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找到阎烈的时候,真正的宋司安的心脏病已经很严重,躺在重症监护室奄奄一息,他唯一的心愿就是看看自己这个同卵双生的哥哥。宋老提前收到了消息,阎家那几个人竟然想买花钱买命,老爷子怒,设局将阎烈和去世的宋司安掉个个,但是阎烈还是受了很重的伤,几乎要救不过来。

  “为什么要骗我?”易安和宋司安面对面,她再也忍不住,声音低到了尘埃里,“为什么骗我你死了,为什么。”

  “我差点就自杀了,”

  他愣怔着,开不了口,泪先落下来。

  她有些崩溃,哭着说:“那么爱你的我变成了疯子,”她看着他,许久,才一字一句问她:“阎烈,告诉我,你有没有爱过我,”,

  “我一直都在爱着你,不是爱过,而是一直都在爱你,还要我怎么更爱你呢,安安。”

  她咬牙切齿地说,“你别想继续骗我了!”

  抹掉眼泪,

  易安却扯偏了话题:“高考那年,第一天去考试的路上,我从公交车上下来的时候被人推了一把,然后跌在了那个台子上,胳膊摔得骨裂,但我忍着疼去参加了考试,出了考场我也没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一直到夜里的时候,我开始发烧,被易宁送到医院,医生说要观察一晚,实在不行,第二天的考试大概不能参加了。凌晨四点半,护士给我量体温,依旧38.9度。

  医生听说我学习不错,也很惋惜。

  我趁着易宁去厕所的功夫,还是去了考场,我觉得我得坚持,那个时候我疯狂的想要离开易家,所以觉得无所畏惧。

  后来考完最后一场英语的时候,我就倒在了考场里,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坚持什么,但心里有一个念头,就是我可以一个人面对,一个人走下去。”

  “你听明白了么?”易安对着他,忽然笑了,“我的人生是我的,没有人会陪着我一起走,什么时候都是我自己,错过了就再也不能了。”

  易安说,没关系,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可以了,一辈子就一次,我在你身上已经拼劲全力了,我再也不想被你继续伤害了。

  从那天之后,宋司安没敢继续再出现在易安的面前,她回到了岗位上,变得更加开朗,笑的次数更多,大家都说她比以前快乐很多。

  易宁背地里同她说,宋司安是西北的宋司令的亲孙儿,被调任至西南军区之后,颇有威望,单从他年纪轻轻便被破格提拔可窥探一二。

  易安没反应,还是看着自己手中的剧本子。既然说白了,再也不想来往了,她也就没必要再去了解关于那个人的一切,

  她让宋司安有多远滚多远,他果真最近没出现。

  当霍城旸从临锡回来的时候,特地来了电视台,劝她,“他真的有苦衷的,当时他醒来之后,不能正常走路,甚至医生说以后可能都是这样了,生活不能自理,他是怕回来之后会连累你,而且当时宋爷爷也不许他回来,”

  “生活不能自理也只是暂时的,不是吗?”易安把手里的文件扔到一边,抬手扶了一下眼镜框。

  霍城旸劝她:“他不想让你因为他过得辛苦。”

  “难道让我以为他死了,我活的就轻松了?”

  “当时的假死只是权宜之计,知道吗?”霍城旸耐心地劝说,“其实他真的一直都很牵挂你,总是问我你过得好不好。”

  “好,我过得可太好了,”她冷笑,

  这幅油盐不进的态度逼疯霍城旸,

  台里的老规矩,一个节目完满结束就办庆功宴。部门里面的员工聚在一起吃个饭,气氛喧闹热烈,饭局结束后,三三两两地告辞。易安走在人群的最后边,很慢,跟着副导演说着工作上的事。wWW.ΧìǔΜЬ.CǒΜ

  中途秦卿接了个电话之后脸色就不大好,加上走得慢渐渐就落开了大队伍,

  易安和她距离倒是越来越近,就看见秦卿脸色唰的变了,握着手机,越握越紧,指甲盖儿都渐渐地泛了白。挂断电话后,她表情不对劲,“我先走了。”

  “有事?”易安直觉一向挺准的,觉得秦卿一定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她这状态不对。

  秦卿敛眉,“没什么事情,”

  她站在那,越想越不对劲,拿出手机犹豫再三还是打了电话,那边一下子就接通了,声音带着意外的惊喜,“安安,你终于找我了,”

  “秦卿刚才接个电话之后急匆匆的走了,看样子有些不对劲,我先跟着,随时定位给你,”她没心情和宋司安多说,直接挂断了电话。

  “你别跟着,”他还没说完,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宋司安捞起自己的外套,跑着往外去,秦卿八成是因为她那个未婚夫的事情。

  易安一路上油门踩得厉害,跟着秦卿到了开元酒店楼下,迅速给宋司安打了电话,压着声儿,说:“她现在上去了,我得跟着去,你快点来,开元酒店。”

  宋司安不放心,“你别冲动,喂,喂?”

  电话挂了。

  再打过去,不接。

  宋司安没犹豫,改了路口下高架桥。

  易安上去的时候,刚出电梯,走道上就听到了秦卿的喊声,易安心里咯噔一跳,循着声音加快脚步,1007的房间门虚掩没关实,推开——

  一个男人像疯了一样,把秦卿按在地板上,左手扯住她的头发,右手拿了把尖刃匕首贴在她脸上。

  秦卿因为那刀惊惧,说话都不敢用力张嘴,她牙齿打颤:“你到底想干嘛。”

  男人似乎失了心智,看着眼前的人,眼睛微眯缓缓笑开,他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轻声道:“我爱你,但是,你只能是我的!”

  易安眼看着那男人手中匕首贴紧,秦卿咬着唇呜呜地哽咽。

  她立刻跑过去,捞起一边的花瓶就砸在了那男人的头上,“哐当”一声,匕首落地。

  那男人因为这突然的痛倒在一边,捂住自己的后脑勺,她赶紧趁着这空隙把秦卿拽起来,秦卿看见易安,终于开始嚎啕崩溃,

  两人正要往外走,易安却忽热被拽了一把,

  是那个男人,他紧紧的按住了易安的肩膀,

  秦卿吓得尖叫。

  那刀眼睁睁的就要戳进易安的身体,横空冒出来一本书,那男人的手被重重的砸下去,宋司安一把将易安拽到自己怀里,迅速检查了一番,之后一个横踢将那个行凶的男人踹到在地上。

  警察来了,那人被带走,宋司安的眸光有些沉,瞪着秦卿,“我说过几次,让你不要私下和他见面,”

  “对不起,哥,”

  “易安,你没事吧,”秦卿现在也害怕的厉害,今天要不是易安和宋司安来的及时,自己可能现在已经躺在急诊室了。

  “没事。”易安捂住被匕首划伤的手背,不言不语往外走。

  “站住。”他喊住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似乎惊魂未定:“你的手伤了,我先帮你上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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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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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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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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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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