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青州大马路边。
周围已经有两个清洁工大叔在勤劳地扫马路,也有出来晨练的老人、青年在慢跑。
自行车道上,几个17、8岁的少年迎着晨曦狂踩。
我就站在绿化带旁边,接听这通让我一头雾水、两肺气炸、三花聚顶、四肢哆嗦,五脏六腑都在翻搅。
具体原因,就是因为沈旎这个大神婆一直在电话里骂我!
“李尧你怎么搞的,不是让你别去见刘然,怎么不听话呢?”
“你还买烧鹅了!给你脸了对吧!”
“买烧鹅也不叫我一起吃,还是麦记的,知不知道我排队好几次,累计时长超过10小时都没买到?”
“卧槽!你到底是因为我去见刘然生气,还是因为我买烧鹅没喊你一起吃生气?”
“都到现在这时候了,烧鹅吃完了,人你也见了,再来分辨我到底是为什么生气还有意义吗?有意义吗?!有任何意义吗?!!”
她连着三个问题加重口气,差点没把我给呛死。
“卧槽,你吃货上头了吧?就知道吃吃吃。”
我忍不住怼回去。
“你这样是要害死刘然的知道吗?!为什么之前我带她离开青州,而昨天她却回来了,难道你没想过吗?”
她从没这样失态过。
我愣了一下,极度自责。
“那怎么办?”
“怎么办?你终于知道问我该怎么办了?呵呵,最近这半个月,你把刘文龙借给我吧,帮我打打下手也好。”
“早说嘛,要不我也去跟你打下手。”
我故作轻松地说。
“不要你!!”她异常果断地回绝我。
“卧槽,一点面子都不给吗?我也要脸的好吗?”
“要吗?在哪呢?我怎么看不见?哼,还有,你今天见了她,肯定会倒霉,到我这里来一趟,我给你个东西化解一下。”
嘟嘟嘟!
沈旎毫不留情地挂断电话,我听着嘟嘟嘟的声音,忍不住冲手机屏幕做个大鬼脸。
“哈哈哈,妈妈,你看那个叔叔好逗啊!”
一个跟着母亲出门锻炼的小学生,远远看到我的样子,大笑起来。
我一囧,赶紧收起手机,赶往沈旎家。
一路上我都琢磨见到她该怎么应付,这丫头最近有点内分泌失调,是不是缺多巴胺了?难道我要成为她的促泌剂?
“不行,好容易维持童男之身20多年,必须得为刘然保住!”
坐在车里,看着外面的蓝天白云,又想起沈旎的手段,还有精分的严重程度,我觉得她要是真霸王硬上弓,咱也未必扛得住,又忍不住潸然泪下。
“刘然,如果我今天真的被*了,你也被责怪我,咱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事实证明,我多虑了。
沈旎连门儿都没让我进,直接在门口挂了个荷包,上面还有张字条。
“挂着它,一直到我再联系你为止。”
这颐指气使的口气,呵呵,女人!
收起荷包,困劲上来了,我脑袋昏昏沉沉回家去。
刘文龙本躺在我家睡大觉,这会儿也不见踪影,打电话也不接,估计是去找沈旎了。
我给他发条消息,叮嘱他注意安全,照顾好刘然,便倒头大睡。
“小红,你可别来骚扰我哈,这会儿我心情不好。”
迷迷糊糊中我嘀咕了一句。
终于可以安心熟睡,眼皮子也是重逾千钧,渐渐地合上。
哒哒哒!
突然一阵急促的鞭炮响声惊醒我,我一个趔趄坐起来,两眼懵逼地看了看四周。
黑咕隆咚,两眼一抹黑。
突然觉得屁股疼,一摸身下,居然是一块块坚硬的石头,每块石头至少有小孩拳头那么大。
“卧槽,我在哪?”
我心一惊,两手乱摸,还好,在床上,还摸到自己的破烂手表。xǐυmь.℃òm
那是一块电子表,90年代的制造工艺,表面漆黑,腕带磨出毛边。
“嗯?!老伙计,你怎么在这里?”
我之所以摸黑就能认出老伙计来,是因为年少时我曾在手表上刻了自己的名字。还跟风,刻了个必进青华。
“等等,我的手表不是已经在那次发洪水的时候,随着书包一起被冲走了吗?”
那年我16岁,正读高二,夏天乡里发大水,我过河的时候给冲跑了。
幸亏路过救灾的解放军叔叔把我救上来,可书包却被冲走了。
我记忆之所以这么清楚,是因为那块手表是我初中过生日,父母给我买的,视若珍宝。
丢失之后,我可是伤心很久。
此刻摸着旧物,哪怕知道这里头有猫腻,还是满心感慨。
咻~
空中传来一声轻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凌空飞过来。
啪!
一物砸中我面门,湿冷,滑不溜丢。
砸我脸上,又啪唧掉我腿上,还挺沉的。
我一摸,这特么不是翠花么?
唰!
翠花飞快地逃开像是在躲避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尧哥哥,快跑呀!”
她尖声尖气地喊。
我懵逼了一秒钟不到,就感受到一阵刺骨寒意。
漆黑的空间,突然被一片红光劈开。
红光是从门口透进来,光影晃动,寒气弥漫。
翠花躲在我背后瑟瑟发抖,尾巴噼里啪啦打我胳膊。
“卧槽,你怕也别抽我啊。”
我一把攥住她的尾巴,她索性直接僵直,‘嗝儿’一声,昏过去。
翠花带起来的恐惧气氛瞬间填满整个空间,我也浑身发毛。
门外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很轻微很缓慢,接着门口的光中出现一个身影,从墙上的剪影判断,那是个女人,手里还有把刀。
“卧槽,小红来了……”
我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百忙之中还不忘一脚踢飞被子。
被子呼啦一下撞到门上,把门狠狠关上。
我迅速在掌心画符,掌心雷准备好先。
“来吧,咱们这笔帐好好算算!老子不就是不小心动了你棺材,至于一直念念不忘吗?”
“我知道你可能死很久,想吃东西了,想吃什么你跟我说,我去买来烧给你。干嘛非要吃我?”
砰!
门板轰然粉碎,整块门化作成千上万个小碎片,向房间内四溅开来。
那些碎片就跟子弹似的,嗖嗖嗖贴着我头皮飞。
缓慢的脚步声继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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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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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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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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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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