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愣,保持身体动作不变,继续听着动静。
不多久就几个人影就晃了过来,他们亮着两个灯,不过肯定不止两个人,看样子他们走的很匆忙,还时不时的往后看。
我看不清这是什么人,还不敢轻易暴露。
很快他们就从我和老黑身前路过,距离我们也就七八米的位置,眼看着就要过去,这时我注意到最前头的一个人,刀锋!
单看见了刀锋我还是不敢动,鬼知道具体怎么回事,对我来说在这里除了自己五个人以外能信得过的只有刘力凯了。
砰砰——
后方陡然传来两声枪响,吓得我一激灵,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而刚过去的几个人同样也吓得不轻,慌忙关闭头灯向两边山林隐蔽。
我听见老黑的呼吸有些粗重,连忙拍了拍他的肩膀,凑到他耳朵边压着声音提醒,“不要乱动,不要开枪。”wWW.ΧìǔΜЬ.CǒΜ
老黑点点头,后方紧接着又有不少灯光照了过来,四处乱瞄,我见到这个阵仗心想坏了,单就灯光来说后面至少也有十个灯光,具体人数还不清楚,真就这样乱照,我们迟早也会被照到。
刘力凯他们怎么搞的?这样明目张胆的头灯乱照都不敢打?
要知道头灯戴在头上,瞄着灯光下方一打一个准,枪枪爆头。
趁着他们距离我们三个人还有十多米距离,我连忙又向身旁灌木更浓密的地方挪了挪,并且扯下头灯,顺带着把刘萍秀和老黑的头灯都给扯了。
头灯反光杯一旦被照到,那简直跟开了头灯没什么区别,可不能犯这样的错误。
紧接着后方的人就摸了上来,我蜷缩在灌木中不动,双手挡在眼前露出一条缝隙查看情况。
他们走近了我才恍然大悟,这帮人鬼精得很,头灯压根不是戴在头上的,而是绑在木棍上的。
难怪了……
这时前方刚过去那帮人藏在灌木中陡然咳嗽了一声,听声音这是憋不住了呛出来的声音,大得很。
这一下子可不得了,就在我们面前这帮人立马分散开,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就是两枪。
好死不死的。我们三个人前方三四米外就藏了个人,他正一脸紧张的看向刚才传出声音的位置。
我借着他自身的头灯看到他的面容,心里顿时有些发愣,这人不是刘力凯带来的吗?
那刚才……
他们在和刀锋那帮人打?
这是内讧了?
我感觉有点懵,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到底怎么回事。真要是内讧了那将比遇见缅甸村民还要麻烦,因为这样一来就很难分的清楚谁靠谱,谁会放冷枪,至少在找到刘力凯之前我谁也信不过。
两枪打过之后,对方也回了几枪,紧接着双方枪声大作,我眼睁睁看着身前不远这人被一枪打在脸上,那血都溅到了我前方的树叶上。
这人我叫不来名字,他倒在地上之后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估计是死了。
很奇怪的是双方打了几枪后并没有再次火拼,而是各自乱躲。
随后我就听到刀锋那帮人传来沙沙声,应该是远离了这里,刚到的这帮人也都跑进了对面山上。
见两帮人莫名其妙的打了几枪又都莫名其妙的躲开,我是真摸不着头脑,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后面还有人在追!
“快,我们从山上走。”我小声的说。
老黑和刘萍秀两个人也都紧张的不行,我们三人顺着山坡小心翼翼的爬了五六十米高度,这才敢继续向前。
刚走了一段路,果然就看见下方还有人在向前。
“他妈的,这到底什么情况?”老黑压着声音嘀咕,“怎么好像都是自己人在打自己人?”
“不可能,我们刚才遇到的两帮人就有十六七个,加上底下这一帮人都超过三十个了。”刘萍秀说。
我也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现在更担心的是方飞龙和阮梨的安危,这里距离他们两个人藏身的位置并不太远,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手机没信号,打电话也行不通。
“会不会是那个刀锋有问题?”刘萍秀小声的问。
我眨了眨眼睛,“什么意思?”
“你想啊,刚才我们躲的那里两帮人打了起来,刀锋在前一波,后一波那个人也见过,就是说我们过来的人里出了内鬼?”
我一听这话感觉有道理,可脑子里依旧没理清楚问题,要说有内鬼我也信,可后面这帮人到底什么来头?
前面两帮,后面还有一帮,三拨人,这又怎么解释?
“想那么多干嘛,今晚先躲过去再说,到了明天还没见到刘力凯他们,咱们直接想办法回去就是了。”老黑说。
我心里略微犹豫后嗯了一声,“今晚先熬过去再说,我们先去找阮梨和老方。”
等到下方的人走远了,我们又开始前进,缓缓下坡再爬上另一侧的山体,顺着山腰悄悄向着记忆中的位置摸了过去。
不多久我们就找到了那条小河,之前老方和阮梨就是在小河不远的位置。
“老方!”我压着声音喊了一声。
过了十秒钟也不见回音,我心里顿时感觉坏事了。
“会不会是听到枪声躲远了?”刘萍秀问。
“对啊,有这个可能。”老黑说,“我们再找找看,老方贼的很,应该没那么容易出事的。”
我嗯了一声,心里依旧担忧,但也知道现在没有办法,只能找找看。
顺着小河我们找到了白天藏起来看象群的位置,从这里我们又找到了捆罗彬的地方,树上还有捆他时蹭出的痕迹,只是现在已经没人了。
他妈的到底去了哪里?!
我心里恼火,干脆放开嗓子喊了一声,“阮梨!!”
这一嗓子在山谷里回荡,回音久久不绝,吓得我赶紧带着老黑和刘萍秀转移位置。
“这里有个死人。”老黑忽然惊声说道。
我扭头看去,果然看到地上有个穿着蓝色衣服的人,这人个子不高,皮肤偏黑,看样子是本地人。
“妈的,老方和梨子要是出事了,我把那个村子给屠了!!”老黑愤恨的说着还踢了地上死人一脚。
我发现这人是被刀杀死的,脖子上一刀很深,像是砍出来的,肚子上和肩膀上也有匕首扎的眼。
想到这里,我抽出了匕首对着他胸口上的匕首眼轻轻捅了进去。
“你干嘛?”老黑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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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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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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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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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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