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熊的吼声一会儿响一声,没完没了了似的,尤其是在晚上十点多钟的时候,那一阵叫得尤为激烈,估计在打架。
动物就是这样子,母的发春了,公的闻着味就赶了过来,硬上弓之后还要守着这只母的,直到它发情期结束,为的就是防止其他公熊再来乱插一脚。
打架就是解决方式,谁赢了母的归谁。
如果没有人存在,公熊死亡率最高的就是每年夏天,打过架之后身上就有了伤,夏天容易发生感染,很多熊就这么慢慢死去了。
其实不止是熊,其他动物也是一样,包括兔子。两只公兔子遇上了也是会打架的,而且打得非常狠,除了用爪子相互打咏春之外还会撕咬,有时候会直接咬死一只。
十点多这一阵叫声结束之后整片树林都消停了下去,我估计这时候公熊应该正在办事。
到了十二点左右,依旧没有听见其他可疑的声音,倒是我躺着躺着又开始犯困,一歪脑袋就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老黑给摇醒的。
“快点醒,好像中套了。”老黑说。
我脑子还有些懵了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还是黑的,“什么?”
“熊好像中套了。”老黑又说。
听他这样说,我这才清醒了几分,“几点钟了?”
“四点二十,马上天亮了。”老黑回答道。
我从地上爬起身,找到水喝了一口,脑袋这才清醒过来,“带上家伙去看看。”
老黑带着步枪,我带着手枪就出发了,一里路并不是特别远,五百米而已。
我们两个人顶着头灯慢慢摸到第一个陷阱附近,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也没有看见有光点。
“再往前走一点。”我说。
靠近到第二个陷阱时,那边陡然就传来了一阵挣扎的声音,我连忙拉了老黑一下,“枪准备着,先不要急着打死,要打最好是从喉咙打进胸膛里面,懂我意思吧,别给打穿了。”
“嗯,我有数。”老黑点点头,端着枪猫腰向前。
勘勘走近第二个陷阱的位置就看见前方有两道光点正在看向我们这边。
“真的是一只。”老黑略微有些激动的说着就举枪瞄准,“现在能打吗?”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打吧,都已经夹中了,不打也没用。”
这只熊的个头并不是特别大,与我期待的不太符合,不过现在中了套只能先解决了再说。m.xiumb.com
老黑略微迟疑后嘣的一枪就响了起来,黑熊惨叫一声直直的趴了下去,倒在地上四肢胡乱扑腾,一时间场面有些混乱。
“搞定了!”老黑兴奋的低呼道,“等一下死透了我们就能过去了,嘿嘿!”
我嗯了一声,看着这只黑熊总觉得不是非常满意。
这时黑熊所在的大树上突然掉下来一些树枝树叶,我皱着眉头向上看,视野中陡然亮起两个光点,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正在快速往下爬。
“快跑!!”我大喊一声撒腿轿跑,他妈的这里还有一只熊!
老黑反应一点不比我慢,不过他端着枪,一边向后退的同时又拉了一下枪栓。
嘣——
一声巨响,我看见这只冲下来的黑熊浑身一震,但是并没有倒下或者逃跑,而且继续冲着我们这边跑了过来。
它的个头比地上那只要大了整整一圈,跑动间浑身皮毛一颤一颤的,像座不断抖动的肉山。
它刚落地时距离我们不过三四十米,这一转眼的功夫已经接近到十米左右。
老黑又开了一枪,这一枪不知道是打偏了还是怎么的,我看见地上冒出了一串火星,黑熊倒是侧着翻滚了一圈,压得一些灌木哗啦作响。
我赶忙摸出手枪打开保险对着它砰砰砰就是三枪,这时候也顾不得保全皮毛了,因为它爬起身又朝着我们冲了过来,越来越近。
“你快退开!”老黑大吼着拿着枪不退反进,顶着黑熊就开了一枪。
我看得清楚,这一枪打在它右边肩胛上,这只大的黑熊估计是公的,低吼一声后扭头就跑,几秒钟就拉开了十多米距离,比来时还要快。
“他妈的,别跑啊!”老黑发了疯似的大叫,手里动作不停,一拉枪栓又开了一枪,这下子不知道打没打中,黑熊已经跑没影了。
“停下!”我赶忙扯了老黑一下。
他扭过头看向我,口中喘着粗气,胸膛起起伏伏的,看样子也紧张得不行。
“你别这么猛。”我扯了扯嘴角,“熊都跑掉了。”
刚才换做是我,我绝对没他这个胆量,敢凑上前顶着熊开枪,估计他也是怕打不中,靠近点反而好打,可尽管知道其中原委,我还是不得不承认我没他这样的勇气。
那可是一只三四百斤重的黑熊啊!
真要给它跑到面前挠一爪子,马厚堂就是前车之鉴。
“跑哪去了?”老黑一边问着四处乱照。
我也心有余悸,静静看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那只黑熊的踪影,“跑远了,估计不会来了。”
老黑打着圈看了一会儿,确认黑熊已经跑远之后这才放下枪,“他妈的吓死我了。”
我忍不住呵呵笑出声,“我也吓死了,鬼知道树上还藏了一只。”
“这两只是一对?”老黑问,“后面从树上下来的这只应该是公的吧?这么大。”
我嗯了一声,“应该错不了,肯定是这两只熊在一起找吃的,母熊被夹住之后公熊受了惊就跑上树了。”
“刚才你要是慢一点,我们两个今晚都别想好过。”我忍不住的四肢有些颤抖,哆哆嗦嗦的摸出烟给了他一根,“今晚多亏你了。”
他接过烟嘿然一笑,“说这话做什么,刚才我差点以为今晚要死了。”
“下次我们还是小心点好。”我深深吸了一口烟,“是我忘了熊是一对,没想到它们还有一只会爬上树。
说实在的,最近一段时间我们都在打只会在地上跑的东西,当然野鸡那种是两回事。
抽了两口烟,我找了个地方坐下,“那只公的估计也活不了多久,待会我们先把这只母的收拾出来,等天亮了再去找那只公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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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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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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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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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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