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做的比较简单,一如既往的不合我口味,不过饿了两天的我硬是干了三大碗饭。
“待会我去把那个车子弄到村口路边。”我放下碗筷说。
敖萨娜有些诧异的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估计她是没闹明白我干嘛突然跟她提这个,我也没解释,一个人往外走。
接近黄昏,我踩着三轮车很快就到了路边。把车子停好后立马就转身回了村子。
按照隐约的记忆找到那个村民的家里,轻轻喊了一声有人在吗?
很快那个老汉就从厨房探出头来,眼神有些意外,“什么事?你是住在阿勇家那个?”
我笑着点点头给他递烟,“对,敖萨娜说有人来你这里打听阿勇的消息,我来问问清楚。”
他接过烟后转身让我进屋坐,我也没客气,跟着他进了厨房。
厨房里有张小桌子,摆着两个菜还有一杯酒,老汉正在吃饭。
“你吃饭了没?”他坐下问我。
我连忙摆手,“刚吃过了才来这边。”
听了这话他点点头,自顾自继续吃饭。
见他不开话头,我便主动询问,“那个来打听消息的人长啥样?”
“五十多岁男的。”他嘬了一口酒,脸皱成一团,“有点络腮胡。”
“右手有没有不方便?”我问。
他眨了眨眼睛后摇头,“我没注意,看着好像没什么事。”
“哦。”我点点头,又问了他一些别的情况。xǐυmь.℃òm
从他家出来后,我便立马往家里赶。
五十多岁有点络腮胡,这个形容基本上吻合马国峰,右手没看出问题可能是因为穿着长袖衣服的缘故。
我早该想到才对,要是与阿勇相熟的人何不直接到家里来问呢?何必去询问其他村民?
只可能是这个人与阿勇不是很熟,不知道他家具体位置。刚才老汉说那人没问阿勇住处,这倒是有点奇怪。
不过也不能排除他会不会再跑去其他人家问这个问题的可能性,也许他是害怕在一家问太多问题引起怀疑,故意分做两三家询问情况也说不定。
阿勇家在村子最里面,与其他人家隔了几十米距离。有心打听不可能找不到。
如果这是马国峰,他断然不会无缘无故过来打听住处。
可是……
贸然跑到别人村子里打听消息,极有可能走漏风声,这一点马国峰应该想得到。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回到房间关上门苦思冥想。想来想去只想到一个可能。
那就是马国峰他认定我们几个人都没有回来,我们没回来就表示出事那边的消息还没传回敖萨娜这边。换言之他打听消息就是想趁着我们没赶回来之前做点什么?
目标应该是敖萨娜。
可他又怎么肯定我们没能回来?
我想到了一个让我有些心惊的可能性。
那就是他的同伙远不止那天晚上与我们对上的那几个,他还有其他同伙,并且阿勇他们的行踪被掌握着。
可是这个猜想也不太说得通,就算马国峰想要斩草除根,也该先针对还没出山的阿勇……
除非……
“不可能……”我自言自语摇了摇头,阿勇和老黑他们厉害的很,不会这么快就出事的。
感觉心情有些烦躁,我点上根烟开始考虑怎么防范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
对方来借口阿勇来打听敖萨娜的消息,肯定会尽快采取行动,绝不会只是问问而已。
不清楚敖萨娜有没有想到这一层,她也许只是认为那人真的只是打听阿勇的情况。
想到这里,我走到敖萨娜这边屋子前敲了敲门,好半天才有回应。
敖萨娜披散着头发,状态好像有点不太好,“怎么了?有事?”
我嗯了一声,“白天村里大叔跟你说的那事情,我觉得可能有问题,你自己小心点。”
她闻言有些发愣,我也只是猜测,不敢把话说太死。提醒过后我就转身往屋后走。
廖文辉老爷子送我的两只下司还关在那里。
成年猎狗送来,不太认家,还喜欢往外跑乱咬东西不关起来不行。可能有些朋友会疑惑我们出去打猎为什么不带猎狗,实际上猎狗并不是什么情况下都适合带。
现在特殊情况,我觉得这两只狗能用一用。
“大黑,嘬嘬嘬……”我唤了两声,白色的下司犬摇了摇尾巴,两只爪子搭在铁框上。
打开铁门,我拽着它们的项圈把它们往前头带。
直接放了肯定不行,要是跑出去咬了村民的家畜就麻烦了。我用绳子把它们捆住绑在房间里,晚上要是外面有动静肯定比我耳朵好使。
我害怕的是自己睡着了不能第一时间醒来,这两只狗能给我做个预警就行。
想了想我又把它们给拉到阮梨和刘萍秀那边,倒不是嫌狗怎么样,而是害怕晚上真要有什么情况了,狗一叫反而会让人注意到我这边,平白暴露了我的位置。
解决完狗的问题,我又把手枪给检查了一遍,头灯和手机正在充电,其他的倒也没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
不多久天色就慢慢开始变黑,距离我出山已经过去了两天,不知道阿勇他们那边到底怎么样了。
尽管我拼命的暗示自己他们不会出事,可随着时间推移我心里还是越来越不安。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到现在应该也已经出来了。两天时间,一天走十里路走不了?
电话还是打不通,四个人的手机都打不通。
夜幕降临,很快四周就静悄悄的,我拿着手机胡思乱想,不知不觉就点开了移动梦网,打开扣扣发现有几十条消息,一看是陈玉兰发来的,立马又给关掉了。
明天清早就去找老黑他们,我这样想着,同时又烦心方飞龙的事,已经放了两天……
这几天天气略微回暖,在五六度之间波动,再放一两天应该没问题。
躺着躺着我就有点犯困,把匕首和手枪放在床头桌上后就躺下睡觉。
断断续续做了好几个梦,梦见我和老黑阮梨正在老家吃烧烤,啤酒一杯接一杯的喝。又梦见老方开着车子带我们夜行军,不知道要去哪里,车子开的很快,路上人毛都看不见……
汪汪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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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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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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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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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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