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狗叫我瞬间惊醒,竖起耳朵就听外边的动静。
“阿勇,快出来!”
“砰砰砰——”
这不是马国峰的声音。
我一骨碌从床上爬起身,套上裤子换好鞋,摸起手枪就凑到窗户边看。
外面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是夜里几点。
“快开门啊,找你有事!”这人一边说着又敲门。
阿勇显然是不在家,真要有事也不会大晚上过来敲门。这人绝对有问题。
我不知道他一共有多少人,不敢轻举妄动,打算先看看再说,敖萨娜经过我提醒肯定会留个心眼,不会傻到把门打开。
他喊了估摸着有七八分钟,可能是见没人开门狗又叫得厉害,我见到一束灯光从我窗户上划过,照向了阮梨她们的房间。
“汪汪汪!”这人学着狗叫,转身走了。
我不敢大意,继续盯着外面仔细看,生怕没注意到其他人存在。
人的眼睛在黑暗里最初是看不清东西的,过两三分钟之后会好一些,反正我自己的眼睛夜里走路够用,尤其是夏天,路上的塑料瓶烟盒什么的都能分辨出来。
盯着看了一会儿,应该确实是没有人了我这才放心一些,转身回到床头拿出手机看时间,十点二十六还没十点半。
我觉得这人应该不会轻易离开,很可能会再来,于是干脆穿着衣服裤子躺下,以便随时能做出反应。
躺了半个小时左右,果然狗又开始叫。
这次倒是没人敲门,但我听得见很小声的动静。
凑到窗户前仔细一看,他妈的这人正在爬梯子!
这还得了,敖萨娜一个人在家,真要让他爬进了家里那还不得完蛋!
正当我抬起手枪准备瞄准的时候,敖萨娜那边二楼传来了一阵声音,紧接着正在爬梯子那人就怪叫着摔了下来。
见状我就不急着开枪了,不过还是警惕的注意着周围。
这个爬梯子的人无论声音还是体型都不符合马国峰的样子,我不确定马国峰来没来,所以还是打算再等等看。
敖萨娜那边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打了这个爬梯子的家伙一下,他摔下地之后立马就躲了起来,我隐约看见他是往屋后去的。
两只狗依旧在叫个不停,我觉得周围人家肯定能听得见动静,想来这个不速之客应该不敢过于明目张胆,毕竟这是在村里。
如果是在深山老林,很大概率就是像前两天一样了,直接跟打仗似的,双方乱打一通。这里不行,影响不一样。
很多时候警察办案就是看案件影响大小来的。算了,这个就不展开说了。
那人躲起来之后,周围除了大黑和小黑在叫以外再无其他声音,我和敖萨娜两边都没有发出声音,一下子静的有些不寻常。
我猜想这人肯定还会再搞动作,他想方设法的要进去肯定不是干好事,今晚若是干不成下次防备绝对更充足,这一点不需要说对方也会明白。
静静等了接近十分钟依旧不见动静,我有些摁耐不住了。
这人要是下半夜再来搞两次,我这一晚上都别想休息,一旦敖萨娜有所闪失,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跟阿勇交代。
老方出事纯属意外,大家都无可奈何。现在我是在家里的,要是在我眼皮子底下让敖萨娜再出意外拿了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戴上头灯,左手手枪右手匕首。
为什么左手拿枪呢?
因为这里距离很近,要么对方已经走远,要么就在房子周围,遇见也就十米左右甚至十米不到。
相较而言更危险的是突然窜出来的刀子,左手扣动扳机可以,拿刀我不习惯。
悄悄的打开房门,我摸着黑从另一边往屋后绕。
因为不清楚对方是什么人,也不知道这家伙有没有真本事,所以我很小心翼翼。
阿勇房子周围我清楚得很,哪里有石头哪里有水沟一清二楚,很快我就绕过了自己屋后的墙角,悄悄看了一眼没有人。
剩下的就是往前再拐个弯,也就是之前关大黑小黑的位置,那个地方相对要复杂一些,有两个阴角。
所谓阴角就是太阳晒不到的拐角,就在关狗的那小地方两边。
简单平复了一下呼吸,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停在拐角处等待。
从我的位置到关狗那里有五六米,要是途中被察觉到了就会很麻烦。而对方只要还在屋后这里迟早要有动作,还是等等吧……
主要原因还是性格问题,要是换做老黑,他绝对直接摸过去了。感觉换做阿勇也是如此。
等了十多分钟,我站得脚有些发麻的时候猛然听见那边传来了一声打火机的声音。
啪——
又是一声。
两个人?
他们不可能无缘无故玩打火机,一阵微风吹来带来些许烟味,这是在抽烟。而这也让我确定了前方就是两个人。
藏得够深啊……
从第一次拍门的时候开始一直只有一个人出现,这另外一个人压根没出过声。搞的我还以为只有一个人。
要不是听见这两次打火机的声音还真发现不了。
看来我等一等的决定没有错。不管怎么说小心无大错。
他们抽的烟全都被风吹着往我这边来,搞的我也有点犯隐。约莫五分钟后一个烟头被丢了出来,划出一道弧线落在屋后的菜地里。
应该要有动作了吧?
正想着,前方就有了声音,是人蹲久了膝盖伸直发出的那种噼啪声。ωωω.χΙυΜЬ.Cǒm
随后又有一个烟头丢了出来,紧接着一个人影出现。
我赶紧藏严实了,过了两三秒钟再偷偷看去,那人已经往屋前绕了。
剩下一个……
这个人一直藏着没有动作,不知道是在干什么,可能是给前面那人支招的或者是望风一类的。
大约两三分钟后,我检查了一下手枪保险,开始前进。
两道阴角,不确定是藏在哪一个里头,我几乎是屏着呼吸靠近,生怕被发现。
前头再次响起狗叫,想来敖萨娜那边暂时不用我担心,有狗预警就不会毫无防备。
一点点靠近,很快我就接近了第一个阴角。这个阴角并不算深,只有半米左右,我悄咪咪的瞥了一眼,没人。
那就剩前方不远处的阴角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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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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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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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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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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