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易安的态度,
霍城旸显然还想说什么,触及到易安不愿继续往下继续这个话题的表情,愣了一下,没继续开口,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嗯。”
通话的时候,宋司安问了句,她还好么,
霍城旸絮絮叨叨地讲了一大通,最后听到这句话没好气的说了句,“好着呢,离死还有一步。”“霍城旸?”
“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见她,和她说清楚,不要再折磨她了。”
易宁气冲冲的来医院,“你见到那孙子了?他人呢,把你害的人不人鬼不鬼,感情他换个名字,一路风光,”
“易宁,那个人是宋司安,不是阎烈,”她淡然道,
“管他是谁,叫什么名字,我易宁保证,见一次打一次,”
“哥,你太吵了,吵得我耳朵疼,”
“你能不能长点心,见到他这个混蛋,上去就打啊,怎么这样没用,还来医院,”
她把被子往上拉,盖住脸颊。
易宁若不是看见她因为与宋司安的一面之缘产生过度呼吸的症状,还真的会以为她真的已经从阎烈的死中走出来了,
但是阎烈为什么忽然变成了宋司安,易宁还没调查清楚,
就在他觉得病床上的姑娘快要睡着了的时候,易安闭上的眼重新睁开:“不要去调查,和我们没关系。”wWW.ΧìǔΜЬ.CǒΜ
“嗯?”
“我说,他是宋司安,不是阎烈。”易安又重复了一遍,脸上没什么表情。
易宁心中一惊,了然点头算是答应了,想了想又开口道:“那我给你介绍一个心理医生,这样可以吗?”
“不需要,我很好,”
“可是医生说要是不能及时有效地缓解,呼吸过度还是挺严重的,”
“不需要,我有独立判断的能力。”她深吸一口气,易安再次闭上眼睛,拒绝继续这个话题。
后来易安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困意稍微削减几分的时候隐约感到自己的手背被人按住,随后便有清凉的感觉拂过。
她下意识睁眼,就看见护士正在要给她输液,然后一个沉沉的男声响起:“先等一下。”
脚步声远去,有熟悉的气息围绕上来,
“……对不起。”他声音低低的,握着她的手,“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都是我的错。”
他哭了。
“你是谁。”易安表情很冷,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
宋司安轻轻倒吸一口凉气,看着她冷漠的眼神,心痛得快要窒息。
她狠狠的拽住他的衣领,“你怎么敢再来找我,”易安声音沉沉,叫人辨不出喜怒,只是抓住他衣领的手却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
宋司安不动,任由她拉扯着自己,眼中蓄了泪水,反倒笑了笑,轻轻唤了一声:“安安。”
眼神变得更加愤怒,易安终于忍不住,恨恨的反问,气极反笑,“你叫我什么?”
他又喊了一声:“安安……”
易安简直气得要发疯了,到底是哪里在痛,刺的她简直快要痛死。“你凭什么这么喊我,你算什么,”
“我是阎烈,对不起,对不起,我来的太晚了,”
“我以为你死了。”她吼着,眼眶红起来,带着血一般的刺眼。“阎烈死了,你不是阎烈,”
“是,我……该死。”
她一巴掌甩过去,
他本就皮肤白皙,脸颊处立刻泛起一层红色,
“阎烈已经死了,你凭什么再重新出现在我面前。”她撑着一口气。
宋司安慢慢贴过去,双手环住她,抹去了她脸上残留的泪痕,两人鼻尖对着鼻尖,脸颊对着脸颊,她想避开,却被固定住。
“……对不起。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当时真的快死了,”
易安咬着牙,推开他,“都和我没关系了,我不想听你的解释,你出去,”她的情绪再度激动起来,医生抱歉的对着他说,“病人的情绪很不稳定,还是请你先出去吧,”
病房外的宋司安无奈扯起一丝苦笑,
易安出院的那天,宋司安一直在门口等着,“我送你,好不好,安安?”
“不需要,宋先生……”她整理了下衣服,对着他道。
“我送你……”他忙跟着她往电梯方向走。
她去快餐店吃饭,他也跟着,
吃饭的时候,易安忽然接到一条短信,里面内容很简短,是易宁发来的,里面是宋司安的住院资料,
她不自觉的手指颤抖了一下,然后很快恢复正常,
易安吃得很快,到最后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往嘴里塞。连咀嚼都十分费力的模样,
他一直静静的看着易安的一举一动,他的心钝的生疼,
易安却摔了筷子,心中一恼,恨极恼极开口:“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才这样对我,在你眼里我就不会受伤就不会难过是不是,因为你的死,我有了很严重的情绪病一直在吃药,你现在怎么敢再出现在我面前,
你是宋司安,不是阎烈,可是凭什么再出现在我面前,”
易宁发来的短讯说,这都是阎烈自己的选择,假死,替真正的宋司安回到宋家,孝顺宋爷爷,替易安找回属于她的位置,帮助阎凌得到阎氏,都是他选的,
易安说,你们继续演戏,你继续当你的宋司安,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资料里,阎烈曾经受过很重的伤,在重症监护室待了四个月的时间,才勉强捡回一条命。易宁说,你真别怪他,他真的有苦衷,醒来之后就想回来找你,但是宋家不让,他被宋老挡住了,
易安站了起来,迅雷不及掩耳,反手扇了宋司安一巴掌,她浑身颤抖,恨的咯吱咯吱地咬着牙齿,用尽平生最大的声音,她说:“你给我滚!管你到底是谁,都不许再来伤害我了,”
宋司安只是静静的凝视着她。
易安恶狠狠地瞧着他。她说:“你既然为了我们这些人,连命都不要,现在又何必在我面前表现的这样惨兮兮的呢,”
“我们从来都没有要求你做到这样的地步,哦,不是我们,是我,我易安,宁愿放过阎家那几个畜生都在想着怎么保护你,但是你,就是这样对我的?你以为你做了那么多就是为我好?你看我现在好么?”
宋司安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抓住了易安的手,
阎烈和真正的宋司安本来就是同卵双生的亲兄弟,样貌如出一辙,当年阎父娶段红,不过是为了段家的名誉,段红嫁给阎父之前说的很清楚,自己已经怀孕,阎父说会把这两个孩子好好养大的,宋家哪能让段红把两个孩子都带走,偷偷从医院带走了一个孩子,被带走的就是宋司安,被段红带进阎家的就是阎烈。
真正的宋司安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医生说他活不过二十五岁,这些年,宋老爷子和宋司安一直相依为命,直到不久前,才找到了另外一个孩子,就是阎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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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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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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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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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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