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光里的是女帝?小红,你是女帝?”
哥们儿也真是佩服自己,都到这会儿了,还能苦中作乐。
我站在床上,捏着掌心雷,瞪着门口。
来吧,既然要死,那就大家一起死!
举刀的身影越来越近,尽管只是影子,我却能感受到刀锋逼近的压迫感。
幸亏有翠花,无形的恐惧被她一点点具像化。
她先是吓得僵直,继而又醒过来,满床乱窜。
一不小心,蹿起来缠着我胳膊,越缠越紧,昂着脑袋冲门口嘶嘶嘶乱吼,可身体却是抖的跟筛糠似的。
“卧槽,翠花,人家是鬼你是妖,你们都是有buff在身的,咋就不能争点气?你再怕,还能有我这个普通人害怕?”
我给她整无语了。
这货天天在家吃了睡睡了吃,要不就是跟浩浩一起躺沙发看韩剧,肉嘎嘎长,坠得我胳膊差点抬不起来。
这样下去,掌心雷就成摔地炮了。
“尧哥哥,没办法呀,她、她太凶了……”
翠花瑟瑟发抖地说。
“怎么个凶法?”
我盯着门口不断逼近的影子,用和翠花对话来缓解恐惧。
“她、她她要吃了我,要炖蛇羹……”
“嗯?!”我惊讶地盯着翠花,“她要吃你?”
“嗯呢……”翠花使劲点头,尾巴又把我胳膊盘的更紧。
这货本来就不是俗物,力气大得很,直接将我勒得胳膊嘎嘎响,骨头差点断了。
“她来了,来了,呜呜呜……”
翠花吓得声音都走了腔。
那个身影终于走进门,手里举着菜刀,身影很明显是小红,但我看不清她的脸。
她速度快的惊人,进门之后,淡定地看了我们一眼,便举刀飞速冲来,口中发出堪比海豚音的尖叫。
她似乎还说了句什么,但声音太尖锐,我压根听不到。
或许是压力太大,翠花把我手越缠越紧。
手臂给翠花缠的快断了,耳朵给小红刺激的嗡嗡响,备受折磨。
“卧槽,都给老子滚开!”
我忍不住一声咆哮。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我闭着眼吼了一声之后,胳膊陡然一轻,翠花出溜下去,不知去哪里躲着了。
啪!
冰冷的物体拍打在我脑门上。
我睁眼一看,红衣小姐姐尽在眼前,几乎跟我鼻尖贴鼻尖。
铁青的脸色,居然还能堪称美艳,可想而知她活着的时候该有多美。而她平滑如绸缎般的肌肤,又显得她死时多么年轻。
她仔细瞪着我,又用刀背拍拍我脑门。
“嗯,这瓜熟了。”
她声音冰冷似有魔性,说完便拖着我往外走,一边走,一边用刀划着墙壁,发出哧哧哧的刺耳声音。
我根本无法挣扎,她力气奇大无比,我曾用掌心雷轰她,却就像是放了个蔫儿屁,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拖走。
她拖我走出房间,那会儿我还是在自己屋里,可一出门,走着走着我就觉得不对劲,脚下磕磕绊绊,硌得慌,四下一看,妈呀,怎么到了荒郊野外。
今天这梦做的!!离了大谱。
荒野杂草丛生,抬头月黑风高,四处都是不知名的动物叫声,不远处还有流水潺潺和树林子。
“卧槽,你要带我去哪?”
我鼓起勇气问。
她一言不发,拖着我一直走,来到一座荒村,荒废的房子,断壁残桓,房顶塌了,大梁横在断墙上。
我怎么看怎么眼熟,忽然想起来,刘然外公家老宅子所在的村子,那片没拆的老房子似乎就是这样的建筑风格。
但我也说不真切,就给她拖进门,直接往地上一扔,人就瘫那里了。
这是个灶间,锅台、案板、水缸、橱柜,虽然都很老旧,却是一应俱全。
小红姐一言不发,冷酷无情,进门儿就蹲在地上磨刀,嗤嗤的声音刺激着我的大脑神经。
我能看见她的侧面,这也是我头一回从这个角度看她。
虽然光线昏暗,可距离很近,我反而看的更清楚。
她的红裙子,原来竟然是大红嫁衣,浓密的长发挽了发髻,只不过那个发髻看着怪怪的。
我想仔细看清楚时,突然脑仁儿忽然一阵刺痛,天旋地转之后,视线仿佛与另一个人对接、转换。
转换之后我还是感觉眼前一晕一晕的,后脑勺剧痛。
昏黄的灯下,几条人影慌乱而忙碌着。
空气里,弥漫着紧张恐怖的气氛,还有一丝淡淡的腥甜味。
“快,别等她醒了。”
嗤、嗤、嗤!
幻觉中也有人磨刀,几个男子低声对话,声音狠戾。
我的视角,好像是躺在地上,视线最多到人腿弯,倒地的位置,也正是
“这儿没钱,快看那边。”
显然这不是一群好人。
突然,对话和脚步声中穿插来一个孩童的哭泣。
“妈妈,呜呜,妈妈……”
那个孩子叫起来的时候,我心莫名慌乱揪痛。
接着我看见一双小脚丫,从另一个房间门里跑出来。
那个孩子好像是扑向我,可刚出来就被人抱走。
“哼,拖油瓶,留着干嘛?捅了!麻子,你动手!”
一个男子低沉的声音传来。
接着我听见那孩子声音传到另一个方向,似乎是被凌空抛给别人。
“卧槽,这是小孩,又不是沙包,这样丢来丢去,摔着咋办?”我忍不住张嘴骂,但出不了声。
接着我听到啊一声惨叫,还有噗噗的响声,不远处,一滴滴血滴下来,接着变成一股,很快便是血流满地。
卧槽,杀人了?!
这是啥情况?
我眼睁睁看着那股血汇集到一起,幻化成一条血蛇,咻地朝我扑过来。
“我要报仇!”
一个女子冷嗖嗖的声音在我脑海里飘荡。
我吓得浑身一哆嗦,沁出一脑门冷汗,唰一下睁开眼,大口大口喘气。
白色天花板,斑驳的墙壁,天花板角落有一张蜘蛛网。
这张蜘蛛网上礼拜我就发现了,一直懒得弄,没想到它竟然开疆拓土到这种程度。
还好,我是在自己家里,刚才也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我翻身坐起来,大口喘息,冷汗已经湿透了衣服和被褥。
上床休息的时候,太阳还没太烈,我竟然忘了拉窗帘,此刻日上三竿,浓郁的阳光透进来,其实是很晒的。
但是这温暖的阳光爬在身上,我居然感觉十分舒服,想起那阴森的噩梦,我宁愿一天24小时都是阳光暴晒。琇書網
丁零零!
屋外传来电话铃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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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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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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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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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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