸灾乐祸,原来是知道这一遭。
行啊,这次,她定要给月琼楼,讨个公道!
“王爷,您说得那件事,虽然下官不记得了,但绝非下官自愿!下官虽然长得女气了些,可下官不喜欢男人!”
“以前是下官胆小懦弱,才被人欺负了去,如今下官可不是以前的月琼楼了,若有人还敢欺负到下官头上,那下官,只能送他一程了!”
她眼中的愤怒和认真不容置疑,秦以寒莫名的,怒火就消减了不少。
被人强迫的滋味,他最清楚不过,因为他也被月挽卿给……
可当时,他是动不了的,而月琼楼明显是可以挣扎的。
秦以寒忽然抬头,愤怒地冲着月挽卿大喊:“月琼楼,若是被强迫,你当时为何不动手?”
月琼楼这个骗子,胆敢又骗他!
月挽卿错愕。
“王爷,你怎知下官当时没反抗!下官是反抗不了啊!”
“闭嘴!”
秦以寒猛地红着眼,朝月挽卿扑了过来,将她推倒一把按在地上。
月挽卿倏地睁大了眼,刚要挣扎,蓦然,冰冷柔软的唇猛地压在了她的唇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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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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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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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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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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