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样了,祝星遥也不打算轻易放过他。
在炽烈的纠缠里,有些攒不住的药汁顺着嘴角,沿着b,颈滑落至衣襟里,将纤尘不染的白衣浸染得斑驳。
沈修韫脸皱成一团,几乎要哭了。
他这人一怕苦,二怕痛。
原著里那什么流血不流泪的钢铁人设,他是一点儿也不沾边。
真是要老命了。
沈修韫受不住地用手拍祝星遥的肩示意他停下,可是祝星遥全然不闻。
沈修韫只能推开祝星遥,挣扎间,一时没收住气,反而不小心呛到自己,
“咳咳咳咳……”
他捂着胸口咳得震天响,脸也憋的通红,眼眸里水汽氤氲,难受的很,眼尾都有些湿润了。
祝星遥轻轻抚着他的背,试图让他好受一点,沈修韫却越想越来气,指责道:
“都……咳……怪你……咳咳……”
祝星遥一副“我比窦娥还冤”的表情,无辜道:“这如何能怪弟子?明明是因为师尊挣扎才……”
沈修韫气的揪住了祝星遥的衣领,颇有要把人吊起来打的架势,“你……咳咳咳……你……”
然而,他“你”了半天,因为咳嗽,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好吧,是弟子错了。”祝星遥瞄了下沈修韫的脸色,斟酌道,“弟子以后定不会如此狼吞虎咽呛着师尊了。”
沈修韫险些当场撅过去,“你!”
我特么是想让你说这句话吗?!
沈修韫摔门回了房间。
祝星遥听得那一声摔门响,下意识微眯了眯眼,不矫情了,也不做作了,将药一口闷。
待他将碗搁在石桌上时,目光似是无意地往右侧不远处的某棵树瞟了眼,然后若无其事收拾了碗去找沈修韫。
树后
金千寻手按着胸口,眼里残存着惊骇。
他几乎要自戳双目。
如果不是这个世界疯了,那就是他疯了!
师叔怎么会坐在祝星遥腿上?
两人还举止亲昵,那根本就不像是师徒之间会有的举动,他们到底……
金千寻简直不敢往下想。
一定是他看错了!
他浑浑噩噩回到弟子舍,将去一指峰的目的忘得一干二净。
可是,那些挥之不去的画面却像是在心里长了根一样,迫使金千寻一遍遍去揣测。
究竟是他近来神思恍惚精神不济看错了,还是师叔和祝星遥之间本来就是……
不对,不行!
他怎可在背后随意恶意揣度长辈的私事!
可若是真的,师叔当真能接受自己的徒弟对他怀有男女之情吗?
师叔在外就格外爱护祝星遥,在内恐怕只能是更加迁就,所以他们才……
若是他的师尊呢,如若他找个机会同师尊表明心意,师尊会不会也同师叔那般……
金千寻心如擂鼓,心跳越来越快,像是下一秒,心就要从他的胸腔里跳出来一般。
他能感觉到脸上似乎有些热意,可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脑子乱想。
在被祝星遥刻意的一系列的刺激之后,金千寻心底隐晦的渴望在这一刻似乎达到了顶峰。
想要……
鬼使神差的,他掏出了乾坤袋里压箱底的那本册子。
这是祝星遥当初硬塞给他的那本香艳话本。
那时一瞬的恻隐之心让他并没有立即毁了这书,而是压在了乾坤袋的某个角落。
他一直记得放下去的位置,只是从未敢再拿出来,而且是在这种时刻。
金千寻呼吸急促,掌心摩挲着话本的封皮,紧张又不安,他环顾四周,师弟们此刻都还没回来。
他食中二指并拢,心中默念几句,在门上下了一道禁制,而后颤抖的手翻开了话本,开始走上他万劫不复的道路。
祝星遥看着水镜里金千寻的举动,满意地勾唇,随手挥散水镜,画面也随之消散。
他可没兴趣看着金千寻做那些事。
啧,若是有一天,师伯一直引以为傲的徒弟,居然叛逆的把师伯捆起来拖上榻,那场景该是何等的精彩。
不过话说回来,师尊最近死活不愿和他再进一步,让他也很是苦恼。
那反应,可以说是极其抗拒。
以他的实力,当然可以做到强迫,可是强迫的后果很有可能会重演上一世的悲剧。
祝星遥仰头看了眼头顶枝叶葱茏的桃树,深深叹了口气。
正是因为明白冲动的后果,他才不敢把师尊逼的太紧。
可他又不是像师尊一样修无情道,他是个正常的人啊,他怎么受得了。
祝星遥担心再这么下去,自己迟早有一天会忍不住。
要是师尊能主动对他非分之想一下就好了,他肯定十分任君采撷。
嗯?主动。
祝星遥记得,师尊的乾坤袋里还有些丹峰主给的丹药,药效他已经亲自试过了,能把人补到流鼻血。
关键是师尊似乎还不知道这药真正的厉害,不然上次也不会给他吃了那么大一颗。m.χIùmЬ.CǒM
若是……
祝星遥眼眸一转,心中立马有了盘算。
*
“大师兄,你在里面吗?”三师弟在门外敲的手都酸了,可是门上的禁制纹丝不动。
大师兄不会出什么事吧?
联想到师兄近日的反常,三师弟急忙召出佩剑。
正待积蓄灵力一击打破禁制,门忽然开了。
还好他及时收势,否则这一件怕是要刺到金千寻身上了。
“大师兄?你没事吧?”
三师弟打量着金千寻,瞧见他面上有些薄汗,鬓角发丝也洇湿了,气息也有些微喘,像是进行了什么剧烈运动?
难道是关着门在练剑?
“我无事,方才睡了片刻,你怎么这么早回来?”金千寻定了定神道。
“啊?大师兄你睡糊涂了吧,你看看天色,已经很晚了。”三师弟指了指漆黑的夜空,一脸懵逼道。
金千寻看了眼天色,面色微变,他没曾想时间过得这般快,师尊他怕是等许久了。
“喏,师尊的衣裳给你,我找人帮忙补好了,保证看不出任何痕迹,你快去吧。”
金千寻接过白衣,道了声谢,快步离去。
也不知是天太黑,还是金千寻太着急,他没走出多远,便直愣愣撞在一棵树上,然后摸了摸额头,又若无其事继续往前。
三师弟看的是目瞪口呆。
金千寻沿着蜿蜒山道行了约有半刻钟,渐渐听见湍急的水流声。
云司清每日都会在无相峰后山瀑布的冲击下打坐一个时辰,多年来雷打不动。
越是靠近,金千寻步伐越是缓慢。
水帘之下,已经隐约可见模糊的人影,清冷月色下,那人似乎只着一件中衣,身姿绰约可见。
金千寻眸光一定,停下脚步,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话本里的场景。
山洞,瀑布,湿衣……
他呼吸变得急促,目光灼热盯着那道模糊的身影。
直到一声询问,打破了近乎紧张的气氛。
“千寻?怎么还不过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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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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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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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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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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