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滴大滴血泪从她的眼角流出来,她哭着哭着又疯笑起来,猛地扑向金岩,女子长长的指甲抓花了他的脸,掐住他的脖子,恶狠狠地诅咒。
“金岩你不得好死!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我要你生不如死,不入轮回,魂飞魄散!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她手下力道不减,越来越用力,简直要活活掐断他的脖子!
“我做鬼不会放过你!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金岩旁边的两个侍卫见不对劲,赶紧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开压制住。
徐烟姝仍旧张牙舞爪地想扑过去杀他,可之前为了防止她逃跑,脚筋被金岩生生挑断,双脚无力地垂在地上,无法挣脱金岩身边那两个侍卫。
她像个精神失常的疯子,眼角流着血泪,伸出长长的指甲,嘴里念叨着要杀了他。
“给我将她关进去!”金岩手一指,指的是她身后黑沉沉大屋子角落的那一椁棺材!
由不得她哭喊,由不得她反抗,由不得她逃脱。
她被两个侍卫压进了那棺椁中,徐烟姝想逃出来,脚筋挑断,只得伸出指甲去掀开上面的棺材盖,指甲渗出鲜红的血,血液顺着手指滴在她喜服上,没入其中,附和着裙裾上的红,消失不见。
那鲜红的血就像是她的反抗,终究没入世间,徒劳无用。
“合棺!”
随着男人一声令下,棺材盖被两个侍卫合力推来盖上。
而里面却躺了一个鲜活的人!
棺材盖上,连她的哭喊反抗都被闷在棺材里,外面的人听不见。
她的指甲不断去撬开那棺材,可外面的人盖上,里面的人再怎么用力也徒劳无功。她想起徽之,心脏就好像有一把刀,一刀一刀在心上划,然后那把刀又将血肉模糊,破碎的心搅拌在一起。
金岩那句话久久萦绕在她耳边。
徐烟姝,是你害死了他!
不,她没有!
她哭喊着,求外面的人开棺,可没人听得见,没人回应。
泪与血,滴在那污浊的鲜红裙裾上,那大红色的喜服就像满身都是她的血,脸颊留下血泪痕迹,手指甲撬着棺材,被掰断了好几只指甲,手指不断留着汩汩的鲜血。
血更红了。
都说十指连心,她指甲盖被撬断,棺盖却没有一丝动静,里面的棺木只留下女子挣扎的指甲抓痕,那棺木上的抓痕许多掺杂着血。
棺材里没有新鲜空气,女子也支撑不了多久。因为没有空气,胸闷和眩晕笼罩着她,她的哭喊渐渐微弱。
最终,女子的手无力地垂下。
徐烟姝死了,被活活闷死在棺材里,棺材里只留着女子的抓痕与血痕。
……
金岩去水牢里见到徽之的时候,见他没吃那毒药,示意身边的下人强灌给他。
不知什么时候,捆住他的绳索居然断开,他从衣袖里拿出一把匕首,揪住金岩的衣领,匕首架在金岩脖子上。
“小姐呢?”
金岩却不怕那匕首,他从知道自己活不长的那天,对死亡就没有了恐惧。
开始是怕自己死的,他明明才还未立冠,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心中抱负的地方都无处施展!
旁人表面对他尊敬,是因为自己是总督的小儿子。背地里却说他是金家的废物。
那时起,他活得阴暗自抑。
从前他五岁吟诗,六岁写字,七岁提诗,八岁作赋。是学堂里最为出色的天才,先生喜爱他,父亲看重他,母亲疼爱他,朋友尊敬他。
从前人人说他会成为新科状元郎,出人头地,而如今沦为人人口头相传的废物,短命鬼。
从前人们拿着他的诗赋夸赞笔韵有灵,而如今却将他的诗赋撕毁,说成了晦气。
他写了诗赋再次拿出来时,先生沉默地叹了一口气,父亲眼神渐渐黯淡下去,母亲说会给他找一个妻子陪着他。
曾经的朋友撕烂了他那篇诗赋,嘲弄地扔在地上,转身离去。
他沉默弯腰捡起那些被撕碎的纸屑,发现字眼里满篇都写着两个字:废物!
曾经的天才陨落了,变成了一个易怒的疯子。
金岩咧开嘴,笑着说:“死了。”
徽之闻言,瞳孔一缩颤抖起来,眼神发狠。不由分说揪住金岩衣领,将金岩的脑袋砸向墙壁,手里的匕首落在金岩身上,鲜血四溅,溅到少年的脸颊。
金岩带来的侍卫见此情形,立马冲上去,想杀徽之。他反应却很快,只拿了匕首,却仍占上风。
几名侍卫倒下,只剩下倒在角落,苟延残喘的金岩。
少年侧过脸看他,眼底只有浓烈的恨意,想起金岩打烟姝时,便用同样的方法打他,折磨他。拳头砸在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留情。
最后他挑断了金岩还有一口气的时候,用匕首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再问你一遍,小姐呢?”
金岩想死得轻松,徽之却不让,反复用金岩折磨烟姝的手段折磨他,他受不了这些磋磨,抱住头忙道。
“棺椁里!我把她关在棺椁里了!”
少年闻言,手背暴起青筋,他一把提起干柴似的金岩,将金岩关进了水牢里。
他吊着金岩一口气,不让金岩死,反反复复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直到金岩最后咬舌自尽。
徽之捡起其他侍卫掉在地上的剑,执剑一路杀了出去,要挟了一个侍卫,让他带路,去找小姐的棺椁。
他执剑一路过来,自然有人拦截,身上有很多伤,浑身是血。看见棺椁那一刻,少年长睫颤栗起来犹如一只蛱蝶,手中剑没拿稳,“哧”一声掉在了地上。
少年眼眶红着,几乎是连滚带爬到她的棺椁面前,推开了棺盖。
那棺材里静静躺着一位穿着喜服的女子,那刺眼的红一瞬夺了他的眼眶,喜服上面绣着一双鸳鸯,鲜红的血将绣线染红,红盖头掉落在一旁。指甲盖被撬掉了,双手全是血。
外面的人轻易可以推开,可里面的人怎么也撬不开那棺盖。
她是被活活闷死在棺材里的。
少年伸手将棺材里的女子抱起来,怀中只留下对方冰凉的体温,眼角涌出的泪珠浸湿了她的衣襟。琇書蛧
“小姐,徽之带你走。”
对不起,对不起,是他来晚了。如果,如果他再来早一点,他的烟姝就不会死了……
命运就是这般喜欢嘲弄他们这些凡人。
命运困住了她,也困住了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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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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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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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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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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