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认为这人和季华桃没什么区别。
挨了会儿季华桃的拳头后就准备离开,再待下去恐怕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季净远拦住他的去路,向明花影欠身行礼:“在下是阿桃的堂兄,多谢姑娘对阿桃的照顾。”
明花影起身回应:“无妨,不必客气。”
“阿影你不知道我家今日可热闹了。”季华桃拉过她又招手让小风过来,刻意忽视余下二人。
用十分夸张的语气讲述:“我那个姐姐胆子真大,盛家都这样了她还想着嫁过去。”
“我是真没想到她还能这么喜欢一个人。”
“为什么这么说啊?”小风不解。
季华桃清清嗓子不理会季华林投来的白眼:“你们不知道,我娘给她介绍过许多人家,不说这些人里面都是俊朗的,学识长相都不差的也有好几个,可她一个都看不上。”
“我娘为她的亲事愁了好久。偏偏她看上了盛舒文,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他有多吸引人呢?”
“可能,比较合眼缘?”小风皱着眉头思考着话语。
“那你有没有合眼缘的?”季华桃好奇地问着,见小风看了眼她身后她才反应过来还有两个不识相的人。
当即探着身子凑到她们面前:“我们晚上再说。”
街上行人走动着,商贩在路边守着摊子,庆幸着今日没那么晒,卖出去的东西也多些。
明心府外一片空旷,原先聚在告示栏处的早已散去。
一名衙役站在牢房前,拿出牌子进去换岗。
刚站到位置上,身后的门被人拍打出声响,夹杂着不满的叫喊。
耳朵被喊得近乎聋掉,他转身制止道:“盛公子,既然进来了还需老实些,被府应知道了又是一项罪名。”
盛舒成狠狠踹了下铁门,瞪着他:“我爹来了吗?”
衙役不愿与他多讲转过身当作没听见。
上头说了盛舒成犯的事儿被主上知道后很是气愤,若是从轻处置那被重罚的就是明心府了。
所以,府应再三告诫他们,不可与他交谈或者答应他什么事情。
他忍耐着耳中的不适稍微走远了一些,好在盛舒成喊得累了就停了。
盛舒成不信父亲会这样不管他,心中虽焦急但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静静等着。
此刻的盛家布满了焦虑。
下人都无心干活,守着自己的活计又一边同旁人交谈。
一刻钟前,盛振言被叫走。
当他认出来人是主上身边的随从时心里直打鼓,他摸不准主上的性子,不清楚主上会不会发怒于盛家。
盛夫人帮他换好衣服,在系腰带时,盛夫人的动作停下。
她想了一夜,将所有事情都细想了一遍,或许没有了退路最后也不会陷入惨境。
盛振言微微低着头跟着随从来到殿门前,等待着宣告。
良久,他近乎要站不住的时候终于让他进去了,他只觉得一步步走得悬浮,他不知道怎么站稳到主上面前的。
他看到主上坐在桌案前翻看着书籍,他朝他叩首却没得到回应。
汗珠沿着他的额头流淌到地毯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等到他脖颈酸疼到没有知觉时,他听到主上冷冰冰地唤他起身。
他知道自己管教不当,他不敢说情。
他又等了许久,听到主上开口让他们一家离开潭城,至于盛舒成已经是死罪了。
盛振言得到这个结果时并不惊讶,他叩首谢恩,并未起来,又咬咬牙将临走前夫人告诉他的那番话说出:
“主上,家中小儿前些日子订了亲事,能否让他们完婚。”
翻书的声音没有了。m.χIùmЬ.CǒM
坐在那里的主上像是没有想到盛家到了如今的地步居然还有别的心思。
他将书籍摔在桌上,吩咐人将盛振言带下去。
“之后呢?”
解惜阁内,聚在一起的人围着许随然听他讲述外面的事情。
许随然扫了眼几人,目光落在明花影眼中,他轻轻一笑接着道:“之后主上去问了季家是否愿意。”
季华桃抢先答道:“不愿意能怎么办啊,家里能忍得住那个人的闹腾?”
许随然却摇头:“季姑娘这次可想错了。”
主上原本想替季家做决定,可转念一想还是问问季家怎么想的吧。
他派人去季家询问一番,带回来的是只身前来的季老爷。
他的神情看似疲惫,向主上问安之后就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尽管季华嫣在家中不愿,他也还是不愿意与盛家有所关联。
主上得到答案后心里松了一口气,将人请走后就让人带话给盛家。
季华桃捂着嘴颇为惊讶:“他居然能忍受季华嫣的闹腾。”
一旦季华嫣的要求遭人拒绝,这种后果可不是谁都能吃得消的。
季华桃有幸经历过一次。
当时天正好他们就一块儿放纸鸢,哪能想到季华嫣看中了她的当即就要抢过来。
被人拒绝的季华嫣面子上下不来,当场就生气将所有人的纸鸢全部弄坏。
按照她的说法,既然她不高兴,那就拉着其他人一起不开心。
季华桃有预感,别看季家现在风平浪静的,指不定背地里有什么大动作。
生活在季家那么多年,早就把里里外外都摸透了。
季老爷自从被主上叫走后,季家人十分慌张。
季夫人怕这事儿跟盛家有关,嘱咐了知晓此事的下人勒令他们不许和季华嫣讲。
她在家中左等又等,眼看黄昏时季老爷才徐徐归来。
这阵子她睡不好吃不下,心里急得都上了火。
这会儿瞧见季老爷那慢悠悠的步子她恨不能把人给拽过来问问清楚。
眼见着人进来了,她往外头瞧瞧把门关上。
“怎么样?是不是跟那家有关?”
季夫人急吼吼地问着,得到答案后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又听季老爷说跟盛家的婚事不作数了之后她才劫后余生般地松口气。
抚着胸口缓缓吐气,对着窗户那边不知向哪路神仙拜拜,瞧见窗户上的影子时脸色一变。
她不动声色地走近,到窗边后猛地一推开。
外头除了几盆花和一棵桃树外没有任何东西。
季老爷瞧见她的动作不满地嘟囔着:“整天疑神疑鬼的。”
这话一出季夫人不管外头是什么东西了,登时就和对方争吵起来。
外头的树影晃动着,似乎落下几片叶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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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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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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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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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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