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吴莱带领下,他们来到东南沿海渔村。
也就是相救吴莱的小村子。
吴莱哪里知道,那天晚上一老一少就立在村口,等了他整整一晚上,知道东方吞吐霞光才离开。
吴莱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恢复,既然如此,不妨用自己有限的时间,去兑现当初的诺言。他依稀记得,临走时牙牙那天真的话语,大哥哥还会回来吗?
想到这里,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笑的很是灿烂,就连司徒若楠都没有想到,吴莱竟然还有如此一面,对他都有几分刮目相看了。
村口。
正在忙碌捕鱼的村民三三两两配合,认真劳作。
渔村世世代代捕鱼为生,每天的生活很单调,但是对于习以为常的他们来说,三点一线的生活,未尝也不是一种乐趣,远没有都市那些职场尔虞我诈、明争暗斗,这里朴素的民风像一条清溪。
到了这里,吴莱竟有几分心有所属的感觉。
好像回家。
这时向他迎面走来一位老人,面带慈容的冲吴莱和司徒若楠打招呼,途径吴莱时老人突然止步,打量了一番吴莱,问道,“小兄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还是你来过我们这里?”
吴莱看着老大爷和气道,“大爷,我来过你们这里。”
“原来是熟客啊!赶紧里面请,村里谁家都可以去,赶紧去歇歇脚吧,老头子去接船了!”
老人乐呵呵的说道。
吴莱也是如此,点点头。
司徒若楠挑眉,调侃道,“这里不会是你的老家吧!”
吴莱呲牙笑道,“这里要是我的老家,我还不乐死?我受伤那段时间就待在这里,很温馨!”
“受伤?”
“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
吴莱不想再提那些陈芝麻烂谷的事情,带着司徒若楠就像村中走去,轻车熟路,村子并不大,一会儿功夫就来到了小院门口,看着。
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女孩正在院中跳着皮绳,花枝招展的样子像蝴蝶,跳来跳去,脸上洋溢着天真烂漫的笑容,看的司徒若楠都有些动容。
这姑娘真可爱。
她看到吴莱脸上挂着笑容,若有所思着。
他们?
…
“牙牙!”
吴莱做出一个鬼脸,冲院中小女孩叫道。
正在舞摆的小女孩当长愣在原地。
向门口望去。
见到吴莱的那一刻,瞬间泪眼婆娑,有些委屈。
惊叫一声。
“大哥哥!”
瞬间牙牙就像是飞奔的小猎豹,扑到吴莱怀中,看到这一幕,司徒若楠都被暖化了,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吴莱吗?这还是那个让天下江湖人惧怕的吴莱吗?
吴莱面带笑容,替牙牙擦拭泪水,轻声道,“爷爷哪去了?怎么不见爷爷编网啊,小不点儿?”
牙牙低着头,思考道,“我好几个月没有见到爷爷了,叔叔婶婶说爷爷出海给我买好吃的去了!”
…
听到这句话,吴莱和司徒若楠同时心揪,难道爷爷出事了?村民有意隐瞒牙牙真实情况?
吴莱笑看着牙牙,问道,“没有等回爷爷,却等到了大哥哥,开不开心?告诉大哥哥!”
牙牙脑袋一扬,天真烂漫道,“当然开心了!”
…
晚间,全村人都知道吴莱回来的消息,无不是欢呼雀跃、手舞足蹈,为了欢迎吴莱,在海边还点了篝火,一群人载歌载舞的乐呵着。
吴莱从一位老人口中讯问到,牙牙的爷爷出海打鱼,遇到一个雷雨天,海上风云最难预测,年弱佝偻的身躯,被一个浪头打翻,不省人事,从那天以后,牙牙的爷爷在没有回来过。
村民们怕牙牙伤心,便说了谎,希望在牙牙懂事时在告诉她,那时候的她一定能从容面对。
老人感叹道,“牙牙一家都是死在了打鱼上,老天不公,徒留这么一个小女孩,可惜……”
吴莱看着正在篝火旁跑跳的牙牙,眼角渗出泪渍,心中悲鸣不已,如此可爱的姑娘,竟然被夺去了双亲还有挚爱,老天你难道在打盹儿吗?人世间最难有的就是公平啊!
司徒若楠动容,冲吴莱说道,“离开时把牙牙带上吧!”
老人听到这句话微愣,诧异道,“你们难道不长住吗?来一次挺不容易的,走的这么急?”
吴莱笑着应声,“我就是来看一看你们,看你们过的挺好,我也就放心了,老爷爷!”
“哈哈,既然如此,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
篝火前,村民们痛饮着。
酒过三巡后,天为被地为床的睡着了……
他们在渔村待了十多天。
临走时全村人欢送,吴莱想把孤零零的牙牙带走,谁曾想牙牙拒绝了,她说她要等爷爷回来,就算去城里享福,那也要等到爷爷。
全村人听到这几句话,无不潸然泪下啊!
司徒若楠都是热泪盈眶。
牙牙花枝招展的冲吴莱说道,“大哥哥,下次来的时候一定要给我带好吃的,不要那么小气行不行?大不多了牙牙用鱼和你换。”
吴莱笑着应道,“大哥哥答应你,下次再来换你的鱼,你可要给我多多的准备哦!”
牙牙呲笑道,“若楠姐姐,你想要鱼嘛!我可不白给,你要拿东西和我换,知道吗?”
司徒若楠哭笑不得,走到牙牙身旁,低头亲了她一下额头,说道,“真是人小鬼大,姐姐知道了!”
…
牙牙冲两人摆摆手后,直接转身不在看两人,面对村民的牙牙,一瞬间哭成泪人,看的村民无不动容,在小孩子里面,牙牙是最懂事的,也是最讨大人喜欢的孩子。牙牙不想让大哥哥看到她哭的样子,因为那样不漂亮。
吴莱和司徒若楠相视了一眼,转身离开,剪不断,理还乱,不如干干脆脆的告别。
吴莱和司徒若楠离开武村。
一路上吴莱都在想下次这两字,还有机会吗?
对于他的身体,除了感叹就是感叹,究竟能不能恢复?究竟能恢复成什么样,吴莱无时不刻的在想,然而就是没有解决的方法。
告别恐怕是永久的分离。
…
司徒若楠在去东海的路上替吴莱把脉,脉相还算正常,那契机一如既往,时隐时现,她大概估算了一下时间,活一年不是问题。
司徒若楠看着身旁的吴莱,说道,“倘若真有那么一天降临,你怕不怕?那里只有黑暗和孤独。”
吴莱身色平静,“我这辈子都在和天斗,我不甘心自己就这么沉沦下去,我一定要恢复,好好的活下去,精彩的活下去,绝不放弃。”
司徒若楠再看吴莱时,仿佛看到曾经那个洒热血的吴莱,脸上露出欣慰的面容,吴莱能有如此决心,她已放心。
一路上吴莱都在抓那抹内力契机,当初他有放弃的想法,现在全然没有,因为牙牙一个下次,给了他很大的鼓舞,无论如何都要活着。
一抹内力契机怎么了?当初突破圣人时可不就是一抹圣机?最后还不是突破了?既然现在还有一个虚无缥缈的机会,那就一定要抓住。
往往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吴莱纵横江湖时,何尝过输?当初能有圣人境界,不就是靠着一路疯狂战斗吗?不曾认输。
试问这样一个人,能被一抹契机挡住吗?
显然不能!
距离和吕祖的约定只剩一个多月,无论如何他都要有所恢复,战这最后一场江湖。他三番五次的推敲药书还有李族圣人所留下的感悟篇,想从中获得对他有利的信息,不曾放弃。
武人精神不就是不抛弃不放弃吗?
武道就是穿山越岭闯难关!Χiυmъ.cοΜ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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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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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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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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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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